騰……,凌炎的臉一下漲成了大紅布,從臉上一下紅到了腳底板,凌琅的聲音雖小,但是在一旁的幾個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藍瑩兒,已經把頭快要伸進貨架裡面去了.
“舅舅……額……事情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凌炎紅着臉結巴道。
“就是,哪有你這樣做舅舅的,跟晚輩怎麼能說這些話。”凃軒一本正經的推開凌琅說道,“師兄,不過這句話也對,咱可不能着急,洞房花燭夜多麼神聖的時刻,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要做,怎麼也得等師父他老人家主持了你們的婚禮之後啊……哎吆……”
不等凃軒說完,凌炎一個腦蹦砸在凃軒的頭上,凃軒慘叫一聲向後蹦出多遠捂着腦袋蹲到了牆角處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
“都不要鬧了。”凌炎一個腦瓜蹦讓凃軒安靜下來之後大聲喊道,“舅舅,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剛纔我在跟瑩兒說正事。”
看到凌炎真的有些生氣,凌琅也不再拿凌炎開玩笑,收起笑容之後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可否讓我這個長輩知道?”
“舅舅這是說的哪裡話,我跟瑩兒沒有揹人的事情。”凌炎道,“我要把我的天鳳羽翼送給瑩兒。”
“什麼?”凌琅等三個人同時一愣,蹲在牆角的凃軒一下蹦了起來來到了凌炎的近前。
“師兄,你沒有毛病吧?那麼好的東西你要送人?”凃軒難以理解凌炎的想法。
“炎兒,雖然舅舅見識淺薄,不知道那個天鳳羽翼到底有多厲害,但是他可是淨無塵親手祭煉的東西,你要送人?我不同意,你的外公也不會同意的。”凌琅大手一揮一百個不樂意的說道。
“師父也不會同意的。”凃軒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門主,這可不是小事,你要三思啊,你一人之身可是繫着整個聖陽門的興衰。”束龍不能像凌琅跟凃軒那樣不給凌炎面子劈頭蓋臉的就說,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看法。
凌炎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引來這幾個人這麼大的反應,就連束龍也站出來要阻止自己,凌炎一皺眉說道:“天鳳羽翼是我的,事情也不管別人的事,我告訴你們就是想讓你們知道,並不是徵求你們的意見。”
“放肆。”凌琅勃然大怒,一甩袍袖怒視凌炎喝斥道:“我不管你是祭鍊師還是聖陽門門主,你首先是我的外甥,這件事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你要是真想這麼幹,你就用你的火焰弄死我,不然想也別想。”
“您永遠都是我的舅舅我的親人,但是這件事我非做不可,親舅舅原諒我這一次不能聽您的。”凌炎說完來到藥架近前拉起藍瑩兒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凌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本來就是火爆脾氣,看到凌炎竟然爲了一個女孩做出這樣的決定,凌琅擡手就給了凌炎一個嘴巴。
“啪……”嘴巴響亮而又清脆,凌炎向後一個趔趄嘴角瞬間出現了血跡。
“凌炎,你沒事吧?”藍瑩兒趕緊用手替凌炎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心疼的問道。
“呵呵。”凌炎擡手慢慢的把藍瑩兒的手拿了下來,臉上帶着微笑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凌炎,你就聽前輩的吧,這件事不要再去想了,即便是你執意要這麼做,我也不會答應。”藍瑩兒心痛的看着凌炎說道。
“炎兒,我……”凌琅看着自己還沒有落下的手,“唉……,你太不聽話了,舅舅這也是爲你好。”
“我知道。”凌炎沒一點憤怒的表情,臉上帶着說不出的複雜神情一笑說道:“您打我是應該的,我娘不在了,你替我娘教訓我我有說不出的親切,但是請舅舅就成全我這一次,僅此一次。”
凌炎這一路走來所經歷的的千辛萬苦凌琅心中清清楚楚,看着眼前這個帶給凌家無數災難又無數次拯救凌家與水火中的少年,凌琅心中酸澀無比。
自從凌炎出現在人們視線之後,從來沒有見過凌炎跟任何人說過軟話折過腰,即便是面對人人望而生畏的藍氏家族跟宗族的時候,凌炎也是正面應對,現在爲了這麼一個女孩竟然求自己,要說凌琅心裡不震動那是假的。
凌琅的心裡很矛盾,作爲一個長輩來說,自己應該成全凌炎,但是作爲凌家人,凌琅絕對不允許家族的希望這樣的消耗自己。
“師兄,你要想好了,淨無塵是什麼人,他跟師傅一樣,是可以創造全新祭煉術的人,已經算是半個天方書寫者了,他的東西你真的要這樣白白送人?”凃軒難得說出這樣一本正經的話,對凌炎的這種做法也是感到千般的匪夷所思。
“門主,要三思啊!”束龍也勸慰道。
“凌炎,這一次我不能站在你這一邊,我跟他們一樣,不同意你這麼做,你要是這麼做,我只能離開你,讓你從此永遠找不到我。”藍瑩兒眼含熱淚後退一步說道。
說完之後,藍瑩兒轉身跑出了祭煉房,凌炎趕忙在後面追,凌琅這個時候上前一步擋在了凌炎前面。
“舅舅,請您躲開。”凌炎冰冷的說道。
“怎麼,你還想跟我動手不成?”凌琅道。
凌琅的一句話讓凌炎頓時愣在了原地,如果換做別人,凌炎會毫不客氣的闖過去,但是凌琅不行,凌炎不可能這麼做,因爲他是母親的哥哥自己的舅舅。
“我怕瑩兒這麼出去會有危險。”凌炎沉了一口氣說道。
“門主請放心,我這就去吩咐人照顧好藍姑娘。”說完,束龍轉身出了祭煉房。
時間不大束龍就再次回到了祭煉房:“我已經安排人把藍姑娘送回到專門爲她準備的房間了,請門主放心便是。”
“那就好。”凌炎點頭之後,後退兩步跪在了凌琅面前,“炎兒多有衝撞,請舅舅勿怪。”
“唉,起來吧。”凌琅伸手把凌炎攙起來,呵呵一笑用力錘了一下凌炎的肩膀:“我還真怕剛纔你小子用火把我燒死呢!”
“怎麼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凌炎愧疚的低着頭說道。“對了,舅舅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凌琅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束龍:“束龍,你說吧。”
“是,長老。”束龍點頭之後上前一步道:“門主,按照您的吩咐,前些時候那些被邀請的修者一直被穩在聖陽門,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人離開,而且還多了不少。”
聞言,凌炎一拍腦袋,自己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這都半個多月了,這些人竟然還在聖陽門,不過能把這些人留在聖陽門這麼長時間也是真的難爲束龍了。
“難爲你了,束龍堂主,怪我大意,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凌炎歉意的說道。
“開始的時候屬下確實很爲難,但是自從有修者從巨石谷回到應州城之後,事情就變得順利了,從此之後這些人沒有一個再嚷着要離開,因爲他們都知道門主這麼做的用意了。”
“嗯,那就好。”凌炎點點頭。
“炎兒,你把所有人集中起來,讓他們沒有機會去接觸靈寶閣的臥底這是爲了保護他們,而且爲了他們的安全還拿出那麼多的丹藥,這些修者也不是傻子,當然分得清好壞。”凌琅道。
“是啊,是好是壞在人們的心裡都會去衡量。”凌炎點頭說道,“但是這也是我要讓聖陽門在應州城崛起的其中一步,現在看來這一步是走對了。”
“嘿嘿,這一步如果沒有我的話,師兄,你也不可能完成。”凃軒笑呵呵湊上來說道,“當晚你離開之後我就去見了一下這些人,我用你的天源之火在這些人面前漏了一臉之後就再沒有露頭,這一來不但讓這些人對聖陽門更加信任,還天衣無縫的把你我之間的身份來了一個大轉換。”
凃軒雖然是有些自吹自擂,但是凌炎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師弟的頭腦確實厲害,如果這些天他一直在外面招搖過市的話,自己在巨石谷救人又在城外出現這件事就難以自圓其說了。
“天衣無縫倒也未必,那些在巨石谷的修者都聽過我的聲音,不過在那種情況下,這些已經不再是一個明顯漏洞,師弟,做得好。”凌炎讚許的說道。
凃軒嘿嘿一笑,又回到了牆角蹲了下來,束龍這個時候再次發聲說道:“門主,吳管事還有凌家靈寶閣的張管事已經被秘密關押起來,他們該如何處置還請門主示下?”
“舅舅,你怎麼看?”凌炎轉頭看向凌琅問道。
凌琅微微想了一下,冷嗤一聲說道:“吳管事行爲不檢點,給聖陽門造成了極壞的影像,當衆處死算了。”
“好,就按舅舅說的做,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讓修者們瞭解到真相,還可以挽回聖陽門的聲譽,這個注意好。”凌炎道,“那張管事呢,他該如何處置?”
“炎兒你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早有自己的打算了吧?”凌琅道。
凌炎陰柔的笑意掛上臉頰,轉身跳上祭煉臺坐了下來,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微微沉思了一會才說道:“舅舅,應州城的凌家跟我們關係如何?”
“基本沒有什麼聯繫,所以談不上什麼關係,如果非得硬說關係如何的話,那隻能說你的外公跟這裡的凌家家主凌鈺一起去過靈脈天谷,但是也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什麼來往了。”凌琅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