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你太放肆了,難道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嗎?”澹臺若煙似嗔似怒質問道。
凌炎從鼻孔中冷嗤一聲道:“你敢不敢殺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聽了我的話,一直沒有動用功法,澹臺若煙,不關你在帝族後裔中什麼地位,但是在我的面前沒有你叫囂的資格。”
說完凌炎用力一甩,澹臺若煙微微嬌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手腕,盛怒之下,澹臺若煙怒目相視看向凌炎,正好跟凌炎蔑視的眼光碰在一起。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澹臺若煙竟然無法再提起自己的怒火,對凌炎的霸道心裡竟然還有一種接受的味道。
“你們跟着我無非就是想要帶我去帝族後裔,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誰也做不到,即便是你們帝族後裔的族長來了也做不到。”
說完之後凌炎作勢就要離去。
“等一下。”澹臺若煙看到凌炎要走,大聲道。
“怎麼,現在想要告訴我了?”凌炎停下身形道。
“回到應州城小心肖家,他們要對聖陽門不利。”澹臺若煙低着頭心裡掙扎的說道。
凌炎的雙眼一眯,心裡開始快速的分析着事情的緣由,自己聖陽門門主的身份澹臺若煙並不知道,肖家要對聖陽門不利她爲什麼要前來通知我?
難道這一切我都是在掩耳盜鈴?其實別人都知道了,只不過是我自己還在像猴子一樣表演着這一切?凌炎詢問的眼神看向澹臺若煙。
“不用奇怪。”澹臺若煙冷冷的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你當初救那些修者的時候,一直報的都是聖陽門門主凃軒的名號,至於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但是這件事卻讓聖陽門陷入了危險境地。”
該死,太大意了,當初只想着用聖陽門名號來收買人心了,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一個隱患。
其實這也不全怪凌炎,因爲凌炎當初並不確定黑冥幕後真正的主人就是肖雨馨這個肖家的天才,如果事情早已明瞭的話,凌炎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
“我救的那些人中有帝族後裔的人。”凌炎道。
澹臺若煙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目光看着別處,氣呼呼的點了一下頭。
“這我就明白了,當初救人的時候太緊急,根本來不及管都有些什麼人。”凌炎釋然道,“可是你們怎麼知道肖家要對聖陽門不利?”
澹臺若煙怒目斜視了一下凌炎,震動一下雙翼來到了俏婦的身邊:“師父我們走。”
俏婦愛惜的摸了摸澹臺若煙的髮髻,又看了看凌炎,對着凌炎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神秘微笑。
澹臺若煙並沒有回到凌炎最後的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賭氣離開,但是這個消息凌炎卻十分重視,不管是真是假,聖陽門要想要在應州城崛起肖家絕對是最大的障礙。
凌炎也沒有在這裡多待,震動雙翼化作一道色彩斑斕的流光帶着尖銳的破風之聲呼嘯而去。
應州城城門,不知道爲什麼,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的場面不見了,只有城頭之上還有人在來回的巡視。
遠遠的城頭上的人就看到了凌炎等四個人,其中一個好像領頭模樣的人跟身邊的一個人交代了幾句之後,那人轉身快速的跑下了城牆。
“城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凌炎看到着不正常的一幕轉頭問束龍道。
“門主來了之後一直在忙,這件事一直還……”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不等束龍說完,在旁邊一個水溝裡就跳出一個人影。
凌炎等人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聞聲望去,就見這個人影身形打扮跟凌炎一般無二,只是聲音又不太像。
“師弟?”凌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影正是凃軒,上前一把扶住踉踉蹌蹌險些跌倒的凃軒。
“我在這裡等了你們五天了,我還害怕錯過呢,沒想到真的等來。”凃軒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凌炎就往水溝跑。
凌炎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被凃軒拉到了水溝旁邊,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不明白其意。
來到水溝旁邊,凌炎本想跟凃軒寒暄一下,還不等張嘴凌炎就“哎吆”一聲被凃軒推進了水溝。
“凌炎……”“炎兒……”“門主……”
凌琅跟藍瑩兒還有束龍三個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趕忙上前去查看。
“鎮定,鎮定。”凃軒伸開雙臂把三個人攔在面前。
“門主他……”束龍指着水溝道。
“閉嘴,我纔是門主,現在都給我恢復正常。”凃軒慌忙道。
凃軒的話剛剛落下,就聽到轟隆隆的響聲從城門處響起,大批的修者從城內涌了出來。
情急之下,凃軒衝着三個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副,把大大的袍帽戴在了頭上:“正常點,跟着我走。”
“凃軒門主,我等前來迎接您了,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隨着一聲聲的感謝,在城門前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直到這個時候,三個人才明白凃軒爲什麼會在這裡等了五天,凃軒又爲什麼把凌炎不容分說的推到了水溝裡。
藍瑩兒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凃軒,但是路上的時候凌炎也曾經說起過自己的師弟,當看到這個行爲怪異不拘一格的凃軒之後,藍瑩兒掩脣輕笑之下還是很爲凃軒的機智感到佩服。
“大家能來迎接我,我深感欣慰,以後我們都是朋友了,這禮節是不是就免了?”凃軒道。
“我們怎敢跟大人互稱朋友,大人萬萬不可這樣說,禮節更不是不能免,這是我們大家的心意。”
“額……那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接受了。”說着,凃軒衝着身後的三個人自得一笑眨了一下眼睛低聲道:“怎麼樣,跟我這個門主比跟着我師兄有派頭吧。”
說完之後,凃軒大搖大擺的從跪了一大片的修者中間走了過去。
等快要進城的時候,凃軒才衝着身後一擺手:“大家都起來吧,想要跟聖陽門共謀大業的我隨時恭候。”
說罷,凃軒一步三晃的走進了應州城。
藍瑩兒先前的那種輕笑早已經被震驚所代替,呆呆的看着已經沒了人影的城門腦子裡一片空白。
凌炎從來都是嚴謹謹慎,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所做出的都是那麼讓人無可挑剔,可是爲什麼這個師弟跟他的反差那麼大。
“我靠,炎兒的這個師弟我這次算是見識了,極品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是天方書寫者,我還以爲是一個市井無賴。”凌琅說着也穿過人羣進了城。
“藍姑娘,我們進城吧。”束龍恭敬的說道。
藍瑩兒微微側身向路邊的小水溝淡淡一笑,輕點了一下頭,跟束龍也走進了應州城。
衆人全部離去,凌炎四仰朝天躺在水溝裡也已經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被推進了水溝,莫名其妙的聽到了凃軒說的那些話,又莫名其妙感覺自己實在太大意了。
如果不是凃軒出現,很有可能自己就這樣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恐怕都來不及掩飾一下。
“撲棱。”凌炎從水溝坐了起來,甩了一下腦袋,“這段時間的錯誤一個接一個,看來我是該調整一下自己了,事情多的讓自己有一些力不從心了。”
凌炎從水溝裡爬出來,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渾身騰起一團霧氣之後,身上的溼衣服就被烤乾。
我堂堂的正牌聖陽門門主竟然成了見不得光的隱形人,凌炎自嘲的呵呵一笑,但是師弟或許真的要比我更加適合做一個門派的門主,就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也能忽悠住大批的修者。
凌炎在城外一直到天黑才悄悄的潛進了應州城,雖然是晚上,但是應州城到處張燈結綵,一片繁華的景象,這跟自己當初剛來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這並不是應州城的節日,而是以前應州城的正常景象,在黑冥的事件沒有發生之前,應州城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只是後來衆多的修者神秘消失之後,應州城的夜晚才變得寂靜。
凌炎來到聖陽門的靈寶閣,一進門就有夥計笑臉相迎謙和有規的接待了凌炎,跟凌炎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了,而且在靈寶閣也沒有看到吳管事。
“大人可是邵陽城來的?”凌炎出了靈寶閣正要去往聖陽門,突然一個青年叫住了自己。
凌炎聞聲回頭看去,就見這個穿戴得體,面帶謙和,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是,不知道朋友是哪位?”凌炎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人應該是淩姓吧?”青年接着說道。
“沒錯,凌炎。”
“呵呵,這就對了。”青年這才站直了身體衝着凌炎一抱拳,“如此說來我也就不客氣了,既然是一家人,我就拖個大,叫你一生兄弟了。”
這句話倒是讓凌炎一愣,什麼時候自己在應州城莫名其妙跑出一個兄弟來,在一次仔細大量一番眼前這個青年,雖然有些面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這位朋友,我們可曾見過?”凌炎道。
“沒有,但是這並不能影像我們是兄弟的這個事實。”青年呵呵一笑道。
“哦?”青年越說越興奮,凌炎卻越來越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