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部有傷居然也不急,天氣那麼熱,差一點可就要發炎了哦~”
一邊,一名美麗動人的護士正在給衛壬包紮傷口,另一邊,D和G特工在門口羨慕地看着。而衛壬自己,紅着臉尷尬地看向一邊。這名護士的制服似乎不是她的,因爲胸圍在她的身材相比顯得有點擠了。而問題就是,護士是坐在椅子上給他處理傷口的,衛壬站在她面前,稍微一低頭便會發現出一條溝壑,怪不得那兩位成年的特工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第一個發現傷口的是凌雲,當時衛壬正在顯擺自己的推理,裝逼耍酷,一不小心就拉傷了肋部,隨着一聲嚎叫,鮮血漸漸染紅了T恤,這才發現昨天被她刺中的傷口裂開了。但這對在場的人來講都是一個好消息,歡呼雀躍聲不斷,因爲終於有反駁嘲笑“他”的機會了。言歸正傳,也湊巧,凌雲再找紗布時剛好遇到一名值夜班的護士。也許是隻在意穿着沒在意臉,把這件事告訴衛壬叫他去及時處理,說罷便隨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只告訴他十分鐘之後就會回來。
“哎,你那個……是怎麼來的?”G大聲道,話語中似乎還是帶有着諷刺的意味。
“一個熊孩子做的。”衛壬簡單地答道。
“你可是……是吧,訓練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那麼不小心?不會是自己,一不小心……嗯?然後找個藉口……”D繼續諷刺道。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以大欺小嘛?”那麼護士盯着他們帶着嬌氣說道。他們兩個才閉上了嘴。
“倒是凌雲,”衛壬說,“他到底去哪了,去那麼急,上廁所麼?”
“那他是有多急啊,試想一下,要是他找不到廁所怎麼辦?要是廁所裡面都是人怎麼辦?”D道。
G接着說:“你最後一句話怎麼那麼滲得慌,什麼叫廁所裡都是人,大晚上的而且還有……”
“還什麼?”護士問道。
“還……還……還走廊的燈壞了,他膽子小。”衛壬及時打了個圓場。
“對了。”護士接着問:“你是一中的吧?”
“是啊,您怎麼知道的。”
護士答道:“前幾天晚上有一個小女孩,也是一中的,說是來這裡看家屬,我就沒怎麼管,你也一樣,你們一中的學生怎麼有這種習慣。”
衛壬勉強附和笑了笑,而大腦中卻在想着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但是線索太少了。
“她叫什麼?”衛壬問道。
“忘了,好像姓葉什麼,唔,幾天前的事了,忘了。”
衛壬一聽到她姓葉,瞬間就想到了那個人,【是她麼?】
不久,包紮好了,衛壬道謝之後便走了出去,剛走出一段距離那間病房的燈就關了,衛壬也沒怎麼在意有沒有人走出來,只是一心在灰暗的走廊中摸索着,到了大廳。
“誒,衛壬,那麼快就弄好了?”
衛壬發覺到有人面對着向他走來,雖然看不清是誰,但聽到聲音就辨認出了說話的人。
“你去哪兒了?”凌雲走近他時,衛壬聞到一股味道後說道,“這味道,你鑽魚池裡去了麼……算了,這也不重要,走吧,我要去趟太平間,那裡的製冷器應該會舒服點。好熱。”
D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道:“我們認識路,跟緊點,大晚上沒路燈可看不清人的。”
“難得那麼好的氣氛,我說個鬼故事助助興嘍?”G接着道,“隨便水一下文,作者那個笨蛋又沒靈感了。”
“既然是作者要求的那就說罷。”D回道。
“有個人的朋友是從菲律賓到加拿大留學,在加拿大唸書的時候,和母親共住一間小房子。朋友的書桌擺放在房間的角落,旁邊有一扇窗。朋友是個十分用功的人,但搬進房子後不久,每當他坐在書桌前專心念書時,便感覺到一直有東西輕輕的敲著他的頸子。起初他以爲是自己神經過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書桌前,就不停的感覺到有東西輕觸他的頸子,然而只要一離開書桌,這種感覺便消失無蹤。於是他便將這個情形告訴他母親,他母親就找了個算命師詢問算命師告訴他,有許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可以被照像機所捕捉。於是就叫他下次再有這種感覺時馬上拍張照片,說不定可以解開謎底。朋友半信半疑,回到家後便坐回桌前唸書,不一會又感覺到有東西輕輕敲著他的脖子,他的母親馬上替他拍了張照片,趕緊送去照相館沖洗。拿到照片時,兩人皆嚇得臉色發白,照片上在朋友身旁的,是一雙懸在空中的腳,原來朋友一直感覺到的,便是上吊自殺的那個人懸在空中的腳,因在空中擺盪而不停的輕觸他的頸……”
“哎呀,好怕怕呀……”衛壬假惺惺地道,“可惜呀,肩周炎了都不知道,這是書桌和椅子高度的問題,換一個高一點的桌子避免彎腰駝背;或者換個高一點的椅子,就讓腰彎着,避免肩部肌肉抽搐,絕對見效,而且人眼纔是無敵的,不然我們的祖先爲什麼要花百萬年進化出這一對小眼睛,而不是都用在耳朵上,用在觸覺上?機器無論如何比不上肉眼所看到的,更別說迷信一類的。”
“爲什麼什麼東西經你一解釋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凌雲默默地說,“記得以前局裡面看星際穿越這部電影,局長剛好也想進來湊湊熱鬧,也剛好坐在你身邊的空位。呵呵,邊看邊跟局長講物理知識,我都聽不下去了,你知道結果怎麼樣了?”
“怎麼樣?”
“讓你去潛伏海盜船,在日本染上腳氣回來,結果還剋扣了三成工資。”
衛壬笑了笑道:“局長這麼小氣?哪天我要回局裡看看。”
“明天中午就要去學校報道,日子過得很快的,後天正式開始軍訓,軍訓完後一天假,那時候去吧。”
“城市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學校就沒有一點反應麼?”衛壬接着問。
“反應?沒有提前開學就已經很不錯了,開學後工資會從八千月薪下減到四千月薪,這還是有任務的情況下,比如當初局裡說發現學校有異種,就一定會找我們做潛伏,如果麻煩一點,說不定還會給我們加一個搭檔。”
“加個搭檔不好麼?”
“有些事就比較麻煩,”凌雲貼近他的耳朵小聲道,“比如你失憶的這件事,千萬別和別人說,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爲什麼。”衛壬小聲迴應。
“就別問爲什麼了,你只要知道我值得你的信任就行。聽我的照做,沒錯。”
“好吧。”
說罷,他們又拉開了距離,又是下樓又是拐彎,對於其他人來講已經很煩了,但他們也能理解,放屍體的地方怎麼能那麼明顯呢?若是病毒高發期怎麼辦?總得找個地方隔離吧,聽說當初SARS病毒橫行時,有位醫生在這裡迷了路,信號又不好,還是通過攝像頭引起比爾注意才走出去。但衛壬他們就比較幸運了,這些路線都被D和G特工刻在了腦子裡,可以完全放心。
“我們到了,這裡在外面看是緊貼着醫院,其實是全封閉的,所以需要走地下防空通道繞一個大彎上來,出口有一個。也許有通風管醫生沒給我說。”D最後咬着牙補了一句。
門外的牆壁經過時間的洗禮,掉下來幾塊磚,衛壬往牆上摸了摸,摸出了一條深進去的凹痕,看起來是最近才產生的,是人爲的,卻不像是用刀造成的,而是錐子之類的。G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反應過來,進入了停屍房。
剛一進去,聞到的就是有血腥味,房間裡很暗,如果不等G去開燈根本不知道這間房間有多大,格局是怎麼樣的,屍體放在哪裡。突然,等燈一亮,所有人無不瞪大了眼睛,似乎在劇場裡看到最精彩的一幕一樣,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R低聲問了問G。
G又低聲問了問D:“說真的我也是第一次來。這是怎麼回事?”
D也低聲迴應道:“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出事了,要找重案組幫忙麼?”
“得了,我們是特工,自己解決。”G迴應道:“Y,這就是讓我幾乎崩潰的事情,好不容易有線索了,最後任何可能性都成真了。你現在可以理解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事了吧?”
停屍房內,簡單地說就是一個完整的死人都沒有。屋頂的電燈搖搖欲墜,唯有最裡頭的一盞是亮的,人頭及臂、腿、耳、鼻與地上的血漿混合在一起,專業一點的人還可以分清楚頭骨在哪裡,但也絕對無法確定那粉碎的頭骨的到底是哪個屍體上掉下來了。
衛壬捂着鼻子道:“我受不了了,你們想解決就解決吧,但我覺得叫重案組過來更快些,我要出去透透氣。”
他說是出去透氣,其實是走到門口,借用手機的光源觀察着那一條凹痕。之後,從衣兜裡取出鑷子的透明帶,在那塊凹痕處掛下一些瓷塊。這些瓷塊很堅硬,可惜現在不是了,稍微碰一下就會脆弱地往下掉。
接着,通過手機上的紫外線等,觀察了一下地面,雖然很模糊,但還是可以依稀地發現一些熒光物質,便走進了停屍房,也不顧他人生命提醒,一意孤行地穿過一扇門,走向了一張實驗桌,實驗桌地下都是破碎的瓶瓶罐罐,沒有什麼重要的有毒物質。衛壬終於找到了,一個標有銀光油墨的玻璃碎片,暫且不管這東西爲什麼要放在這裡,至少衛壬鬆了一口氣,不至於被當成D特工的替罪羊。
他大步走了出去,也不在意一地的屍體碎片,踩在腳趾上,手臂上,**上,反正鞋子上現在什麼組織細胞都有了。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很奇葩的事。”D怒怒地盯着他。
衛壬也懶得迴應,把紫外線燈調到了最大光照強度,能看到隱隱呼呼的腳印。凌雲當然也看見了,同樣拿出手機,也不在意耗電量,打開了紫外線。【安全部九局科技,不解釋。】
“哦……原來如此,G學着點,快跟上來。”D換了副臉說道。
衛壬盯着腳印,跟着走出了地下室。腳印一時紋路清晰,一時紋路又混在一起。接着來到一扇窗戶前,除了窗臺上的熒光物質,再往前走,或者是窗外,也就都沒有了。
“好了,沒了。我能說髒話麼?”D看着R道。
“你真是笨啊,鞋子的尺碼已經知道了,大概是五十三碼左右,但不會少於五十碼,男人,身高兩米以上,在鷹城待了六年左右,住在江邊的豪華別墅,喜歡旅行但事務繁忙,很有錢卻又不是自己賺的。對了,你剛說什麼沒了?”
“sorry,what?除了鞋子尺碼你是怎麼知道後面的?”凌雲情不自禁地問道。
“腳印上帶有細沙,窗臺上有小貝殼碎片,一定是跳出窗外借用很大的力從鞋底掉出來的。很小所以路上我盯着屏幕的放大系統看了好久,而你們卻一直沒有注意以爲我在拖後腿。
“鞋子有些地方磨平了,有些地方依然可見其紋路,非常清晰,這說明嫌疑人喜歡登山之類的,所以纔會這樣。登山很耗體力爲什麼大晚上還要來,就是因爲很忙,事務急,所以熬夜;墨水還沒幹透,看起來他比我們早那麼一步。
“看到窗臺上這些鞋印邊上的一點熒光了麼?很明顯是鞋帶上帶有的,其實停屍房門口的鞋印也有這種特點,而且過來看,看看,這條走廊上都是。這些一條一條熒光的絕對是跑步時鞋帶纔會濺下的,說明他再走這條路時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不充裕……”
“等等,也許是發現有人來了,要趕快離開這更說的通。”D插話道。
“不不,”衛壬搖頭道,“能還不留情地在深更半夜粉碎屍體的變態害怕一個活人麼?就算如此,爲什麼是那扇窗戶。由鞋印邊這些一條條的熒光看得出來他是在走廊那邊跑到這邊?爲什麼跑那麼遠?這條走廊有不少窗戶,其他窗戶離他更近,窗戶外面都是草叢,這不是更方便?知道嗎?因爲這扇窗戶不同,它正向馬路,而其他窗戶通向花園,就比如旁邊這扇,看到了?旁邊有面圍牆把這兩扇窗戶的視野分開了,一邊是花園有鐵欄杆,旁邊的這扇窗戶則沒花園直通大道。所以選這扇窗戶出去。結合以上所以說他“事務”繁忙。什麼事就不關我的事了。”
衛壬看了下凌雲又接着道:“有細沙和貝殼的地方在哪?信江。信江旁邊建築林不少。但有錢登山的也不在少數,這就麻煩了……麻煩?呵呵呵,看看鞋子鞋底,我拍下了,看看這商標,看到了麼?雖然我不懂,反正很貴,但這些不是細節,細節是看看他走路的方式,那條走廊比較明顯——並不是外八字也不是內八字,端莊文雅,受過很不錯的教育或者是名門大家族。凌雲查查名門貴族都住在哪?”
“不用查——半島宏都。”凌雲靠在一邊的牆上自信地答道。
“好了,看跨度和其愛好,業餘時間的應用來看應該是年輕人,因爲大企業的總裁董事都是中年及以上,不可能來這裡,所以在人類的角度來講是年輕人。最後兩米以上的中國人幾乎微乎極微,不可能大街上都是姚明,所以可以認爲他是外國人,能來這裡一定是來過的,這個地下室在非典前建造,十分機密,用來隔離病毒,所以取到一份地圖很難,直到非典之後也沒有可能。他是衝着屍體來的,時間相隔不長,所以那個人絕對有着極大勢力得到地圖,就親自來了,說明他不信任別人,不善交際,所以不知道這個城市如何僱傭他人,其實我也不知道。D你知道麼?你知道啊……Y你呢,你不知道?是啊,我們才十五,我在總部的信息網上發現我們是十歲之後才結束訓練自由活動的。這就容易解釋了,所以說他在這個城市只待了五六年。”
“說不定他就是被僱傭的呢?如果一切都是故意做出來的警方上當。”D問。
衛壬道:“下一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