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衝仙穹
蘇芷慧證道之後,天宇被鎮壓,從今天起,整個天宇註定沉默,因爲現在大道之力已經稀薄得可以忽略,所有修士修練變得困難無比,若是普通的歲月,百年可登人皇,但是,在現在,千年都難出一個人皇。
這是屬於道祖的時代,這是唯有道祖無敵的時代,至於衆人,已經無法再與道祖爭雄,當代道祖,註定着無敵,因爲他們擁有着當代的道源!
在道祖並世的時代,有人證道祖,有人殞落,然而在遙遠的天鬼神空,在天鬼神空的極西之地,這裡是人煙稀少的地方,這裡是極爲偏僻的地方。
不過,作爲這裡巨頭一樣的存在赤煙城卻是例外,赤煙城不單是這極西之地最大的城池,而且,赤煙城是最大的修士門派,赤煙城的當任城主可是一位半祖。
在赤煙城的祖地神土的山腳下,一個小小的破舊老庵在大風下搖搖欲墜!這個老庵曾經有一個老庵主,這個老庵主是赤煙城的一個門外弟子,算不上什麼大人物,是一個平資很普通的人。這個老庵主本來無徒,但是,兩年前,老庵主在垂暮臨死之時,竟然收留了一個流浪漢,收他爲徒,把這破舊的老庵傳給了這個流浪漢之後,便一命嗚呼歸西去了。
“吱——”的一聲,老庵門打開,一個青年從裡面走出來,青年看模樣,大約是二十歲光景,普通的容貌,不論走到哪裡都不會引人注目,青年的一雙眼睛很清澈,清澈的像一個小孩。
他就是老庵主所收留的流浪漢,老庵主收留他的時候,青年是懵懵懂懂,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名字,甚至是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像是一個先天白癡一樣,這個青年,甚至連生活都不會自理!
而且,青年沒有記憶,今天的事情,過了明天,就無法記住!
老庵主已經是垂暮將死,見這青年可憐,他自己又無後,就收留了他,把這座破庵傳給了這個青年。
“喂,小白癡,把老頭的那塊血石交出來。”青年剛出破庵,一羣二十歲光景的年輕修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爲首的是一個下巴有痣的少年,這個青年乃是赤煙城的一個外圍弟子,叫景志,頗有幾分道行。
“什麼血石?”青年傻傻地說道。
景志打量了眼前這個白癡,目光往他身上一掃,沒發現他要的東西,嘿嘿地一笑,吩咐身邊的狗腿子,說道:“看來老東西沒把血石傳給這白癡,一定是被埋在這破庵中,推倒它,給我挖地三尺!”
原來,老庵主作爲赤煙城的外圍弟子,曾經立過一件功,被賞一件寶物血石,這對於大人物來說,算不了什麼寶物,但是,對於景志這樣的外圍弟子來說,卻是一件寶物。老庵主還在的時候,景志不敢動手,現在老庵主死了,只留下一個白癡,所以,景志打起血石的主意來。
“轟”一聲巨響,狗腿子三五下把破庵推倒,白癡青年卻死死抱着門檻,有像孩子氣一樣大叫道:“你,你,你們幹什麼,這,這,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家……”
“幹掉他,把他屍掉扔到山溝裡去!”景志一心想挖地三尺弄到血石,見白癡青年緊緊地抱着門檻,冷冷地說道。
“嘿,嘿,小白癡,不要怪爺心狠手辣,只怪你命不好,下輩子投胎別再做白癡了。”一個狗腿子掏出了一把長長的尖刀,嘿嘿一笑,狠狠地向白癡青年捅去,直刺向他的心臟。
“吼——”就在這個時候,白癡青年手指上戴着的兩隻如青銅一樣的龍形戒指竟然跳下了兩頭巨獸,可怕的巨獸非獅非龍,一跳下來,張嘴就把捅向白癡青年的狗腿子吃掉了。
接着一聲巨吼,另一隻巨獸把其他狗腿子全部吃掉,景志被嚇得癱軟在地上,他被嚇得屁滾尿流,他還來不及尖叫,就被巨獸張嘴吃掉了。
而白癡青年卻一下子被嚇得昏了過去。兩頭巨獸吞食了景志他們之後,又化作了戒指,戴在青年的手指上。
而昏倒在地上的青年在此時他眉心中竟然吞吐着淡淡的仙光,在眉心最深處,在靈臺所在之處,隱隱可以看到一株仙樹,仙樹看起來朦朧無比。
“嗡”的一聲,仙樹仙光一閃,瞬間撕裂虛空,一道仙光把白癡青年帶走。
如果有半祖的人物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嚇傻,瞬間跨越虛空,這隻怕是無敵的存在才能做到的。
在第二天,白癡青年出現在了萬衆佛土最南端的一個瀚浩無邊的原始森林之中,很明顯這個白癡青年是迷路了,找不到方向,走了大半天,還是原地打轉。
“我要回家,我,我,我要回家……”最終,白癡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小孩一樣,都快急着要哭了。
“嗚——”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始森林之中跳出了一頭刺劍虎,看到坐在地上的青年,立即成了它眼中的美味,立即低吼一聲,撲了過來。
“啊——”白癡青年被嚇得一下子昏了過去!
然而,在這個時候,戴在手上如戒指一樣的巨獸一下子跳了出來,這把刺劍虎嚇得癱軟在地上,巨獸張嘴就把它吃了,然後又化作戒指,戴在了青年的手中。
沒有一會兒,仙光一閃,撕裂虛空,又把青年帶走……
就這樣,青年一次又一次地漂泊在天宇中,有時,會落入凡間熱鬧的城市之中,有時候,會落入兇險的荒野之地,有時甚至會落入冰冷的天宇邊荒之中……
不論是落入什麼地方,只要一有危險,巨獸就會跳出來護主,他眉心中的仙光能瞬間帶他脫離危險,能瞬間跨越天宇。
這仙光極爲神奇,不論是什麼地方,就算是被封印的地方,都一樣困不住他,都會瞬間把白癡青年帶走!仙光能瞬間跨越天宇,能瞬間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白癡青年沒有任何記憶,甚至連明天的事情都記不住,但是,他卻能記住一件事——回家,但是,他又不知道真正的家在哪裡!
這樣一個神奇的白癡青年,一次又一次地飄泊在天宇中,飽受欺凌,飽受風霜,有時候,也能得到溫柔。
“小白癡,小白癡,偷油吃,偷油吃,偷了東家,偷西家,沒爹沒孃住墓地……”在一座古城中,這是一個冰雪封天地的日子,一羣小孩子惡作劇一樣地用雪球追着白癡青年扔過去,把一個個雪球扔到白癡青年的身上。
白癡青年被嚇得哆嗦,急忙縮着脖子,抱着頭顱,快步向前走,但是,一羣小孩子卻追着他打鬧,把雪球往他身上扔。
“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叱響起,一個少女駕着雲霞從天而降,接着,還有好幾個人也跟着少女從天而降。
“神仙——”這羣小孩子看到這幾個人從天而降,嚇得跑回家了。
“你沒事吧?”從天而降的少女大約是十**歲,長得美麗動人,她是一個善良可人的少女,作爲修士,對凡間這種事情本是冷漠,但是,她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一羣小孩子追打着青年,卻善心大作,忍不住停了下來。
白癡青年好不容易抖掉了頭上的雪花,探出頭來,看着眼前的少女,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當少女看到白癡青年的那一雙眼睛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一下子觸動了,這一雙眼睛清澈無比,不食煙火,世間沒有什麼比這一雙眼睛更清澈了,不沾一點菸塵,似乎,這一雙眼睛不屬於人間!
“你叫什麼?”少女一下子被這一雙眼睛觸及了芳心最深處的溫柔,不由輕輕地問道。
“我要回家。”然而,白癡青年答非所問,有些孩子氣地對青年說道。
少女不由說道:“你家在哪裡呢?我送你回去——”
“我,我,我——”白癡青年想了想,想不出來,最後抓了抓頭髮,說道:“我要回家——”
“師妹,這只不過是一個白癡而己,管他幹什麼,我們走吧。”與少女一同而來的一個英俊青年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我要你管!”少女沒好氣,不理他,對白癡青年說道:“我帶你去我家怎麼樣?等我找到你家了,再送你回去好嗎?”
凡世間的一個白癡青年,微不足道,對於高高在上的修士來說,沒有必要去過問,去關心。但是,善良的少女卻被他那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睛觸動了心裡面最深處的柔情!這一雙眼睛,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白癡!
白癡青年側頭想了想,然後又抓了抓頭髮,最後問道:“你,你,你家有好吃的嗎?”
“有,有好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都行!”少女笑着說道。
白癡青年還是想了想,最後又抓了抓頭髮,說道:“好——”
“師妹——”剛纔說話的青年,不由眉頭直皺,這麼一個白癡帶回去,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但是,少女理都不理他,一旁的另一個青年打圓場說道:“大師兄,師妹心地善良,就由她去吧。”
大師兄滿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