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兩人窩在沙發上吃着草莓,看着電視。
白霜突然問秦銀‘阿銀,你有想過從這裡出去麼?’
秦銀愣了下,看着她說‘想過,但是應該是做不到的。’
‘爲什麼?’
秦銀站了起來,把白霜拉起來,說‘走,上樓換衣服,帶你見個人,她會解答你的問題。’
白霜跟着她上了樓,進了臥室,打開了衣櫃左邊的門,白霜問她‘我原先那件衣服呢?’
‘昨晚你睡在海邊,衣服都溼了,我給你換掉了,在洗衣機裡,怎麼了?’
‘嗷。’雖然都是女孩子,但是一想到自己被秦銀看了全身,還是臉紅了紅。
秦銀從衣櫃裡挑了件黑色的吊帶,和一條黑色牛仔短褲,白霜看她準備換衣服,問道‘你把我衣服扔進了洗衣機,那我穿什麼?穿你的嗎?’
‘不然呢?’秦銀一臉理所當然的看她。
‘哦,好。’白霜一看她衣櫃,頭都大了,問她‘你是不是有強迫症?’
‘?’秦銀疑惑地看她,‘什麼?’
‘你冰箱裡放東西也是一層一層的,這衣服怎麼也全是吊帶?’白霜看着這一櫃子除了顏色款式不同之外沒有任何區別的吊帶,一臉無奈。
‘吊帶穿着方便,也涼快。’秦銀笑了笑,又說‘你先湊合穿,實在不行右邊櫃子裡有外套。’
‘算了吧,就穿這個吧。’白霜拿了一件灰色的吊帶,和一條白色牛仔短褲。
白霜看了眼秦銀,秦銀背對着自己,脫掉了長袖的睡衣睡褲,身上纏着白色的繃帶,兩條腿又細又長,繃帶一直纏到了腳背,胳膊上的纏到了手腕,身上的一直纏到脖子,沒有一寸皮膚漏出來,這更加重了白霜的疑惑,紋身而已,在這個混亂的城市並不會少見,爲什麼她要遮住呢?
白霜看了她幾秒,轉過身繼續穿自己的衣服,心裡想着:算了,本就是萍水相逢,她不說,我又何必問呢。
兩人換好衣服,下了樓,當然,是跳下去的,秦銀從門邊的鞋櫃上抓了兩樣東西,一個是昨晚在肖老闆那拿的匕首,另一樣白霜沒看清是什麼,正準備穿鞋出門,誰曾想,秦銀一個轉身,和白霜正面撞上,她比白霜高,白霜的嘴角撞在了秦銀的肩膀上,別的不說,秦銀雖然看着瘦的弱不禁風,除了個子高,胳膊長腿長之外,這肩膀硬的一批,嘴撞上去是真的疼,白霜後退了兩步,捂着嘴,秦銀也是沒想到,一臉驚恐的看着白霜‘我靠?姐姐你離我這麼近幹嘛?不是,你跟着我幹嘛啊?碰嘴了?我看看。’
白霜搖搖頭,把手放下來,說‘沒事沒事,我這不是以爲你要出去嗎,就跟着你了。’
‘我來拿車鑰匙的,’說着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我以爲你能想到要坐車出去,沒想到......是我的問題,應該先跟你說的。’
‘沒事沒事,不疼了,走吧。’
‘嗯。’白霜跟着秦銀走到了樓梯左邊的門,秦銀推開門,兩邊彷彿是深淵,墜着無數銀色的鐵鏈,只有這一處是個平臺,不到四平米的地方,平臺盡頭有旋轉樓梯,一眼望不到底。平臺上放着一個小櫃子,秦銀走進去,左手往牆上一拍,燈亮了,照亮了平臺,這裡的光源像是無盡黑暗中的一個光圈,白霜跟着走進去,秦銀拿了雙黑色細高跟,跟大概4釐米。
‘姐姐,這是鞋櫃,你自己挑吧。’
‘我現在對你的櫃子已經有陰影了你知道嗎?’白霜生怕自己過去一看,又是一櫃子的細高跟。
秦銀無奈笑了笑,說‘沒有,這次是正常的,我總不可能只穿一種鞋吧。’
‘也對。’白霜走過去看了看,這次還算正常,白霜本來想穿平底鞋的,怕萬一遇到點什麼,也好打架,但一想秦銀穿了高跟鞋,於是自己也拿了一雙白色細高跟,兩雙鞋看起來像是同款。
穿好鞋後,秦銀左手甩着車鑰匙,晃晃悠悠的向樓梯走過去,白霜一把拉住她,‘哎等等,這你不會也要跳吧,這下面,都看不到底啊。’
秦銀笑了笑,把鑰匙揣進褲子口袋,拉上了口袋拉鍊,把匕首別在腰帶上,‘當然不。’
說完,拿了兩塊光滑的布,遞給了白霜,白霜看着手裡的布,眉心跳了跳,她知道秦銀要幹嘛了。
秦銀把布往旋轉樓梯的扶手上一搭,手一撐,人已經腿朝外,背朝內,坐在了布上,準確的說是坐在了扶手上,白霜一陣頭疼,好好的路樓梯她不走,偏要用這些奇奇怪怪的方法,白霜嚴重懷疑這姑娘是被自己這麼玩摔死的,然後因爲沒玩夠心有不甘所以來到了這裡。
‘不是,阿銀,你能不能好好走樓梯?’
‘不嘛,這樣可好玩了,試試唄姐姐。’
‘哎~那我要是摔下去怎麼辦?’
‘有我啊。’
白霜倒不會真的摔下去,畢竟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幾百層高的樓,百米高空,什麼防護都沒有,也沒人在樓底下給你墊墊子,就一根繩子抓着往下滑,地下是百米高空,頭頂是槍林彈雨,就三條路,要麼被槍打死,然後摔下去,要麼直接鬆手摔死,再要麼就是抓緊繩子滑下去,是唯一的出路。
‘好叭,那你先下去吧’白霜活動活動肩膀。
白霜說完,秦銀大長腿一蹬就從扶梯上滑了下去,速度很快。
白霜自己也滑了下去,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旋轉的時候,看見了領先自己好幾圈的秦銀,暗紅色的頭髮隨着風飄揚,秦銀衝她笑笑,白霜也笑了。
過了有半分鐘白霜聽到秦銀落地的聲音,隨即自己也看到了盡頭,但是,秦銀站在盡頭,如果白霜就這麼落地的話,一定會撞在秦銀身上,這個速度撞上去還得了?白霜出聲喊道,‘阿銀!讓開!’
秦銀回過頭看她。
完了,來不及了。
白霜閉上了眼,等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