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出現的屍體和突如其來的地震,讓李扶楊不由急躁了起來。當即一把將李響拉開,徑直走進了吳昊的房間將其行李箱一把提起。
走出房門瞧着李響還癱倒在地,屋中剩下的兩個女人似乎並沒有察覺,或是說是來的急前來探查。
李扶楊用腳用力的踹了李響一下:“還愣着幹什麼,看死人重要還是救你妻子重要。”
李響當即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低着頭不敢去看那垂下的手臂。埋頭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跑去。
李扶楊走了兩步回頭瞧了眼那垂着的手緊鎖眉頭。將行李箱放在李響的房門口。便是轉身朝着廚房方向走去。
李扶楊低沉着聲音,站在廚房前喊道:“小白,你在裡面麼?”
“老公我肚子疼。”歐陽白扶着自己的肚子正坐在桌子上面,一塊蛋糕被吃了大半。
“是不是因爲吃的太急,胃又不舒服了?”李扶楊試探的走進了廚房,瞧着歐陽白額頭冷汗滴滴。
“不知道。”歐陽白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的枕在桌子上面。
“我去給你拿胃藥和維生素好不好?”李扶楊瞧着歐陽白的動作,想了想慢慢的問道。
“先給我一杯水。”歐陽白眨巴了一下自己乾澀的雙脣後道。
“好。”李扶楊當即點了點頭,轉身便朝着冰箱走去。裡面的蛋糕已經全部被取食乾淨。瞧着隨同蛋糕放在一旁的還有一盒飲料:“這兒有果汁,你喝麼?”
“什麼味兒的?”歐陽白微微動了動自己的眼角。
“是鳳梨。”李扶楊已經將那飲料取了出來。
“拿來吧,還要一杯熱水。”歐陽白緊咬牙齒道。
“好。”李扶楊當即走到一旁,將飲水機打開。很快便燒熱了一杯熱水。當即將熱水端到了歐陽白的面前後說道:“我回房間給你拿藥?”
“恩。”歐陽白覺着面前的李扶楊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耳朵也開始轟鳴。
“對了,你真的不打算和我離婚麼?”李扶楊走到一半突然回頭,臉上毫無表情的問道。
“李扶楊你個混蛋!”歐陽白一聽這話,當即一把抄起桌上的飲料對着李扶楊便是扔去。
“我去給你拿藥。”李扶楊險險躲開了飲料瓶,轉身便直接走開。卻瞧着對面的木門顯得有些遲疑的自語道:“這裡的門是什麼時候打開的?”
那屋子裡黑乎乎的不見一絲光彩,模模糊糊的隱約見着有什麼斜躺着的東西倒在當中。近門的倒是一些木箱和儲存東西的盒子。
“李扶楊你想疼死我麼?”歐陽白瞧着李扶楊一動不動的瞧着前方,有氣無力的吼了一聲。
“我這就去。”李扶楊當即回過神來,也不管自己看見了什麼,轉身就朝着走廊走去。慢慢的走過溫泉門前的李扶楊突然停住了腳步低頭瞧着自己放下面碗的門角,顯得有些迷惑。
空蕩蕩的木地板上到處是被泥沙沾污的腳印,唯獨沒有自己忘記拿走的麪碗。
李扶楊不願想多的而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起一個小藥盒便朝着對門的李響屋走了進去。
未敲門腳步極輕,看着一旁還在愣神一動不動的李響低聲問道:“怎麼樣,你找到藥了麼?”
木婉顯然還沒有衝打擊中恢復過來,雙手死死的抱住小小的身體,不斷的搖晃着跪在地上:“小小....小小...”
“那屍體你檢查了沒有?是怎麼死的?”李響瞧見是李扶楊來這裡,當即死死的拉住了李扶楊的胳膊,大張着眼睛嚥了咽口水低聲問道。
“我沒去看,也沒去管,死人就是死人又不會活過來。現在活人的事兒都忙不過來,那還有什麼心思去管死人。”李扶楊皺眉不悅的拉開了李響的手,瞧着那邊顯然是沉寂在自己世界的木婉道。
李響這才低下頭微微冷靜了一些後道:“我不知道該給她吃什麼藥。”
“我這有些小白的藥,你給先吃下吧。”李扶楊嘆了口氣,打自己帶來的小藥盒裡拿出了些零散的藥物遞給李響道:“還有這個....”
“歐陽小姐怎麼會吃這些藥。”李響瞧着自己手裡的藥丸,顯的有些詫異。
“孽緣啊,我和小白的孩子半年前也出了事故。當時她載小孩回家路上發生車禍,小孩死了她的精神狀態也一直很不好。所以纔會預備這些藥的。”李扶楊低頭不去看任何人,只是擺弄着一旁打吳昊房間拿出來的行李箱,將行李箱打開隨意翻了翻。一張單薄的紙片打那些衣服中飄落了出來。
“不會上癮吧?”李響擔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藥物,想着這些能控制神經的藥物道。
“只是吃一兩次怎麼可能上癮,再說現在若是她跑出去,恐怕是控制不了他的。”李扶楊低下身將那薄紙撿了起來道。
“那好吧,我給他先吃吃。”李響這才轉身去給木婉倒了些熱水。
“我來幫你吧。”李扶楊只是隨意瞧了瞧那紙上的內容,便是皺眉頭握拳道。
在廚房中頭越來越疼的歐陽白拿起自己身上的手機,便是撥號很是無力的喊道:“喂,是吳昊麼?”
“電話通了!是我,歐陽你怎麼了?聲音有些奇怪。”那邊吳昊似乎馬上就將電話接了起來。同時對車後面的王國維道:“快打電話。”
“我肚子疼,頭暈。比喝了酒還暈。”歐陽白覺着自己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了起來,似乎一切都開始旋轉着。
“怎麼會這樣?我現在也會去不了,剛剛地震把前面的路堵住了。暫時沒法回來。你讓李扶楊去給你到我的房間拿些藥。他知道該給你吃什麼的。”吳昊聽了這話便是不耐煩的皺眉,但語調依舊是冷冷淡淡。
“我覺着他有事兒瞞着我”歐陽白卻突然話題一轉道。
“不要這麼多疑,還有啊。你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間,千萬別到處亂走知道麼?”吳昊卻是停頓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道。
“恩。”歐陽白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頭部,手機在最後一句話中應聲而落:“我疼的厲害,就不聊。”
“好。”吳昊沒有過多的關係歐陽白的情況,而是轉身對王國維道:“快給山下的車隊打電話,還有警察局也要打。”
被掛掉電話的歐陽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卻突然腳下一軟便要跌倒。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打背後支撐起來。歐陽白當即就警覺了起來,這一行車隊中並沒有像如此高大的人才是:“你是誰?”
“不能吃。”那男人聲音低沉無比。
“恩?”歐陽白不明白那個男人再說些什麼,想要轉身看那人相貌。卻被那人阻擋鉗制着背對男人。
“這不該是你吃的東西。”男人若有所指的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識?你又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白猛地用力向掙脫,卻奈何那人力氣太大無法動彈。
“我是這裡的老闆,這蛋糕裡有東西。”那人接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白當即停止了掙扎,努力讓自己保存清醒道。
“要是想活命,就去溫泉那邊找到假山下那個人藏好的中和劑。”男人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回想在歐陽白的腦內。
“我憑什麼相信你。”歐陽白用力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想要將自己眼前不斷扭曲的畫面停止住。
男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沮喪和悲傷:“那個小孩兒還有那個男人都死了,都是吃了這個蛋糕。恐怕你們的醫生朋友已經意識到了。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們麼?”
“你爲什麼不幫我去拿?”歐陽白沒有力氣再回頭去看那個男人,只是摸索着桌面想讓讓自己站直。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做。能借用你的車麼?”男人似乎並沒有打算傷害歐陽白道。
“你給我中和劑,我給你車鑰匙。”歐陽白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來:“既然你知道這東西有毒,恐怕你自己的身上也有中和劑纔對。”
“真是難纏的女人。”男人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焦急和無奈:“中和劑我沒有,不過你若是不主動給我鑰匙,我現在就掐死你再從你身上拿鑰匙也是一樣的。”
“你!”歐陽白立刻便感覺到了男人有力的手,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開始用力。
“耽擱的時間越久,你便越沒有機會找到中和劑。”男人的聲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讓歐陽白不得不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告訴我是那個溫泉。”歐陽白當即開始在自己身上搜索了起來。
“二號房的私人溫泉池下面。”男人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微微放開了歐陽白的脖子道。
“二號房?”歐陽白並沒有在任何房間上看到過標號。
“走廊開口右邊的那間房間。”男人接着補充道。
“給你鑰匙,如果你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歐陽白聽完這話,當即將自己身上的鑰匙遞給了男人。男人一接過鑰匙便是匆匆忙忙的朝外走去。
歐陽白強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安,摸索着朝前方走去,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暗似乎一切都要消失在眼前一般。剛剛走出李響房間的李扶楊便瞧見了歐陽白的動作,當即上前問道:“你怎麼自己走回來了?”
“讓開。”歐陽白只覺着這個對這自己微笑的男人,很是讓人膽寒。強撐着自己的身子便朝房間內挪去。
“怎麼了麼?”李扶楊覺着歐陽白似乎已經快要倒下了,臉上一管忍耐的表情也漸漸被戾氣劃開。
“啊!~~~~”木婉的吼叫聲再次打屋中穿了出來。
“李大哥快來幫我按住木婉!他發瘋了!”李響也在裡面大喊了一聲求助。
“你先坐着我等會兒就過來。”李扶楊將歐陽白拉倒了牀上,當即轉身就走。
歐陽白見着李扶楊前腳離開房間,當即便是站起身跌倒在地朝着那溫泉就爬了過去,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凡是手能拿到的東西歐陽白都在朝着自己抵近了看。終於爬到了溫泉池旁。卻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中和劑亦或者任何一種藥片藥水。
歐陽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來,骨頭似乎在咯吱作響。耳中轟鳴聲越來越大。一切都開始變得無法確定形狀。
歐陽白想要掙扎着站起身來,卻猛地一個探身頭。上半身便是埋進了溫泉池子當中。
發熱的水不停的朝着歐陽白的口鼻中灌去,歐陽白覺着自己快要窒息死掉了。想要奮力的用自己的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卻在一瞬間似乎摸到了什麼圓鼓鼓的東西。
李扶楊終於安撫木婉,便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先是將門關上後才慢慢的朝着房間中走去。一面輕聲呼喚道:“小白?”
跨步向前走去,李扶楊輕輕的低下頭便瞧見了歐陽白頭埋在水中一動不動。李扶楊當即上前一把將歐陽白拉起。便見着歐陽白一臉慘白無血色脣部發烏雙眼緊閉,手中似乎捏着什麼的模樣。
“小白......”李扶楊柔聲呼喚了一下,在用手去摸了摸歐陽白的鼻息和脈搏。確定毫無生氣後,李扶楊粗暴的一把將歐陽白打水中提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冷漠和解脫道:“呼....終於死了。”
李響敲了幾聲門便直接走進了屋,瞧着李扶楊將歐陽白放在牀上蓋上被子一副小心恩愛的模樣問道:“李大哥,歐陽小姐她怎麼了麼?”
“沒什麼,可能是剛剛累着了所以就睡了。”李扶楊當即站起身走到了李響的面前,阻止李響向前靠近一面問道:“木婉那邊還好吧?”
“我本來是打算把小小抱開的,沒想到她會有那麼大的動靜。”李響當即小聲說道,眼中帶着焦急和無助。
“我們先出去說,別打擾小白休息。”李扶楊回頭看了眼歐陽白後道。
“好,不過歐陽小姐頭髮很溼。是不是該擦乾啊?”李響當即點了點頭,隨後有些遲疑的說道。
李扶楊一聽當即微笑着點了點頭,同時讓李響出門:“說的也是,我去毛巾給他擦乾。等會讓來找你。”
“好。”李響點了點頭便走出門去,臉上的憂愁越積越重。
夜路行車,又是山路自然開不了多塊。吳昊仔仔細細的看着前方的路卻還是覺着不安穩:“電話可以打通了。”剛接過歐陽白的電話,吳昊臉色的緊張之色緩和了不少道:“怎麼樣聯繫上山下的人了麼?”
“恩,和車隊裡的人聯繫上了。”王國維抱着已然是安靜下來的白鷺道:“不過他們那邊好像更糟糕。”
“啊?”吳昊沒成想到會是這種回答,看來自己這隊人想要現在就安全下山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剛剛的地震好像把好幾輛車子埋在下面了。先到開闊地帶的人也沒法進退。恐怕還會有餘震。隊裡的老手讓我們帶在那個旅館旁邊。還有警察那邊沒辦法上來,恐怕無法救援。”王國維接着解釋道,因爲幾人在車上又是天黑所以除去看見燈光照着的樹木在晃動只感覺到了輕微的搖晃而已。
正當吳昊打算開口的同時,卻瞧着後面的車突然搖晃了起來,車燈對着自己的後車鏡便是耀眼的照着。
“後面的車怎麼在搖晃?”王國維覺着這不正常於是說道:“把車停下,我去看看後面。”
“好。”吳昊當即將車停到了一旁。
“白鷺你還好吧?別哭,我一會兒就回來。”王國維正要起身,便被白鷺死死的抓住了胳膊,一雙眼睛不足的向外流着眼淚,神憔悴無比。
“老公...”白鷺低聲喊了一句,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
“要不我下去看看吧。”吳昊瞧着兩人的舉動,微微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後道。
“這....好吧。”王國維瞧着白鷺的模樣,只得點頭答應。
“對了,給我把電筒。我看不清楚地下的路。電筒就在你們的座位下。”吳昊回頭瞧着兩人指了指車位下面道。
“你怎麼帶了好幾把電筒啊?”王國維當即低下身去摸電筒,摸到了一個塑料袋打開裡面有好幾隻手電筒。
吳昊顯得有些恍惚道:“走的時候遇到超市打折,我也沒什麼好買的,所以就多買了幾把電筒。”
“哦。”王國維只是覺着奇怪並沒有深究,拿出一支便遞給了吳昊。
“情況怎麼樣?”吳昊接過了電筒,便是走下了車朝着那青年男子開的車走去。吳昊敲了一下那人的車窗後道:“怎麼突然停下了?”
“老太太好像支撐不住了。”青年將車窗搖開道。
“前面的路被堵了,下不了山。”吳昊皺眉,瞧着車裡並沒了開燈,而且因爲自己來似乎還將車燈全部關閉了。一切都是黑乎乎的接着手電筒倒是能打到兩位老人的身形。只是這兩人的臉色有些奇怪的發白:“李家老爺子,老太太怎麼樣了?”
“李家老爺子好像也不行了。”青年男人冷着聲音接着說道。
“怎麼可能。”吳昊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將手電筒朝着兩人的身體一照射,便瞧見了一把明晃晃的刀還插在李家老頭的胸口上。李家老頭大張着眼睛似乎掙扎過。
“我說可能救可能。”青年突然臉色一變發動車子,後退一些。
吳昊見着情況不對,當即就朝着自己的車子跑去。
“嘭!”卻沒成想到,青年開車直接將吳昊撞到到了一旁的樹叢中翻滾幾下,便不動彈了。
“那傢伙在幹什麼?他怎麼把吳昊撞飛了!”這邊聽見撞擊聲的王國維猛地回頭,便見到了吳昊飛出去的動作當即心中一驚。
“啊!”白鷺也是嚇得大叫了一聲,瞧着青年開車朝着自己飛馳而來一個躥身邊擠到了駕駛室,也不管什麼情況就開始發動起了車子來:“那傢伙瘋了吧,怎麼撞我們來了?”
白鷺瞧着來者不善,也管不得那麼多,開着車便是橫衝直闖的朝着一旁的樹林裡衝去。一路瘋跑卻突然車下一空便停止了移動。白鷺當即就急了:“老公,老公...”
“不成,這車好像陷進去了。”王國維瞧着朝着自己這邊衝來的燈光,聽着發動機的空鳴皺眉道。
“怎麼辦?老公?”白鷺又開始慌慌張張的轉身問道。
“白鷺別怕,我們跑進林子裡去。牽着我的手不可以放開知道麼?”王國維一把拿起在吳昊車內找到的電筒和一把水果刀,便是猛地推開了車門帶着白鷺慌忙中乘着黑朝前方亂石嶙峋的滑坡地帶跑去。
旅館中因爲大多的人都走了出去,所以顯得異常的空洞。李扶楊站起身嘆了口氣瞧着木婉對和自己談了半天的李響道:“我去給你們下些面。你們等我會兒。”
“好。”李響點了點頭,一臉擔憂的看着木婉。
李扶楊一進i的房間便是一把將歐陽白拖到了牀下塞了進去。隨後便是語氣焦急的喊道:“小白,小白?”
“怎麼了麼?”李響聽見聲響當即跑了過來。
“小白好像不見了,我去找找。你快回房間照顧木婉別讓她也走掉了。”李扶楊緊皺着眉頭道。
“恩。”李響瞧着自己身後抱着小小站起的木婉,當即回身阻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