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
值班經理懵逼地看了餘明安一眼,正糾結要不要照辦呢,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聲音:“怎麼了這是?”
只聞其聲便曉其人,值班經理以最快速度回過頭去,臉上帶笑恭恭敬敬地問候:“十三少。”
方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下巴一揚問方菲:“你這幹嘛呢。”
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關係,不過因爲年齡稍微接近一些脾氣又相投,平時裡還算有着幾分親近。聞言,方菲便瞪了餘明安一眼,沒好氣地說:“這人三番五次欺負我。”
“呵~”
方冬撇撇脣笑開,插在褲兜裡的左手拿了出來,隨意地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懶洋洋道,“阿虎——”
沒人看明白他邊上那個臉上帶刀疤的陰沉男人是怎麼出手的,好像就在一個眨眼之間,那人一步跨到餘明安跟前,手起掌落劈在男生左頸,隨後長臂一撈,將暈過去的餘明安放平在了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隨後,他就和劈人的時候一樣,面無表情地退到了方冬身後。
目睹這一幕,兩幫年輕人都給嚇傻了。
方菲也有點懵……
雖說知道這十三哥在兄弟姐妹裡出了名的手段狠辣乖戾無情,可,她沒想將這人給弄暈啊。垂眸看一眼地上躺平的餘明安,她一臉煩躁地問方冬:“你幹嘛呀,誰讓你劈暈他的。”
方冬哂笑一聲,俯身捏捏她的臉,提醒說:“暈了不正好?隨你怎麼欺負回來。”
一句話,語調輕佻又意味深長。
方菲也才十八歲,從小到大整出雞飛狗跳的事情不少,叛逆期一直都是拘留所常客,不過因爲方老爺子的原因,她每一次因爲各種原因被拎進去,沒一會兒又能讓那些人客客氣氣無奈鬱悶地給送回去。時間一長,方家十五妹的名號在城北簡直不要太響亮。可混歸混,十八年來也就看上一個程硯寧,那個性子鐵石心腸的,她獻身都找不見門道。眼下注意力被餘明安吸引,想方設法纏人這毛病又犯一次,落在方冬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
聽見他這句話,方菲微愣一下,心裡有一股子陌生的情緒。
欺負回來?
她隱隱明白了方冬的言外之意,突然一想還覺得不自在。可這人暈都暈了,總不能就這麼躺在瓷磚地面上,因而她沒怎麼糾結,當機立斷吩咐值班經理:“就你了,找人一起把他給我搬房間裡去。”
值班經理:“……”
十三少在跟前,輪得了他做主嗎?
他就那麼謙卑地看過去一眼,正好對上方冬泛着邪氣的眼,後者沒好氣一揚下巴,“嘖,聽不懂人話?”
“這就去辦。”
點頭哈腰說完,值班經理連忙擡手招人。
事情解決,方冬也沒有多留的心思,轉個身帶着他身後幾個頂着撲克臉的保鏢,揚長而去。
目睹這一幕,一中的學生們直接給驚呆了。可許是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實在太讓人瞠目結舌,眼睜睜地看着當真來了兩個男人將餘明安給搬走了他們才齊齊回過神來。心神不定,張雷猛地朝拍拍手要走的方菲喊了一句:“不好意思請等一下。”
方菲扭頭看過去,挑眉:“嗯?”
她態度算不上惡劣。張雷便定定神,有些遲疑地說:“我們同學?”
“暈了呀,還能幹什麼?”
方菲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打量着他臉上覆雜神色,半晌,補充說:“我認識他,敘敘舊而已。你們玩你們的去吧。”
她年齡比一衆人都小,個子也不高,可說話這股子頤指氣使的勁兒以及剛纔那一出都有震懾力,以至於張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阻攔她,眼睜睜地看着她將人給擡走了。
*
奢華闊氣的房間裡。
兩米寬的大牀上,餘明安被平放着。方菲兩條腿往後撇開擺了個“m”型的坐姿就那麼大咧咧地坐在他邊上,端詳他清秀的臉。
不得不說,她就是吃這一款顏……
當初第一眼看見程硯寧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副打扮,白襯衫配着卡其色休閒長褲,乾淨又俊秀。她自己其實也琢磨了一下,覺得可能是因爲方家一衆哥哥里沒有這一款的,自己朋友裡也沒有這一號人,見得少,所以讓她分外稀罕,看着就喜歡。
十三哥也是討厭,好好地讓阿虎將人給弄暈了,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醒。煩悶地想到這一點,她有點無聊至極,頭一偏擡手拔了自己一根頭髮,捏着頭髮在餘明安臉上劃拉。
阿虎劈的一掌力道拿捏的分外準,餘明安躺了沒一會兒便有了醒來的跡象,要醒不醒正覺得暈的時候,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繞老繞去,奇癢無比。他又煩又悶,一雙眼皮就那麼擡了起來。
“呀,醒了。”
方菲看見他睜眼頓時就笑了,俯低身子湊到他臉邊問。
餘明安怔怔地看了她一眼,一手撐在身側正要起身,大腿上突然一重,方菲菲大喇喇地坐了上去,仰着臉問他:“感覺怎麼樣啊?”
餘明安:“……”
“滾。”
怔忪兩秒,他一把將方菲從他腿上扯下往邊上扔,無奈剛醒來力道沒那麼猛,人沒扯下去反而一手按在他胸膛,砰一聲將他給推倒在牀上。
“你做了什麼?”
身體的乏力讓餘明安頓時警惕起來。
方菲卻笑了,一臉無辜地解釋:“沒做什麼啊,你就是被劈暈後的身體反應而已。阿虎是僱傭兵出身的,出手有分寸,不會真的傷了你。”
鬆一口氣,餘明安偏頭靜了兩秒,猛地又一次擡手,將她從身上一把扯下,起身。方菲差點摔下牀,一下子蹦起來又拉扯他手臂,觸及他冷到要結冰的一張臉頓時又氣又急,手上使了大力將人往牀上摁。餘明安剛醒過來腦袋裡還覺得疼,猝不及防被她又一次給撲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