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緊脣看着他,甄明馨下意識地攥緊了包包。
心口氣血翻涌……
楊嵐讓她拿那個東西的時候,她壓根不知道那是毒品。她被馮寬在洗手間折磨了多半天,最後完事的時候暈了過去,被會所服務生髮現的。
直到現在,她還無法忘記那些鄙夷又嘲笑的目光。
她是在會所房間裡醒來的,醒來後自己付了房錢,跟個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回了雲京。
哪曾想,楊嵐竟然帶了男人在家裡。
他們到了雲京的時候,楊嵐全款買了一套複式現房,兩層加起來二百平左右,花了不少錢。這幾年兩個人一直住一起,她偶爾帶男人回來,但是都懂得避諱,也沒有在她跟前鬧出過什麼事。
可是那一天,當她開門進去的時候,她誇張放浪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屋子。
她想逃掉,卻忍不住心裡那一股子複雜情緒的驅使,輕手輕腳地往裡走,偷聽偷看。
楊嵐跟人在沙發上做,那個男人她也見過,身高一米九渾身都是肌肉,和楊嵐以往帶的幾個小白臉不太一樣,說職業是健身教練。他們兩個人都興奮異常。她在茶几上發現了散裝的“白雪。”
恐懼,是那一刻所有感受。
她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嚇得逃離了家。
那第二天的下午,楊嵐纔想起她這個親女兒了。她回去以後,告訴楊嵐自己成事了,程硯寧喝了一點酒就發了狂,和她在洗手間裡發生了關係。
也不曉得爲什麼要撒謊,總歸她撒了謊,並且在馮寬找上她的時候,朝楊嵐要了那東西。
她的想法很簡單:控制馮寬爲她所用。
可馮寬比她想象中更難纏無賴,又侵佔了她一次。
糾糾纏纏,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她沒有來得及看着他毀掉甄明珠,倒是等來了甄明珠和程硯寧和好的消息。看見消息的那一刻,她恨得簡直要發瘋了。
勉強收回思緒,甄明馨警告他:“你冷靜點。”
“冷靜你媽b。”
馮寬髒話隨口就來,扯着她衣領一把推到車門上,俯身過去惡狠狠道:“我他媽這副樣子不都是你害的,你讓我冷靜?上次就給那麼一點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馮寬發起狂來,她向來毫無辦法。
甄明馨身子抖了抖,聲音顫顫地說:“我現在身上沒帶東西,明天給你。”
“等不了!”
“我真的沒有,纔要想辦法給你買——啊——”
馮寬突然扯走了她的包,低頭,一隻手煩躁地翻找了起來。
女人的口紅、小鏡子、粉撲盒,他手指胡亂地撥了撥,目光突然又落在甄明馨另外一隻手上。
甄明馨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手裡的車鑰匙被馮寬直接拽走了。他將敞口的包隨手塞進她懷裡,無賴地勾着脣角笑:“明天還這個時候,我在這兒等你,乖乖下來。”
他眼下癮還沒犯,可一個多月到現在,間隔的時間裡都覺得身體疲軟至極,也沒心情做什麼。只有那藥用上的時候,身體纔會被注滿無窮精力,能興奮好幾個小時,飄飄欲仙。
聽他說話,甄明馨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最終,眼睜睜地看着馮寬解了鎖,將她十幾萬的大衆直接開走了。
“怎麼不去死!”
蹲在地上,甄明馨絕望地想。
恨意填滿胸腔,她只覺得心口痛到了極致。
程硯寧、甄明珠、馮寬、楊嵐,這些人統統都該死!
身後喇叭聲傳來的時候,她抱着一邊胳膊,有氣無力地站起身往邊上挪動了一下。
大奔停在她邊上,後座車窗落下,露出男人溫和的面容。榮桓剛纔算是目睹了她被人欺負的事情,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難免多了兩分憐惜,柔聲說:“上車。”
甄明馨咬着脣,控制着心裡翻涌的憤恨,上了車。
下班後她換了衣服,穿了一條淡綠色暗花的短袖連衣裙,絲襪倒是沒脫,將兩條腿包裹的纖細而勻稱。整個人楚楚可憐,的確是他喜好的那一款妞兒。
可惜了,老婆塞進公司的人,有些下不去嘴。
遺憾地收攏了思緒,榮桓也沒多問人家姑娘的閒事,淡笑着說:“我去萬景山莊有個飯局,只能將你帶出去放在路邊。自己打輛車回去,注意安全。”
甄明馨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最終只能點點頭,“知道了。”
榮桓讓她上車,她以爲是要送她回去的意思,哪曾想,只是要將她帶到停車場出口。
她不入他的眼嗎?
突然地,這個念頭浮現而出。
甄明馨有些迷茫了。
從小錦衣玉食地長大,她的肌膚也算被保養的很好,說不上吹彈可破,那也白皙緊緻。高中一直在重點班,班上大家都在學習,沒有人追求她。考試發揮失常上了那麼一所普通一本,院裡裡男生極少,她們班更誇張,四十多女生五個男生而已。五個矮矬窮都成了香餑餑。
她不喜歡在學校裡出風頭,四年出來,也就三個男生給她表白過。一個滿臉痘痘,一個身高一米七,另外一個相貌勉強過關,說兩句話就結巴,都不算個正常人。
沒有交心的朋友,沒有過任何戀情,她的人生,糟糕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