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卉心裡很不爽,不過卻沒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而是委婉地旁敲側擊道:“冉冉,你今天的稿子數量已經達標了,你明天得也都已經寫好了。”
吳冉冉:“沒事,我可以再寫啊,我不嫌多。”
爲了班級的分數,班長硬性規定了班上的人每人交四篇運動會加油稿。一般人都是今天寫兩篇明天寫兩篇。
吳冉冉一口氣寫完了四篇,這件事薛卉是知道的,而且吳冉冉寫的全是很不走心的那種加油稿,網上一搜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那種。
封涼擺了擺手,“吳冉冉,真不用,萬一被廣播讀了,我反而不自在,不用寫,真的。”
吳冉冉:“真不用嗎?”
封涼搖頭,“不用。”
“那好吧,我不寫了。卉卉,你給封涼寫一篇吧?”
薛卉一臉震驚,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吳冉冉點頭,“嗯啊。”
“爲什麼!”
“你不想寫啊,那我還是再寫一篇吧。”
“不是……”薛卉急了,說話都亂了,“冉冉,不是,你寫來幹嘛啊,你已經四篇都寫好了,而且你爲什麼要給封涼寫?你怎麼想的?你都沒給權飛驁寫過一篇。”
吳冉冉笑,哼哼道:“他還需要我寫嗎?”
薛卉:“……”難道不需要嗎?
封涼:“……”所以這是因爲吳冉冉吃權飛驁的醋了,纔要給自己寫嗎?
吳冉冉:“多寫幾篇,也許我們班來稿數量就是第一了,只有利沒有弊,多好的事。”
薛卉竟然無言以對,冉冉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對,冉冉給封涼寫就是有問題。
“冉冉,我明天的還沒寫,你要真想寫不如幫我寫了吧。”
吳冉冉點頭,“好,那我就以你的名義給封涼寫個加油稿。”
薛卉正要開心,一聽吳冉冉後半句話,立馬道:“不是……”
吳冉冉搶話道:“不是?那你自己寫吧,我不幫你了。”
薛卉急了,好不容易自己可以不用寫運動會加油稿了,怎麼能放過?
薛卉不情願地說道:“那……那你寫吧。”
封涼在一旁看着薛卉一臉勉爲其難的樣子,心裡就不爽了,連寫都不用寫了竟然還一臉不情願。
封涼對吳冉冉道:“別別別,真不用。你就寫給全體運動員或者高三一班吧,我真不需要。”
吳冉冉笑着說:“沒事的。”
封涼感覺自己都要哭了,“真不用。”
他是真不習慣有人特意給他寫稿子啊,而且不讀出來也就算了,萬一被讀出來了呢?多尷尬啊,全校師生都聽着呢。封涼腦補了一下場景,到時候廣播裡喊着“封涼,你是最棒的,加油加油!”然後自己會不會發揮失常拿了個倒數?
這下臉不就掉大了。
封涼一想頭都大了,看着薛卉和吳冉冉道:“你們聊,我回我的位置了。”
封涼抱着零食回到座位後,將吳冉冉給自己的零食拿給了權飛驁,“吃吧,吳冉冉給的。”
權飛驁看了眼封涼,淡淡地問道:“冉冉叫你過去就是給吃的?”
封涼搖頭,“不是。說要借薛卉的名義給我寫加油稿。”
權飛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繼續很隨性地坐在那裡打發時間。
他剛本來就有看吳冉冉那邊的動靜,封涼這麼一說他也就明白吳冉冉大致的意思了。
可是,這樣行得通嗎?
吳冉冉見封涼走了,拿出手機給權飛驁發微信,剛剛她在叫封涼的時候犬犬也看了自己一眼呢,當時不好說但是事後還是要說清楚的,雖然犬犬不太可能會誤會什麼,不過自己還是要說一下比較好。
“犬犬~”
“陪我回趟教室吧。”
“啊?”
“我先過去了。”
吳冉冉還沒答應,就見權飛驁起身往看臺下走去。
像吳冉冉這種一不是運動員,二不是運動會裁判組相關人員的,是不能無故出班級區域的。不過學校規定是這麼規定,但查得也不嚴,所以吳冉冉要走也不是不行。
但一般溜走的人都是去小賣部的。
吳冉冉轉頭看了眼薛卉,又環顧了四周,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吳冉冉見權飛驁已經下去往教學樓方向走了,咬了咬牙,收好手機,對薛卉說:“我回教室了,萬一檢查的人來了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你回去幹嘛?”
吳冉冉呶呶嘴,用眼神示意了下已經走遠了的權飛驁。
“哦,你去吧。”薛卉一臉瞭然。
吳冉冉於是站起來喊一班的女班長,“我去廁所了。”
“好,你去吧。”
教學樓很安靜,吳冉冉一路過來一個人也沒有,每個教室都是空蕩蕩的,所有人都在觀看運動會。
吳冉冉走在走廊上,聽着自己每一步清晰的腳步聲,還有遠處的運動場上傳來的吶喊聲,心卻是莫名安靜了下來。
高三一班的門半掩着,吳冉冉推門進去就看見權飛驁很隨意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犬犬。”
“你來了。”
“嗯。”吳冉冉往教室後面走過去,“叫我幹嘛?”
“不幹嘛,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想和你獨處下。”
吳冉冉一聽,就不好意思了。
“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嘛~”
“最近一直沒有晚上視頻,白天又忙着學習,我好久沒有好好看看你,和你面對面說說話了。”
吳冉冉臉紅了,她貌似不該回來的,權飛驁突然這樣有點讓人措手不及啊。
“你……你。”
權飛驁站起來,走到吳冉冉面前,笑着說:“我怎麼了?”
“沒怎麼。”吳冉冉趕緊搖頭,“剛剛你外套的事,封涼和你說了吧。”
“說了。”權飛驁很無奈,“沒想到男生眼睛也這麼尖,這外套我今天才穿。”
吳冉冉撇嘴:“能進我們班的,記憶力都好。”
“你要給封涼寫運動會加油稿?”
“錯,不是我要寫,是我幫薛卉寫。”
“薛卉和封涼肯定都沒領你的情。”權飛驁一臉篤定。
吳冉冉:“……”
事實確實是這樣,不過那又怎樣呢,不還是薛卉寫給封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