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雪域高原

第三十一章 雪域高原

某軍事基地禁閉室內……

“你們兩個混蛋怎麼沒有死在醫院裡啊,我說這兩天怎麼老是眼皮跳呢,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子禍害我來了……。”徐奕在郭輝和謝舒強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腳,口中有點喋喋不休起來。

“好了,好了,我說徐奕,我看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出去吧?”“我可是聽說你認了一個當官的做乾爹……想想辦法。”張強若有所思的躺在牀上懶洋洋的說着,嘴角邊還叼着一根牙籤。

“碰……”。

徐奕的一個側踹直接把隨不及防的張強從牀上踹了下來,把鋼架子牀直踹的顫顫巍巍,可見這一腳的力量。

在地上一個側滾翻就站了起來的張強被四隻眼睛給死死的盯住了,郭輝和謝舒強一臉尷尬的看了看徐奕,隨即看向張強,低聲說道:“不是告訴你別說出去的嘛,你……,”張強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剛纔好像闖禍了,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同時踢出的雙腳擊中,倒黴的張強再次被踹翻在地。

“你們兩個混蛋,居然敢把我的事情到處跟人說……看我不揍匾你們……”。說着徐奕上去就是一腳,“嘿,還反了你們,居然敢躲……”。

“哎呀,你們別打了,注意影響,這裡可是禁閉室”,張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郭輝和謝舒強氣喘吁吁的邊跑邊說着張強是什麼大喇叭什麼的之類的話,後面是緊追不放的徐奕,張強和佟雷他們在邊上勸說着。

“關我什麼事,爲什麼又把我給扯進來……”。佟雷被張強背後打了一拳,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剛纔不說自己拐腳會死啊,肯定是你藉着拐腳的名義在給那個夏明提供着什麼信息,給他打顏色也說不定。”張強胡亂的不負責任的說着。

……

發展到後來佟雷在前面跑後面追着張強,張強後面追着郭輝和謝舒強,郭輝和謝舒強後面跟着的是徐奕,其他隊員是攔也攔不住。

沒過多久,禁閉室的門‘咣噹’一下,從外面向裡面開了出來

,整個昏暗的房間瞬間亮了起來,禁閉室內的所有人眼前頓時一片光亮,充滿整個室內的光亮讓人都睜不開眼睛,只能眯着眼依稀能夠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口,好像是跨列的樣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的輪廓都是金光閃閃的。

“一羣混蛋,都給我滾出來”。那個粗狂且沙啞帶着濃重地方口音的聲音迅速鑽入了大家的耳朵,撞擊着他們的耳膜。

得,一聽這大嗓門就知道是誰來了,還能有誰,咱們的王屠夫唄!

王屠夫剛剛知道情況後就趕了過來跟夏明交涉,畢竟徐奕他們幾個隊員不是夏明他們能夠直接管理的,說白了徐奕他們是客人,這次讓他們來打靶保障也是有原因的,本想着這次讓他們放鬆一下,沒想到還出亂子了,這幫兔崽子就是不讓人省心,王建章心中鬱悶歸鬱悶,人還得去接出來。

大夥兒乘坐在王建章的那輛破吉普上,還算平整的路面愣是給開出了顛簸的感覺,真是牛啊!根據佟雷以前在武警機動師汽車修理班的經驗來看,這車要麼是避震彈簧壞了,要買就是這車子的輪胎鋼圈成橢圓形了,他在心裡自己暗暗想道。

揉着麻木且疼痛的屁股陸續下了車,這時,一個士兵從遠處跑了過來對着王屠夫說着什麼,徐奕他們則摸着屁股,臉上做痛苦狀,懶散的靠在路邊大樹上看着王屠夫,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雖然看見不遠處的沙坑中很多一起來受訓的隊員光着膀子自覺的在那裡做着俯臥撐,可是徐奕他們幾個就當沒看見,等着王屠夫的指示,哪怕少做一分鐘也是好的,抱着這樣的心裡他們八個隊員悠閒的靠在樹上,看見王建章急匆匆的從不遠處走來,手中還拿了一張A4紙。

“集合”,王屠夫快速的拿起了掛在胸前的黃色哨子吹起了急促的一長兩短的集合哨。

直覺告訴大家又有訓練任務要下達了。

“同志們”“請稍息”“我又接到了上級的命令”“上級命令我們即刻把隊伍開到西藏的邊防哨所旁的營地內,準備在雪域高原上進行抗寒冷的訓練,這將是你們最後的訓練。”王建章簡單扼要的讀了一下命令的內容,隨即對着徐奕他們說道:“徐奕、張強、郭輝、謝舒強、佟雷留下來,其餘人員解散整理個人裝備,兩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留下的人員做一下訓練,鐵牛耕地50個,俯臥撐300個,仰臥起坐200個,原地蛙跳200個,最後圍着跑到跑五圈,聽明白了沒有?”王建章看着徐奕他們幾人臉上豐富的表情很不高興的說道。

看着眼前每一圈都足足有2千米的環形山路,徐奕他們幾個腸子都悔青了……

第二天中午,西藏……

漫天的大雪隨着寒冷的狂風四處飄飛着、翻滾着,飄落在大地上,車頂上、房頂上、軍裝上,給整個天地都披上了一層晶瑩的銀裝。一時間,天地間俱是一片令人心曠神怡、追思遙遠的白色!

西藏的雪山絕不是我們平常冬天看見的那種被‘白色棉被’包裹住的那種小山峰可以比擬的,它的那種高大,居高臨下的氣勢給人一種壓力,一種心裡的壓力感迎面撲來,或者說是壓迫感。如果站在它的腳下都會有一種讓人無法仰視的感覺,一種感覺自己渺小身影幾乎沒有、可以忽略不計的心裡感受。

剛下軍用飛機的隊員們站在停機坪上,看着眼前到處白雪皚皚的雪山景象,回想着昨天還是烈日炎炎的隔壁沙漠,此時的強烈溫差對比使得他們不禁都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徐奕你看”順着郭輝的手指看去,徐奕看見離他們不遠處的那座略顯矮小的白色山峰周圍繚繞的白色霧氣越來越濃,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把整座插入雲霄的山峰給包裹在了裡面,那些白色霧氣也好像融入了天地間一般渾然天成,已經無法用肉眼再察覺。徐奕正想發出感慨就聽見了王‘屠夫’的集合哨。

“集合了,集合了”“他媽的,看什麼看,下午就讓你們上去舔冰凌”“到時候可別說自己舌頭掉了”。王建章輕描淡寫的說着。

也許是王建章見多了吧,或者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他剛纔說的話還真是有事實依據的,在王建章的記憶中就曾經有一個新戰士由於好奇心而一時忘記了老兵的勸告,在滿是冰雪的山澗中把自己的半拉舌頭皮留在了一根倒掛着的晶瑩透亮的冰凌上,當時就從他嘴中流出好多血液,止都止不住,而且流出的血液會馬上迅速的變成更長的血紅色冰凌,要不是王建章手疾眼快的拿出自己的手套快速的塞在了他嘴裡,恐怕那小子的全身血管很快就會被凍裂……

一溜淡綠色的軍用卡車從不遠處緩緩駛來,看起來很有些年代,不過顯然聽起來發動機保養的還是挺好的,沒有‘嗡嗡’的嘈雜聲,整齊且擦拭的非常乾淨的軍車在隊列前停了下來。

“汽車連前來報到,請指示”“連長魏傑”一個足有一米八的漢子從軍車上跳了下來,跑步來到王建章面前敬禮後說道。

只見他一身制式迷彩,腰間挎着****,腳蹬解放鞋,膀大腰圓,濃眉大眼,暗紅色的皮膚好像在對他們訴說着這裡高原紫外線長時間照射後的反應情況(徐奕他們這些隊員們略微黝黑的皮膚跟他比較起來簡直可以說是稚嫩了),一口帶着濃重口音的山東普通話在大家耳邊迴響。

說到解放鞋,我想起一則來自國外的真實故事,說是許多國外士兵都喜歡收集中國解放軍的制式裝備,特別喜歡解放鞋,他們認爲解放鞋纔是真正爲軍人量身定做的作戰用鞋,透氣性好,而且輕便耐穿,不像國外的軍靴透氣性不好還容易得腳氣,而且很笨重,不利於行軍。

“按原計劃進行”王建章挺直了身子,右手從胸前劃過,回了個標準的軍禮。

“是”連長魏傑得到指示後迅速回到了一輛軍車的駕駛室內,發動了汽車,等徐奕他們蹬車完畢後用車載電臺通知了所有車輛,向來時的方向駛去。

蜿蜒曲折的山路讓很少暈車的徐奕都直喊吃不消,如果說路途的顛簸讓人無法欣賞那雪山的美麗風景的話,那麼望着距離車外垂直型的懸崖峭壁就讓人心裡發毛,所有隊員都不敢亂動生怕車子帶着自己直接摔下這深不見底的山谷中粉身碎骨。

要說這隊員們這麼想是有原因的,這條蜿蜒曲折從山下圓弧形盤旋向上的陡峭山路直徑只有三米,狹小的地方甚至只有兩米多一點,而且更讓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是這條是向外成30度傾斜的坡度,車子的輪子着力點只能靠着山內側走,稍微不注意的話就會車毀人亡。

“怪不得這次汽車連要親自帶隊”,徐奕心裡有點後怕的這樣想着。

車子緩緩的行駛着,過了大概兩個小時纔開始駛向一條稍微寬一點的山路,聲聲響亮的號子傳入了他們的耳中,這表明離車隊已經部隊駐地不遠了。

風雪之中,一隊高大且有點臃腫的身影披着漫天的風雪,如同一個個雪人似的攜裹着一層寒風匆匆邁着整齊的步伐由遠及近、奔跑而來,身影越來越清晰,步伐越來越厚重,呼出的熱氣好像是迷霧一般飄了起來又迅速消失在空中。

“一二”“一二三四”響亮且有力的口號聲和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從前面傳來,沒多久車子就從這隊出操的邊防士兵旁緩緩開過,出現在大家眼前的這一幕好像定格了一般,漸漸遠去的白色背影讓大家不敢相信、所有人的眼睛瞬間溼潤了,但都很快的眨了眨,怕再也看不到他們似的,看着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徐奕強忍住已經在眼中打了好幾個圈的淚花,不讓它落下……。

原來,剛纔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隊雪人一般的士兵,只見他們穿着厚厚的軍大衣,揹着八一槓,渾身上下都是雪白色,不是衣服本來就是這樣的顏色,對,是雪花,渾身都是滿滿的雪花,就連眉毛、鼻子、嘴脣,整個臉上都是,絲絲熱氣從他們喊口號的嘴裡面呼了出來。

後來徐奕才從一個老兵的口中得知,原來那些都是剛剛下哨的哨兵,每天晚上都有士兵組成巡邏隊在邊境巡邏,由於巡邏路線較長,道路難走,巡邏一遍就需要好幾個小時,遇到特殊情況就更難說了,所以很難組織力量在規定的時間內進行換哨,很多時間是換哨的士兵在換哨點的帳篷中等待。剛纔剛好是一隊士兵換完哨,在進行出早操的訓練,同時也是爲了活動下身體,以免被凍僵……,感動,絕對發自內心深處的感動,徐奕的鼻子開始有點微微發酸了,呵呵!

正當大家發出感慨,都說這些纔是真正中國軍人,祖國的脊樑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王建章的哨子也同時響了起來,催促大家趕快下車集合。

站在隊列中徐奕看着王建章背後那白皚皚的山腳底下駐紮着大大小小的軍用帳篷不下100頂。這時,從帳篷中走出了好多人,都穿着陸軍常服,都是暗紅色的臉龐,看起來都有點邋遢,好多兵看起來都有點讓人搞笑,有蹲在地上抽菸的,有躺在地上聽收音機的,更多的是眼睛賊溜溜的看着這些剛從車上下來的着裝不同的士兵。

王建章剛講評完畢還沒說解散,這些傢伙就像強盜一樣幾個人拉了個隊員就往自己的帳篷拖,還主動接過徐奕他們這些隊員揹包和裝備逃似的往自己的帳篷中拿,徐奕一看好像不對勁,側身一個擺拳剛要揮出去打在那個拿自己行李的士兵下顎,卻在半路上被王建章死死的掐住了手腕,那個拿行李的士兵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臉愕然的彎腰站在那裡,手沒有離開徐奕手中的揹包,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一隻手拉住徐奕的手肘,另一隻手就像是老虎鉗一樣有力的卡住了徐奕的手腕,使得徐奕揮出的右臂無法全力施展。

“你幹什麼?”王建章憤怒的喊道。

“他們拿了我的裝備”徐奕此時有點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哦,是這樣”王建章漸漸地鬆開了拉着他的手,“你也太激動了,你沒看見他們也是當兵的麼?”“其實,他們是太久沒有看見有人上來了,好不容易看見有人從山下上來,他們都會是這樣的熱情的,也許,可能是熱情過了頭,但,我想這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把你扔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很長時間你也會這樣,他們那是太想找人聊天了,太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的變化了……”。王建章感同身受的說着,心裡不時的有點發酸。

不遠處的那個拿着徐奕裝備的士兵迅速的把徐奕的裝備拿到了徐奕的面前:“對不起”“我們是太想找人聊天了。”那個士兵一臉的尷尬,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別說了”徐奕有些哽咽,隨即大聲對隊員們大聲喊道:“走,兄弟們,我們去他們帳篷聊天去”。

“好……!”“好……!”

王建章遠遠的看着徐奕他們一衆隊員起鬨似的奔向那些士兵的帳篷,能夠明顯的看見有幾個隊員拿袖子擦眼淚的動作,雖然他們做的很隱蔽但這逃不過王建章的眼睛。

“媽的,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點號召力”“恩,不錯”“得培養培養”。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便拿着自己的裝備走向了附近一個稍微大了一點的帳篷。

還沒有走到帳篷門口,徐奕他們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馬糞味鋪面而來,一位滿臉疲憊的上尉軍官拿着臉盆從裡面慢慢走了出來,這一點從他的臉色和衣服上面的肩章標誌可以看出來。

他慢慢的掀開掛在帳篷前的那半拉破舊簾子,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徐奕從他的臉色看得出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或者說是無助感,一種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發生了,而且產生了很不好的後果,這種神情,徐奕當然是熟悉的,自己就經歷過很多次,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助感,霎時間讓自己感覺到這個世界只剩下了自己,或者說除了自己是自由身外其餘什麼都辦不到,好似行屍走肉一般的無奈……。

“呵呵,連長,我們來客人了”那個搶着幫徐奕拿行李的士兵憨笑着對那個有點邋遢的軍官說道。

“恩”那個拿着臉盆的邋遢軍官輕輕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頭都沒有擡一下的從他們這些人眼前走了過去,他一路上都弓着背,眼睛也一直注視着地下,好像在地上尋找着什麼,但,又好像不是。

“他是你們連長?”張強在一邊輕聲的問道,眼中滿是疑惑:“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說來也真是不幸啊!”“來來來,各位到裡屋坐,我慢慢跟你們說”。雖說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這樣把連長的事講給大家聽很不對,但是他看着張強他們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戰友們那些鼓勵的眼神,他決定還是講給他們這些來自武警部隊的客人們聽,因爲連長的事蹟實在是太感人了,實在是難以抑制自己把說出來和大家交流分享的那種感覺,那種爲有這樣的連長而感到驕傲和自豪的興奮和欣喜,於是唾沫在點着微弱馬糞燈的昏暗帳篷中飛濺起來……

“年前,我們這裡又連續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大雪,本來就很難走的山路被大雪給封住了,部隊由於大雪封山已經斷糧3個月了,所以急需一批糧食,航空運輸在那種天氣條件又是不可行的,後來我們連長主動請纓,說是隻有他知道並熟悉一條通往外界的更加崎嶇小路,願意下山去運糧,上級批准了他的要求,結果連長真的帶着幾輛車把糧食給運回來了,大家看着給部隊,給大家運回救命糧食的連長駕駛的那輛車到處坑坑窪窪,後面的四個輪胎只剩下來三個,還有一個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由此可見路途的艱辛和不易啊……。”那個士兵繪聲繪色的講着他們連長的事蹟,暗紅色的臉上寫滿了欽佩、感激之情。

在他的講解過程中沒有人插過一句話,一句都沒有,大家都好像生臨其境般的來到了這大雪紛飛的雪上,感同身受的體會着當時的情形。

“那,你們連長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很不好高興的樣子?” “好像很受打擊一樣!”總是搞不清形勢的郭輝冷不防的來了一句,惹的那些正在遙憶當時情景士兵們一臉不高興。

那些士兵同時嘆了一口氣,好像商量好似的,還有幾個居然還擡起手,用自己寬大的袖子擦拭了幾滴眼角的淚水,可見事情另有隱情。

那個士兵右手在地上拿了點粉末壯的東西添加到了桌子上的油燈形狀的盒子裡面,小心的撥了撥燈芯,生怕它滅掉。

那個士兵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繼續講下去:“那天連長帶着幾輛車剛剛風塵僕僕的回來,得到消息的通訊員小劉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原來在連長出車的時候,醫院打來電話說他的妻子難產需要他簽字,可是你們知道那怎麼可能,可惜,等到連長帶着準滿給養的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連長的妻子和她那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跟連長永別了,連最後一面就沒有見到……,連長當時就急的暈死了過去,但是即使這樣他都不後悔,因爲戰友們有了這些給養可以過個好年了,看着戰士們越來越消瘦、紫紅色的臉,他覺得值!”說着說着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說道這兒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像他們連長那樣的軍人在部隊中有很多,他們纔是部隊建設的不倒基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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