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笑了。
她看着鍾凱,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在以勢壓人。”
“如果我不以勢壓人的話,這會兒成爲階下囚的人,就是我了。”雲畫微微一笑,“鍾凱,你說我以勢壓人,那麼你呢?”
“你若是沒有副偗長侄子的身份,你憑什麼讓李警官那樣的人聽你的指揮?你憑什麼讓酒店那邊也對你言聽計從?”
“如果你沒有以勢壓人,你憑什麼這麼囂張?”
“你鍾凱算什麼東西?”
“哦,你鍾凱是副偗長的侄子,所以你才能說出你就是法律這種話來。”
“你,又何嘗不是在以勢壓人?”
雲畫輕輕地嘆了口氣:“你以勢壓人的時候,那麼囂張那麼放肆,洋洋得意。可是換做你成爲被權勢壓制的人時……你就開始不甘心了,不服氣?叫囂着不公平?那你以勢壓人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不公平呢?”
鍾凱的臉色不斷變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畫微笑:“你大伯從一個寒門學子,一步步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很不容易對吧?可若是他乾乾淨淨,完全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他又何須懼怕?”
“很顯然,他一路走來,並不是那麼幹淨,甚至他的晉升之路本就是極其骯髒的!”
“清廉的官員,何懼中紀諉?”
“鍾凱,人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這一點我想你大伯比你清楚多了。”
“還有,毀掉你大伯,毀掉你們鍾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
雲畫站了起來。
她冷冷地看着鍾凱:“你們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中清楚。你鍾凱,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在今天之前,我的確從來沒有見過你,也的確跟你毫無交集。”
“原本讓我不滿的只是顛倒是非的酒店經理。”
“可是鍾凱,你有一件事情說對了,在我見到你之後,我就已經有了決定,我要你鍾凱,徹底不得翻身!”
雲畫的聲音格外冷,也完全不懼任何聽衆!
“爲什麼!”鍾凱還在追問,“究竟是爲什麼?”
雲畫眯着眼睛冷笑:“因爲,你拿我威脅喬桑!”
“……”鍾凱愣住了。
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你說什麼?我拿你威脅喬桑?威脅喬桑……我只是威脅而已!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在你面前如跳樑小醜一般囂張放肆,我拿你威脅喬桑,可你很清楚你的身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對你怎麼樣的……你也明知道,我的威脅不可能成真的!”
“就因爲這……因爲這永遠不可能成真的威脅,你……你就……大動干戈!”鍾凱攥緊了拳頭。
他死死地盯着雲畫,“中紀諉的人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意思就是,從你見到我到現在,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裡,你竟然有能耐讓中紀諉的人,連夜帶走我大伯……你,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