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雲畫咬着自己的下脣,片刻之後才說道:“很多。我媽媽,我朋友,我同學……我都捨不得他們。”
歐陽牧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
監控後面,薄司擎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周生北謙則一隻手環在胸前撐着另一隻手臂的手肘,那隻手則摩挲着他那微微發青的下巴。
凌南不明所以:“這個歐陽牧,對雲畫很關心啊。”
一句話說出來,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更冷了。
凌南一臉莫名其妙。
而此時,雲畫再度開口問問題了:“你是怎麼殺掉李覽雨的,我要聽最詳細的過程,任何一個步驟都不能漏掉。”
歐陽牧聞言,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其實是想知道,我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吧。直說就好了,不用讓我再把整個作案過程複述一遍吧,浪費口舌。”
雲畫沒吭聲,也算是默認了歐陽牧的說法。
歐陽牧輕咳一聲,說道:“其實每個作案現場,都留有證據。”
“什麼?”雲畫問。
歐陽牧的笑容越發溫柔:“口紅啊。我給她們化妝用的口紅,都是我的善善用過的呢。”
雲畫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開始回想自己跟薄司擎去李覽雨的屋子裡時看到的場景。
李覽雨跟普通女人一樣,有着琳琅滿目的化妝品,口紅都有十幾管。李覽雨的口紅有不少都是中低端的品牌,幾十塊錢一支的比比皆是,只有一支……印着迪奧的logo!
雲畫立刻擡頭:“李覽雨用的那支,迪奧的?是善善用過的?”
“對。”歐陽牧笑,“善善用起來不太適合,我就拿給她用了,事實證明,那支口紅的顏色還是挺適合她的。”
可是,一支口紅而已,歐陽牧肯定不會留下指紋,即便是這口紅可能給善善用過,那也根本無法鑑定出來什麼!更無法以此給歐陽牧定罪!
“哎,你們這真是要讓我自證其罪啊。”歐陽牧無奈地說道,“頭髮。善善的假髮,是我用其他人的頭髮混合起來製作的,這下證據足夠了吧?”
雲畫一言難盡地看着歐陽牧:“爲什麼要說?”
歐陽牧笑了笑:“你爲什麼要死?”
因爲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留戀了,因爲已經放棄了。
此刻,雲畫感受到了歐陽牧的情緒。
或許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活着纔是最可怕的。
“好了,言歸正傳,我的下一個問題是:你還好嗎?那件必須讓你通過死亡才能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歐陽牧的問題,讓雲畫的心微微發寒。
她點頭:“已經解決了,我很好,不能更好了。”
聽到這個回答,歐陽牧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的確挺好的。那,你已經配得上他了嗎?”
這個問題是雲畫在跟歐陽牧提到她有一個愛着的男人時,她說她配不上他。
而今,歐陽牧又問她已經配得上他了嗎?
雲畫放在腿上的手,瞬間攥緊,不自主地揪住了自己的褲子。
這個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當時在歐陽牧家裡的時候,只面對歐陽牧一個人,她說什麼都可以。可是現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視頻看着。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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