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的小男孩。”
明辰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讚歎一聲，“這顏值簽到咱們公司，保證他一.夜爆紅。”
雲畫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是老闆思維，不要打童工的主意。”
“切，什麼童工。咱們公司好歹是正規的，簽約之後不會壓榨這些未成年人，不會給他們接過量的工作影響他們的生活和成長，別的就不一定了，你知道現在最不規範的是什麼嗎？”
“什麼？”
“童模。”明辰說道，“網購網站的存在，讓現在大部分人都習慣了在家裡收發快遞，基本上衣食住行所需要的所有物品，都可以通過網購獲得，其中隨着人們生活品質的提高，對兒童產業產品的需求量也不斷加大，現在網購中非常賺錢的一個行業就是嬰幼兒相關的產品。”
雲畫點頭，“童模不就是拍照麼？”
“對啊。”明辰說，“童模就是拍照，爲網購網站拍攝各類日用品的照片或者小視頻。長得好看可愛的童模最受歡迎，其中又要數混血的童模特別受歡迎，你知道現在有個非常騷的操作是什麼嗎？”
“什麼？”雲畫直覺明辰接下來說出來的東西可能不太好。
果然，明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現在有些女人，專門找外國人上.牀，目的就是懷孕生孩子。生出來的混血兒不管是男女，因爲西方基因和亞洲基因融合，有很大機率會生出漂亮的嬰幼兒。如果孩子的品相過關的話，從出生開始，就會拍攝紙尿褲、奶粉、嬰幼兒服裝、嬰兒車之類的產品廣告，大一點就再拍相關的服裝等廣告，如果長大了樣子不好看的話，那就再生一個……”
雲畫抖了一下，毛骨悚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明辰，“真的？”
“當然是真的。”明辰說道，“還有的爲了能夠接茬，會一年生一個這樣的頻率生……至於說那些孩子以後怎麼樣，管那麼多。反正這些小孩子在童模行業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利潤，超乎想象。”
雲畫有些想不出，“能有多少？”
“做的好的，紅起來的或者是有特色的，一年過千萬；一般的一年也有七位數，做得比較差的或者是剛入行的，一年賺幾十萬非常輕鬆。”
雲畫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是真沒想到童模行業竟然這麼賺錢。幾十萬上百萬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是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普通大衆家庭來說，實在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更不用說還不止幾十萬上百萬，會有更多，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太有誘.惑力了。
“那……相關方面就沒有什麼規範嗎？”雲畫問。
明辰冷笑，“哪有什麼規範？其實跟童星行業一樣，一切全看家長。童星的話還好一點，因爲就是拍電視，導演和劇組方面爲了避免麻煩，也都會按照合同條款來，但是童模的話，真的全看家長，家長如果只認錢……呵呵。”
“這些家長完全把孩子當成搖錢樹了。”
“沒錯。”明辰道，“國外十幾年前非常紅，紅遍全球的歌手小甜甜，認識嗎？”
“知道？”
“嗯。”明辰點頭，“如果你關注娛樂新聞的話就知道，她父母就是完全把她當成了賺錢工具……”
雲畫沉默了，又擡頭看了一眼臺上正在彈琴的小男孩，“他會不會……也是被逼的？”
“這應該不會。”明辰說道，“這家餐廳我朋友開的，很正規，都是輕專業人士過來表演的，顧客也可以自己上臺表演，這小男孩看穿着打扮，再看他的氣質，都不像是貧民家庭的孩子，他家境應該不錯，或許是在場某位客人的孩子，只是上臺表演而已。”
雲畫點點頭，也認同了這個說法，可是她又在心裡懷疑，會不會有萬一呢？
“明辰，你說他如果簽到咱們公司的話，應該很有前途吧。”
“什麼意思？”明辰看着雲畫。
雲畫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要不你去找經理問問。如果他真的是某位前來消費的顧客家的孩子，那人家同意不同意都無所謂，同意了咱們也沒損失，這麼優質的小演員，作爲公司的人才儲備也不錯；但如果他來這兒表演真的是有什麼不可說的內幕的話……咱們總算是救他一把，行嗎？控制他的監護人若真的見錢眼開，那把他籤進咱們公司，給一筆簽約費，那些吸血鬼應該會同意，等籤進公司之後，怎麼安排就是咱們的事情了。”
明辰無奈極了，“畫畫，這種事情管不過來的，太多太多了。”
雲畫沉默了幾秒，低聲說道，“至少看見了，就管一管吧，反正我們也不缺這點兒錢，不是嗎？你要擔心公司那邊不好交代的話，我自己出錢，我那麼多錢留着幹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自己又花不了多少。”
“好吧好吧，你說的沒錯，這孩子別的不說，就憑他這一手鋼琴，還有他那張臉，我就能給他包裝成天才鋼琴王子！簽下他公司肯定穩賺不賠。”明辰說，“那你等着，我去問問經理。”
雲畫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目光則一直停留在彈鋼琴的小男孩身上。
哪怕是見慣了美男美女，雲畫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男孩真的非常好看，好看得讓她挑不出來任何瑕疵。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藍灰色的眼球，很少見，也很迷人。
一般來說，小孩子的手指不夠長，彈鋼琴的話，肯定是會有瑕疵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孩子太小了，對於很多鋼琴曲中的感情理解不到位，彈起來很容易會顯得機械，會顯得蒼白，似乎只是爲了炫技而炫技，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傢伙，他的鋼琴彈得實在是太好了，一點兒都不像是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子能彈得出來的。
所以剛纔明辰說要把他包裝成天才鋼琴王子，真的一點兒都不虛。
沒過多久，明辰就回來了。
“怎麼樣？”雲畫問。
明辰的臉色不太好看，“我問過了，經理說這小孩子是他們通過一些中介渠道找的，他叫蘭斯，一天的演出，十首曲子，餐廳會付給中介兩千，至於說中介給蘭斯多少，他們就不知道了。蘭斯只在中午和晚上，分別演奏五首曲子。演出完成之後，中介的人會接他走。餐廳經理說他們審覈過中介的資質，都是正規中介，而且中介那邊也有蘭斯父母的同意書。”
雲畫抿脣，“餐廳這邊一天十首曲子，兩千塊錢，我想在其他時間，他們恐怕也不會讓蘭斯閒着的吧。”
明辰點頭，“基本上不會閒着，聽經理說蘭斯還是挺出名的，他不光是會彈鋼琴，還會其他樂器，小提琴以及鼓，他都會玩，他甚至還會打碟，在夜場圈子裡也聽有名的。畢竟麼，你知道的，他的年齡小，很容易引發關注，他又多才多藝的話，要出名很快。”
雲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怎麼……預感就這麼不好呢。”
“你預感能好了纔怪。”明辰嘆氣，“蘭斯多才多藝也就罷了，他年紀又小，關鍵是人太好看了，很符合某些變態的口味，你懂的，所以……如果有人願意出大價錢的話，這小孩真的危險了！”
“跟中介聯繫，把他簽到公司來。”雲畫說。
明辰點頭，“我試試吧，不過最終結果如何，還不好說，畢竟他的監護權在他父母手上，我們就算是給高價讓他簽約，但如果後續沒有收入的話，他那吸血鬼的父母肯定還會進行其他操作，這些我們管不了。”
“先試試再說。”雲畫抿脣。
國內有關兒童保護的條款，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擺設，後爸後媽打死繼子或者繼女的新聞數不勝數，但對他們只能處以虐待兒童的罪名，這個罪名判不了多少年，甚至可能不會判實刑，也就是說會判緩刑，不用入獄。
國外並不是兒童的天堂，國外兒童XQ的案例同樣非常之多，但是國外在這方面法律上，比較健全，只要有足夠的證據，就一定會從重判罰。
而且國外的父母如果對孩子嚴厲，或者是用不太好的言語辱罵孩子，是可以告到兒童保護委員會，情節嚴重的話相關機構是可以收回父母對孩子的監護權！
但是在國內，幾乎沒有任何情況，會使法院判決收回父母對孩子的監護權。
也就是說，雲畫和明辰就算明知道這個叫蘭斯的小男孩被父母吸血，被逼賣藝，甚至做更嚴重的事情，他們告了也沒辦法剝奪蘭斯父母對他的監護權。
這一點是最可氣的，走正規途徑根本沒有辦法。
“先聯繫了再說。”雲畫抿脣，“大不了……等簽約之後以培訓學習的名義，把他送到國外讀書。”
“那人家父母可要告我們公司了。”
“告，可以啊，我們的律師團等着他們！”雲畫冷聲說道。
明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畫畫，我覺得你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對這個叫蘭斯的小男孩，很有好感啊。”明辰說，“你平時也沒有這麼……”
“這麼固執？”
“差不多吧。”明辰說。
雲畫垂眸，“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太好看了，讓我……讓我想起我……兒子。”
“兜兜啊。”明辰瞭然，“當母親之後的心境就是會不一樣，我理解。好吧，反正你說的對，我們有錢，多管閒事又如何？我們有這個資本，那麼多錢，如果不能用來讓我們高興，還要錢幹嘛？管了！”
雲畫笑着點頭。
這就是掙錢的意義，在任何時候，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解決，這纔是掙錢的意義。
不過剛纔明辰說的不對，她想到的她的兒子，不是兜兜，而是嘟嘟。
如果她的嘟嘟沒有死，如果她的嘟嘟不小心遇上這樣吸血鬼一般的父母，她得心疼死！
……
明辰推遲了去M國的時間，讓廚師和食材先過去了。
“我給宜昕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宜昕支持我留在國內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再去找她。”明辰給雲畫打電話說道，“果然懷孕的女人，也見不得這種事情。宜昕的想法跟你一樣，簽約金可以給高一點，但是合同條款中設下大陷阱，如果簽約之後他父母老老實實按照公司給蘭斯安排的路線走，那就不管那麼多，但如果他父母還想耍花招繼續吸孩子的血，那些隱藏的陷阱條款就是爲他們準備的！到時候完全可以送蘭斯到國外讀書，一旦蘭斯到了國外，他是未成年人，就會受當地法律保護，他父母要真敢鬧事，我不介意送他們去國外，順便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好好‘教育’一下蘭斯，在國外，他們若是敢像國內那樣隨心所欲地‘教育’孩子，呵呵，當地法律會教他們做人的！”
雲畫點頭：“我記得前兩年爆出來一個案子，幾個華人留學生欺負另外一個華人留學生，最終以校園暴力被判刑了。”
“沒錯，這種案例很多。”明辰說，“在國外欺負同學，可不像在國內那麼容易解決。”
“那就這麼辦。你聯繫中介了嗎？聯繫到蘭斯的父母了嗎？”
“當然。”明辰道，“我表明身份了之後，中介非常感興趣，蘭斯父母那邊也很有興趣，畢竟咱們星辰娛樂的牌面還是有的，放心吧，合約那邊，我也已經讓律師在準備了。後天蘭斯和他父母會來公司，你要過來嗎？”
雲畫沒有怎麼遲疑就點頭了，“我過去。”
“OK。”
雲畫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拯救一個蘭斯，並不等於所有，外面像是蘭斯的孩子還有很多，但能救一個是一個，她看蘭斯第一眼就覺得特別喜歡，這就是緣分吧。
……
有關蘭斯的事情，薄司擎也知道了。
“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說。”薄司擎道。
雲畫笑，“明辰能處理好。”
“那好。”薄司擎親了親雲畫的脣，“走吧，我去上班，也送你到星辰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