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周生北謙了。
在接到容璟消息的時候,雲畫的心情真的難以形容。
當初在談少寧的案子中,周生北謙爲了保護她,中彈,子彈傷到了脊椎,醫生說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脊椎上的神經血管太豐富,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恢復成什麼樣子,也極有可能會癱瘓。
哪怕是好好休養都不一定能夠康復,更何況纔剛做完手術沒兩天,PN的人就故意製造混亂調虎離山,劫持了周生北謙。
當時真是翻遍了整個S市和周邊省市,都沒有找到周生北謙,雲畫一度以爲,要做最壞的打算。
畢竟當時周生北謙可是剛做完大手術,還在危險期,就被人給帶走……
在那種情況之下,就算是他死在路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如果他死了,劫持他的人肯定不會再冒險帶着一具屍體東奔西跑,可能會就地掩埋或者損毀周生北謙的屍體,那樣的話,除非機緣巧合,否則就不太可能再找到他。
那個時候,雲畫真的是隻期望他沒死,就算是被劫持走了,甚至是被送出國,也總好過死在路上屍骨無存。
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這一系列的事情,讓雲畫手忙腳亂,也無暇顧及許多。
薄司年那邊動用了國家力量尋找周生北謙,但並未有任何消息,上面幾乎已經默認周生北謙死亡了!
雲畫也不敢想太多,奇蹟太難發生。
可是如今,竟然讓她在M國看到了周生北謙,不是眼花,不是幻覺,那真的是周生北謙,容璟找到他了!
雲畫的心情真的很激動。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不過從視頻上看的話,周生北謙坐在輪椅上,那動作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輪椅,所以他終究還是癱瘓了……
雲畫爲他覺得可惜,也爲他難受。
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活着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雲畫完全迫不及待,她等不了。
按照容璟提供的信息,雲畫直接帶着周寧一起,找上門去,當然,時刻跟着她的,還有容璟給她安排的保鏢,畢竟M國的治安是真的不怎麼樣,以及她現在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富人區,那裡更加混亂。
這裡是一大片廢棄的廠房,街道上零散走着的,大多都是癮君子,男女老幼,打扮得奇形怪狀,什麼人都有。
甚至就雲畫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起持刀搶劫事件,一個瘦得脫相的年輕男子,拿着一把匕首去搶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求饒,可是一轉身,女子就一腳踹開了男子,男子匕首脫手,女子搶走了匕首,一刀刺在了男子胸口。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很多,甚至還有人在邊上興奮地尖叫,沒有任何人撥打911。開着警車的巡警路過,人羣一鬨而散,然而那巡警連車都沒下,就直接開着走了。
“這就是M國底層的生活。”容璟安排給雲畫的一個保鏢,低聲說道,“在這種地方,人命最不值錢。誰都不會多管閒事。”
保鏢說了一句,而後就又警告雲畫,“這些廢棄廠房裡,集中的都是流浪者,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離家出走或者無家可歸的癮君子,他們在這裡進行一切非法交易,他們有各種來源不明的武器。您要進入這裡,請一定聽從我們的安排。以及,千萬不要多管閒事。”
在這裡,是沒有人會多管閒事的。
世界上的人,只看到了M國上流社會的光鮮亮麗,殊不知在這個槍支合法、年輕人以抽DM爲時尚的國度,底層已經腐朽不堪,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也只有生活在這裡的人才知道,他們到底過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完全沒有希望,前路一片灰暗。
雲畫當然不會多管閒事。
她有良知,卻不聖母。
這裡的人,他們走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怨不得誰,是生是死跟她何干?
廢舊廠房有很多個入口,裡面四通八達,如果不熟悉地形,走到某個角落被人拖走也是常事。
雲畫他們一羣人進去的時候,在門口就被攔住了。
門口幾個男男女女,叼着煙正在喝酒打牌,看到雲畫他們進來,目光立刻就黏在了他們身上,而後,一行人直接攔住了他們。
雲畫沒有吭聲,周寧直接擋住了她。
容璟給雲畫安排的保鏢裡有黑人也有白人,其中那個黑人走上前,直接掏出了槍。
那一羣人聳聳肩,後退一步,“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黑人保鏢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也不理會那麼多,直接掏出一把美元,問:“你們知道埃爾頓在哪兒嗎?”
“坐輪椅的埃爾頓?”
“對。”黑人保鏢點頭,“帶路,這些就是你們的了!”
那幾個男男女女對視一眼,好像是在商討,最終有一男一女站了出來,“我們帶你們去。不過要看你們運氣好不好,埃爾頓也不是按都在這兒的。”
“帶路。”
前面骨瘦如柴行銷立骨的一對男女帶路,保鏢們把雲畫夾在中間。
這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危險,這裡的都是癮君子和亡命之徒,在這裡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這些人經常捱揍,也都很有眼力見,雲畫着一羣人,明顯不好惹,那些保鏢們的身材,一看就既有爆發力,而且他們身上明顯都帶着槍,沒人會隨便招惹他們的,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埃爾頓經常來這裡嗎?”雲畫問。
前面的那一對男女看了雲畫一眼,有些好奇,但也並沒有多問什麼,對他們來說,雲畫這種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和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誰讓大小姐願意出錢呢,讓他們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埃爾頓不住在這兒,他來這裡的時間也不固定,呵呵,一個爛好人,說不定哪天就被打死了。這地方,好人是活不下去的。你們找埃爾頓做什麼?他一個殘廢,也犯不着你們上這麼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