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交代什麼嗎？”
雲畫問。
此刻的面具男，已經被卸下了面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面容。
很陌生的一張臉，從來沒有見過。
“他真的是q嗎？”這是雲畫的疑問。
薄司年搖頭，“還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我們這邊並沒有能夠確認他身份的人。”
“夏雪也不知道？”
“pn內部的情況很複雜，互相之間保密性非常高，夏雪在此之前，壓根兒就沒有見過q的面。”
雲畫點點頭，“那現在呢？全部都已經結束了嗎？”
“還有一個人。”薄司年道，“在國內給予夏雪支持的那個人。”
“知道是誰了嗎？”
“已經知道了。”
“誰？”雲畫問。
薄司年垂眸，看着地面，久久都不曾吭聲。
他這樣子，讓雲畫有些心驚膽戰，“大哥，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薄司年閉上了眼睛，苦笑着搖頭，他的聲音和情緒都很低落，“是，陳老，我的……爺爺。”
“啊？”雲畫幾乎沒跳起來！
“是……是陳老？這……這……”雲畫也慌亂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薄司年，“這……大哥，這……爲什麼啊？陳老不是知道，當年陳先生和楚女士的事情，跟薄家沒有太大關係的嗎？薄家怎麼可能會去故意陷害他們？沒有這個必要啊！”
薄司年苦笑連連，“是啊，薄家當然沒有那個必要去陷害我親生父母，也確實跟薄家沒有關係。陳老他……他也並不是因爲相信了那些挑撥離間的話。”
“那是爲什麼？”雲畫實在是想不通，如果陳老沒有相信那些離間之言，又爲什麼要幫助pn組織呢？
薄家當年沒有害人，沒有傷害陳長錦和楚菁，更沒有傷害他們的孩子，孩子的丟失真的是一場意外，而後，薄家極其巧合地收養了薄司年。
說起來，薄家並沒有對不起陳家，反倒是收養了薄司年二十多年，把他培養成了如今的棟樑之才，陳家應該感激薄家纔是。
卻爲何……
陳老要幫着pn，對付薄家？
這一點雲畫是真的想不通。
薄司年苦笑連連：“這些年，pn在國內隱藏最深的幫手，就是陳家，是陳老。陳老隱藏的很深，出手的次數很少，再加上從來沒有人往陳家這上面考慮，陳老也一直都不問世事……所以才這麼長時間，完全沒有調查出來。”
原來如此。
雲畫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薄司年。
剛剛認回了陳家，卻沒想到，他一直苦苦調查苦苦尋找的pn在國內的高層合作伙伴，竟然會是陳家！
這種命運，未免有些太無常了。
雲畫只能伸手，拍了一下薄司年的後背，“大哥，你要不要再調查一下？我總覺得陳老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他不會不知道pn組織的危害，他怎麼會跟pn合作？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然的話，實在是說不通啊。”
當然說不通了。
薄司年輕笑一聲，看向雲畫：“他也不是故意要跟pn合作的，他是被威脅的。”
聽到這話，雲畫稍稍地鬆了口氣。
不是主動的，而是被迫的，那情感上稍微還能接受一點。
然而薄司年的下一句話，就讓雲畫更加崩潰。
“你知道pn用來威脅他的籌碼是什麼嗎？”薄司年看着雲畫，“是陳長錦。”
雲畫：“……”
陳長錦！
他不是死了嗎？
哦不，當年並未找到陳長錦和楚菁的屍體，兩人按理說是失蹤狀態，上級給他們定的也是叛逃，安全部門的人甚至猜測，如果他們兩人沒死的話，應該就在對岸，只是一直都沒有公開過身份。
現在，薄司年卻說pn用來威脅陳老的籌碼，就是陳長錦。
那豈不是意味着，陳長錦在pn組織的手中？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雲畫也是搞不懂了，真的很混亂。
“那……陳先生現在……”
薄司年搖頭，“應該已經死了吧。”
“啊？”雲畫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回事啊！”
“pn威脅陳老，配合這次行動，否則就會殺了陳長錦。”薄司年的聲音非常平靜，完全聽不出來任何情緒，“這次行動失敗了，陳老這條線也被挖出來了，而且……”
“而且什麼？”雲畫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薄司年輕輕一笑，“而且在陳老失敗之後，pn試圖越過陳老直接聯繫我，想讓我爲陳長錦的命買單。”
“……”雲畫的臉色瞬間一變，她甚至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薄司年會做出什麼決定。
果然，薄司年很快就說道：“我拒絕了。”
雲畫動了動嘴脣，最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薄司年的臉上卻是浮現了一絲笑意，“不用爲我難過，無論pn拿來作籌碼的人是誰，我都不會答應。只是恰巧，那個人是陳長錦。”
雲畫的鼻子很酸，她飛快地眨着眼睛，努力斂去自己內心洶涌的情緒。
薄司年低着頭，一聲不吭。
雲畫只能陪着他安靜地站一會兒，什麼都不必說，一切都沒有意義。
“好了，我沒事了。”薄司年只允許自己消沉幾分鐘，而後就擡起頭來，站直了身體，“待會兒我讓人帶你去做一些資料，你就可以走了，12月份的比賽，已經沒多少準備時間了，你還要訓練，已經耽誤你太久了。”
雲畫還是有些擔心他，不過看得出來，薄司年並不想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人前，剛剛的那些，已經是他的極限。
“好。”
雲畫也不多說什麼。
要做的文件很多，這些都是要留檔備案的。
一切的一切，要從薄司瑤出事開始，再到後面夏雪故意傳出來和薄東來的曖.昧照片，再到後面的照片們……
還有她很薄司年之間的默契。
他們並沒有真正交流，卻非常默契地完成了這一個局。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交代，需要留檔。
這些資料短時間內是做不完的，雲畫中途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發病的陳老。
陳老需要交代的問題也很多，資料更難在短時間內做完，而陳老畢竟上了年紀，支撐不住長時間的筆錄問詢，就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