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睡不着。
這短短的五個字,足以讓雲畫的心狠狠揪起來。
得多疼,才能疼得睡不着?還連續7天都沒睡!
“其實他接受過疼痛耐受性訓練的,訓練的時候會注射提升神經敏.感的藥物,以此來讓人對疼痛的感覺更加敏.感,用個比較專業的名詞就是,降低你的痛閾值。假設打針的疼痛是你能夠承受的,在降低你的痛閾值後,打針的疼痛反應在你的神經系統裡,就會增強幾倍甚至是十幾倍,讓你疼得難以承受……他們爲了對抗可能遭受的酷刑和審問,都接受過這樣的疼痛耐受性訓練。”
景修聳聳肩,“所以他本身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其實是很強的。可他再強,他也是個人啊。總有會超過他限度的疼痛……其實骨折的疼都還好,最疼的就是腹部的傷,腹部被消化液侵蝕、感染,那種疼……嘖,就相當於是把硫酸倒肚子裡……”
雲畫的臉色瞬間發白。
她知道有多疼,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
“所以很簡單呀,他就是疼得睡不着。我想給他換一種藥物,他又不肯,怕身體對藥物產生依賴上癮……那就只有硬抗了!”
景修嘆了口氣:“其實吧,這也都還好了。可偏偏他腹部的傷太重了,裡面有組織感染化膿,我們就需要再次給他開腹清理呀。之前他是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的,不知道疼,可這些天,他已經醒了,要對他進行開腹手術的時候,安全劑量的麻醉劑對他不起作用,超量會影響他身體狀況,那就只能在……無麻醉的情況下手術了。”
“無麻醉!”雲畫攥緊了拳頭。
“對啊。用不用麻醉劑都一個樣,那幹嘛要用呢,你說是不?”景修很直白地說,“不用麻醉劑,但肌肉鬆弛劑是要用的。也就是說,做手術時,他大腦意識完全清醒,能夠感受得到所有的疼痛,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手術刀割破他皮膚和我們的手探入他腹部時的感覺……可因爲肌肉鬆弛劑的緣故,他完全不能做出任何動作,連發出聲音都難……”
雲畫的臉色慘敗如鬼。
有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了!
可她死死地抿着脣,一言不發,愣是沒打斷景修。
“哎丫頭,你跟薄二到底怎麼認識的?原本我還以爲薄二終於開竅了,可你這……分明是個乾癟的小丫頭片子,薄二怎麼對你牽腸掛肚啊,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景修好奇到了極點,兩眼都閃爍着興奮的八卦之光。
雲畫瞥了景修一眼:“他是不是不准你把這些告訴我?你說,他以後要是知道你跟我說這些了,會不會打死你?”
“……”景修的嘴角瞬間抽了抽,緊接着他就毫無形象地抓住了雲畫的手,英俊的臉皺成了苦瓜,“小美女?雲妹妹?畫妹妹……別說,求你!你是不知道啊,我這些年每天都活在薄二的欺壓之下,我心裡已經被種下了一大片陰影,那陰影的名字就叫,薄二!”
“呵。”雲畫瞪着他,許久才說道,“說不說的,看你表現。”
景修的俊臉一陣扭曲,最終還是相當不甘,“你……你怎麼知道他不准我跟你說?”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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