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不選呢?”
薄司擎的臉色也淡了下來,一隻手還輕拍着雲畫的後背。
衝哥獰笑,一揮手,直接從腰間掏出來一把手槍,他冷笑着打開保險,槍口對準薄司擎!
“現在呢,還有疑問嗎?”衝哥揚着下巴,一臉鄙夷。
被槍口指着……
薄司擎瞬間眯起了眼睛。
他淡淡地看了衝哥一眼,下巴微微一揚。
下一秒,衝哥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原本肅立在一側的秦墨,就已經化爲一道殘影,向着衝哥衝了過去。
緊接着,衝哥只覺得手腕一痛,完全使不上勁兒,而等他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手中的槍已經不見了!
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短髮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奪走了他的槍,短短几秒鐘的功夫,他這支好不容易纔弄到手的美國貨,就被拆成了零件,彈夾裡的子彈,被一顆顆取出……
衝哥一臉懵逼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看着他心愛的手槍,變成了一堆零件,完全反應不過來!
“非法購槍持槍……”薄司擎看向了宋辭。
“已經上報。”宋辭說道。
“上報,什麼什麼報?報給誰?”衝哥猛然擡頭,“你們TM的識相的話就把老子的槍還回來,否則……”
就在這時,外面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衝哥一愣,立刻轉頭瞪向客棧老闆老劉夫妻,“你們報警了?誰特麼讓你們報警的?找死啊是不是!”
老劉夫妻連忙搖頭,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宋辭冷冷地看着阿衝:“我報的警,你們深夜擾民,非法持有槍支,報警不是很正常的嗎?”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知道警察局的門兒朝哪兒開不?反正不是朝你家開!知道我們豹哥是跟誰混的不?爵爺的,雲省爵爺,沒聽過?知道爵爺上頭關係有多硬不?報警,真TM笑死人,我倒是要看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
阿沖和他身後的嘍囉都笑得不行,“見過挖坑的,沒見過給自己挖這麼大坑的。本來麼,跟我們走一趟,給豹哥磕頭認錯,讓豹哥滿意也就算過去了,現在,報警了……那想善了都不能夠了!報了警,先把你們抓進去關幾天再說,知道關裡面的都是什麼人嗎?保證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聽說警察來了,阿衝反倒是更加囂張起來。
雲畫知道這覺是睡不成了,她坐直身體,看了薄司擎一眼。
薄司擎的表情很淡,不過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如果待會兒的警察,真跟衝哥說的那樣,那薄司擎恐怕就要動震怒了!
雲畫捏着他的手,輕輕地安慰。
她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人。
如之前在酒吧,被豹哥和花枝言語上威脅挑釁,他都不怎麼在意,大不了揍一頓就行了,他絕對不會利用自己的權勢,去報復豹哥。
他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公器私用,讓國家的力量,成爲某些人掃除異己的工具。
此刻,雲畫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梅村影視基地,那位鍾少……
果不其然,警察到來之後,不由分說就要將他們給帶走。
哪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誰在鬧事,可是被針對的,依舊是他們。
看薄司擎那越發平靜的臉,雲畫在心底嘆了口氣,她甚至想要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此時此刻,他心裡肯定是很失望很失望的……
有一羣人在不知名的戰場浴血奮戰,他們受傷甚至犧牲,都只能得到隊內嘉獎,所有的榮譽甚至不會傳出那小小的基地之外,軍報上從來都看不到他們的名字……
他們的所有努力都是爲了把一切危險御在國門之外,給國民一個平安喜樂的太平盛世。
可是安穩地在國內享受這太平盛世的某些人,卻濫用權力,身爲一個執法者,卻把自己凌駕於法律之上……
“你確定,是我們持槍違規?”薄司擎看着前來抓人的人,問道。
那人甚至連警服都沒穿,直接拿着手銬就來了,別的不多,手銬備的真多。
“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那他們呢?” Wωω _тт kǎn _C〇
“他們又沒持槍,做個筆錄就行了。”
“是嗎?”
薄司擎笑了,點點頭,“很好。”
……
雲畫又一次戴着手銬進了警察局,上一次她很憤怒,但憤怒過後又是一片平靜。
這一次,她只有擔心。
因爲薄司擎的心情很不好。
儘管各種各樣的犯罪他肯定都見了很多,可是在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還是會難受,好好地當一個執法者不好嗎?
爲什麼不肯珍惜自己身上披着的警服?爲什麼不肯珍惜自己對人民的宣誓?
這個時間,帶到了局裡也是要被關起來的,第二天上班了纔會有人開始做筆錄。
由於某些人的通融。
薄司擎和雲畫他們一羣人被關在了一個拘留間內,而很快,豹哥和花枝,還有衝哥,就已經趕來了。
“所有監控,全都關掉。”豹哥這會兒完全看不出來任何受傷,畢竟雲畫之前揍他的時候,避開了要害,也沒揍他的臉,這比起豹哥當年在拳擊擂臺上受的傷,簡直不值一提。
花枝的眉毛重新畫過了,然而不管怎麼畫,都比不上真實的眉毛,確實有些醜,花枝甚至還剪了齊劉海來,遮住眉毛!
一向以死亡拳頭出名的豹哥,這會兒手裡拎了一根厚重的鐵管,他身後跟着的那些人手裡,也都拎着專門用來打架的鋼管。
“把門打開。”豹哥目光中帶着寒意。
立刻就有小弟上前去,打開監室的大門。
“骨頭硬是吧,今天我就好好給你鬆動鬆動,我還就不信了,這世界上有敲不斷的骨!”
“門給我關上,誰要是走漏了風聲……”
監控管了,門關了。
監室內的雲畫和薄司擎六人,對監室外的豹哥一行至少三十人,對方還攜帶武器。
這陣勢,看一眼就覺得勝負已分吧。
確實,勝負早就分了。
唐末宋辭和秦墨秦硯,都看向了薄司擎,薄司擎點了一下頭,幾人就冷着臉,目光淡漠地迎着豹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