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合影。”宋濤皺了皺眉,看來這位黃局長不是一般的喜歡合影。
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這種面子工程本來領導就喜歡做,畢竟面子工程有時候比真正的工程還要重要得多。
更何況他比較感興趣的是管玲玲教授居然也到了,那說明她已經帶着等離子改進技術來到了營丘縣,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宋濤想知道,管玲玲這個技術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費心應對。
於是宋濤答應道:“黃局長,既然管教授已經來了,那我當然要去看看了,畢竟我們都是部裡爲改進營丘藍寶石顏色派來的人,所以碰面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幾點去?”
黃國昌回答說:“你越早來越好,現在管教授已經到了,大概一小時之後她就回去礦區考察,所以我希望在這之前完成,司機已經去接你了。”
宋濤嘴角一抽,感情在打電話之前黃國昌就派司機過來了,這不是典型的先斬後奏嗎,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但是宋濤並沒有計較這個問題:“好,那我等司機來到後,立即趕過去。”
放下手機後,宋濤趕緊穿好正裝,以顯示鄭重,大概十分鐘之後,專門負責宋濤考察期間出行的司機便到了。
宋濤所在的賓館也就和營丘縣國土局半個小時的車程,在他到國土局之後,只見有一位秘書模樣的人在等着他。
“宋科長,請您跟我來。”秘書引領着他來到了一間會議室。
這間會議室可比宋濤當時和黃國昌會談的時候大得多了,看起來應該是整個縣國土局最高規格的接待會議室了,明顯和他當時的重視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秘書輕輕的敲了下門,進去之後說道:“黃局長,宋科長到了。”
黃國昌和管玲玲緩緩起身,畢竟是華昌地大質檢站的科長,這點牌面還是要給的。
黃國昌介紹道:“管教授,這位就是宋濤科長,我之前已經跟您提起過他了。”
黃國昌之前已經見過宋濤,所以再見面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然而管玲玲卻遲疑了一下,這個科長怎麼看起來一副學生樣子。
按照正常來講,在華昌地大質檢中心坐上技服科科長的位置,少說也有三十五歲了,當她聽到黃國昌介紹宋濤時,這才確認了這個事實。
管玲玲向宋濤伸出手說:“你好。”
宋濤連忙握住,笑着說:“幸會。”然而管玲玲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宋濤略顯吃驚。
“我之前就隱約聽說過你的名字,聽說金錘獎有一位史上最年輕的入圍者,那位應該就是你吧?”管玲玲問。
宋濤驚訝的地方在於:管玲玲這種年逾五十的長江學者竟然聽過他的名字。
宋濤問道:“我今年的確被學校保送了金錘獎並且入圍,如果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管玲玲頗爲讚賞的打量了一下宋濤:“你的學術研究我略知一二,HPHT處理藍寶石鑑定我們已經考慮納入鑑定標準,而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和田玉產地三聯鑑定法,我還組織京師大學珠寶鑑定中心的人一起學習過。”
“今年的金錘獎十有八九你會獲得。”管玲玲笑着說。
宋濤聽到這裡連忙擺手:“每年金錘獎只有十位得主,我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另外您能改進等離子注入法,我非常佩服。”
一通學術互吹後,黃國昌找工作人員給在場的所有人合了張影。
讓宋濤比較放心的是,管玲玲並沒有那種大架子,雖然能感覺出來她對自己依舊是以一個前輩的身份對後輩俯視的態度,但是總歸不是瞧不起。
合照完事後,黃國昌說道:“宋科長,打擾你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繼續休息了。”
然而管玲玲此時卻說道:“既然來了也不用這麼着急回去,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參觀礦區。”
宋濤沒想到管玲玲既然會邀請自己去一起參觀礦區,於是推辭道:“礦區在一個月之前我就已經參觀過了,所以......”
宋濤剛想說自己就不用去了,但是想到既然別人已經邀請了自己,爲什麼不給一個面子呢?畢竟這可是不亞於姜衆託的學界大佬。
“所以我覺得應該再去一遍。”宋濤笑了笑。
就這樣,一行人一起前往了礦區,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黃國昌是親自跟隨的。
路途上,宋濤和管玲玲坐一輛車,宋濤偶然問道:“管教授,冒昧的問一下,您的等離子注入法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當然,如果您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宋濤補充道。
畢竟這涉及京師大學的科研成果,管玲玲如果想要對他保密那也是無可厚非的選擇。
然而管玲玲倒是非常大度:“這有什麼不方便的?”說着便從隨身的登山包裡取出一個黑色的收納袋。
只是看一下成果,也不透露技術細節,所以管玲玲並不介意給宋濤看一下。
只見管玲玲從收納袋裡邊取出了一個寶石展示盒和一份京師大學珠寶鑑定中心開具的證書。
宋濤連忙湊過去一看,只見那個收納盒子裡裝着一顆小拇指甲大小的藍寶石,顏色幽深,但是已經明顯能看出來是藍色。
宋濤驚訝的說:“這個顏色評級已經可以達到皇家藍了吧?”
皇家藍是藍寶石國際評級中公認的高級別顏色稱呼,其價值僅次於矢車菊藍。
管玲玲搖了搖頭:“未必,放在寬鬆點的機構可以給出皇家藍,但是稍微嚴格一點的可能就給出黑藍色了。”
隨後宋濤看了眼證書,只見那個證書給出的結論是:藍寶石(充填處理)。
這很正常,等離子注入法需要往藍寶石中打入鈦離子來改善顏色,所以給出的結論必然是經過人工充填的天然藍寶石。
儘管這枚藍寶石的處理效果並沒有達到最佳,但是已經可以拿得上臺面了。
想到這裡,宋濤有些擔憂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熔融物元素抽離法的實驗到底進行到哪裡了?
正在他覺得有些苦惱的時候,他的微信接到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