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老闆憑藉自己的經驗覺得這就是一塊普通石頭,裡面不太可能有什麼翡翠。
“下一刀怎麼切?”老闆問。
在宋濤眼中,這塊賭石的石皮是近乎透明的,剛纔之所以先讓這個老闆憑藉經驗自行切一刀,是因爲宋濤覺得自己先指揮正正好好切出了料子,難免讓別人覺得太巧了。
這第二刀宋濤懶得跟他耗費時間了,於是他畫了一條線,說道:“按照這個切就行了。”
老闆驚訝的說:“這樣真的可以嗎?這也太往裡了吧?”
宋濤畫出的這道線幾乎是整塊石頭的中央了,因爲這塊賭石的特點就是外面石皮極厚,只有裡面一小塊是翡翠料子,而且是質量頂尖的料子。
“這要是一刀下去正好切中了,那裡面即便有東西也報廢了。”老闆勸道:“不如這樣吧,我往外再切一刀,如果還沒有就按照你畫的這麼切。”
其實並不是這個老闆熱心腸,而是每多動一刀就可以多收一些錢罷了。
宋濤擺擺手:“不用,反正你不也覺得開不出什麼好料子嗎,開廢了算我的,又不影響你。”
“那行吧。”老闆又嘟囔了幾句,但最後按照宋濤畫的那條線直接切了下去。
這刀切下去之後,老闆拿水衝了一衝,然後看了一眼開出的口子,他忍不住驚呼一聲:“我的天吶!小夥子,你中頭彩了!”
只見那個開口處露出了翠綠色的翡翠,雖然很小,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質量的不凡,石體裡面雖然有一些綿,但是整體來講依舊可以算冰種,如果翠綠色的果凍一樣。
“運氣真好,你這五萬六絕對賺回來了。”老闆衝宋濤豎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老闆又捏了捏手指,那意思是需要加錢了,一般來講如果賭石的人開出好的料子,慣例會給開石頭的人加工錢,有點類似於打賞的意思。
這個結果完全在宋濤意料之中,不過看到料子出來後還是非常欣喜,於是也沒拒絕老闆,笑着說:“給你兩千吧,幫我把料子全開出來吧。”
“好嘞!”老闆將菸頭往旁邊的水泥地上一按,直接開始幹了起來。
後面等着開料子的人也看到了宋濤的料子,有些豔羨的問:“老弟,看你也不像是幹這一行的,這貨是在哪裡拿的。”
“在東市八號,就是那條街最大的一家店裡買的。”宋濤也沒有掩飾,反正重要的不是店,而是那副眼鏡。
後面的人看到宋濤的那塊料子正在逐漸去掉石皮,露出原本的樣子,不禁嘖嘖稱讚:“真走運啊,五萬多能開出至少十萬的料子,也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咱們這裡面的是騾子是馬。”
宋濤沒有理會後面排隊的人的碎碎念,只是緊緊地盯着自己的料子,生怕老闆給切出什麼毛病。
不過好在這名老闆幹切石頭這一行已經很多年了,技法非常熟料,沒多久,料子就被完好無損的切了出來。
這塊料子呈現方形,明顯是一個牌子料,也就是說可以雕刻出那種方牌形的吊墜,美中不足的是,這塊料子中間有一處橫貫的裂紋。
老闆看着這個裂紋皺了皺眉說:“真是太可惜了,中間有這道裂價格瞬間跌一半,否則賣到三十萬以上非常輕鬆。”
宋濤早就知道有這道裂痕,笑着接過料子收好:“無所謂,能開出這種料子已經非常好了,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老闆看宋濤無論是開出料子,還是發現料子有缺陷都沒有太大的反應,於是略有些佩服地說:“老弟,你這心態是真好,要是玩賭石的都像你這樣,也不至於每天都有人在附近跳樓了。”
宋濤聽了這話打了一個冷戰,然後連忙付了錢離開了切石店。
誰知他剛剛出來,立即就有一個皮膚黝黑,身形比較胖的人叫住了宋濤:“老弟,剛纔是不是開出好料子了?想不想出手?”
宋濤看了一眼這人,立即明白他就是所謂中間倒賣的,這一行宋濤也聽說過,其實就是相當於一箇中介,他擁有不少收購石頭的人脈,以便賺個中間的油水錢。
由於知道中間人的存在,宋濤也沒有過度警覺,問道:“中間價是多少?”
他比了個八的數字:“百分之八,怎麼樣?”
宋濤當即搖了搖頭,笑着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開出的是什麼級別的料子,沒有你我自己也有途徑賣出去,百分之八?你這也太逗了。”
隨後宋濤有也不回的就準備離去。
“欸,老弟別走啊!”中介連忙叫住他,伸出一隻手:“百分之五,怎麼樣。”
宋濤伸出三根手指頭:“最多三成,多半分錢我都不可能賣,回家囤着玩,反正我也不缺錢。”
“三成就三成。”胖中介咬咬牙說。
其實別說三成了,就算兩成胖中介也會接,畢竟宋濤這個可至少是十五萬以上的單子,幾乎不用費力他就能賺到好幾千的油水,抵得上好幾個小單子了。
和胖中介商量好價格之後,此人帶着宋濤來到了一家不算特別大的玉石店。
“別看這裡小,但是這個店主專喜歡收帝王綠的精品料。”胖中介笑着說。
沒多大一會,從後面的簾子後就走出了一個又高又壯的女老闆,頭髮亂糟糟的,滿臉的兇肉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主。
“齊老闆,我這位老弟想要出一塊料子。”胖中介滿臉堆笑的說,然後示意宋濤拿出那塊翡翠。
宋濤點點頭,將料子遞給這位齊老闆娘。
她結果料子後對着光線看了一眼,然後拿手電照了一照,說:“不錯,高冰,裡面帶一點黑棉確實是個瑕疵,不過這顏色確實是最好的帝王綠。”
“不過中間這道大裂實在太掉價了,價格至少得砍一半。”齊老闆皺了皺眉說。
宋濤一挑眉,這種行家肯定一眼就能發現這道裂紋,完全在意料之中。
齊老闆娘把料子重新放在桌子上,說道:“老弟,開個價吧,差不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