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莫問回來的時候剛好七點,招待所后街的早點鋪熱氣騰騰。
包子鋪的大姐看到兩個人回來笑着一張臉上來打招呼:“今天跑完步啦,你們兩個小情侶這樣好,天天跑步鍛鍊身體。”
“不是,我和他不是一對。”
林晚神色平常一本正經的解釋,倒是旁邊的莫問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林晚一眼,看到對方臉上沒有半點羞澀之後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還是老三樣。”
莫問對着包子鋪大姐笑了下,大姐也就轉頭準備早飯去了,她還以爲是小姑娘臉皮薄,所以說不是,也就沒在意,還是笑着招待。
熱騰騰的包子從籠屜裡拿出來還冒着熱氣,吃一口熱乎包子再來一口胡辣湯,整個早上的味覺感官都打開了一樣舒坦。
莫問想着剛纔包子鋪大姐的話,又想了想身邊小姑娘滿臉正經的解釋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但剛和對方認識,哪裡就到喜歡的地步,其實這樣也好,然後接着低頭喝湯掩飾了眼裡的落寞。
林晚不知道莫問心中所想,只是在腦海裡想過幾天翻譯工作結束了之後怎麼辦,當初說好了半個月,現在還有四天就結束了,除了翻譯和吳秋梅現在每天糊紙盒之外,就沒別的收入了。
而且招待所的費用不便宜,她們也得儘早找到外面合適的租房住。
林晚開始思索自己會些什麼,她在現代的時候是生物學教授,穿過來之前她還剛剛提名了諾獎,但是現在這些對於眼下的困境顯然沒什麼用。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發了一會愁,開始想該怎麼解決。
畢竟生活嘛,有了問題就想辦法解決,方法總比問題多。
等林晚拎着包子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吳秋梅正坐在窗邊糊紙盒,她怕把招待所的牀和桌子弄髒,所以每次拿了活回來都是搬個小板凳坐在窗邊弄。
“和小莫學完回來啦,你先歇會,我把手裡這兩個弄完咱們正好去你劉阿姨那邊取新活。”
劉阿姨就是糊紙盒的中間人,因着吳秋梅總是弄得又快又好,盒子各個都齊整,不像有的人打馬虎,貪多糊的紙盒馬虎,所以這個中間人還給吳秋梅漲了工錢。
“好,媽,今天我們去找劉阿姨的時候拜託劉阿姨問問這邊哪裡租房吧,招待所也不是長久的。”
林晚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之後吳秋梅自然是答應的,其實早幾天她就私下裡問過了,畢竟住在招待所價格不菲,加上最近那個外國專家要回去了,翻譯的工作也要停了,自然還是外面找個房子比較方便,她也能給林晚做飯,省的像現在每頓都在外面買,太貴。
商量好了之後兩個人就出了門,現在礦山那邊穩定下來之後專家每天九點纔去礦山。
林晚和吳秋梅算着時間過去,路上林晚還買了個大西瓜拎着。
到了地方之後才發現找劉阿姨辦事找房子的還不止她們,林晚看着劉阿姨把上一波人送走,聽着話裡的意思這個劉阿姨平時不光是弄紙盒子也當中間人幫人找房子。
看來房子的事情有着落了。
劉阿姨家。
“盒子又弄完啦,秋梅妹子你可真是巧手,在我這幹了幾年的幾個老手都沒你乾的快。”
劉阿姨看到她們娘倆過來,笑着迎進門來。
“劉阿姨,這是剛剛在路上買的瓜,夏天吃着解解暑。”
林晚也知道這個劉阿姨最近對吳秋梅的照顧,知道對方是個熱心人,笑着把手裡的西瓜遞了過去。
“啊喲,你們來就來,還帶着西瓜。太客氣了。”
兩個人幾番推拒到底還是收了。
“其實今天來是想拜託劉阿姨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這附近哪裡可以租房,我和我媽兩個人剛到鎮上人生地不熟,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找。”
林晚笑盈盈的說着,對面的劉阿姨也在打量着林晚,這樣漂亮的姑娘,確實要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這不巧了,我其實平日裡也幫助朋友找找房子住,不過你們母女兩情況特殊,家裡沒個男人,不大安全,我咂摸咂摸,給你們尋尋。”
有了這句話林晚就安心了,簡單說了一些要求之後就起身拿了新的紙盒回去,路上又重新和吳秋梅商量了一下房子的事情。
畢竟白天林晚都要跟在專家身邊做翻譯,看房子的事情就得靠吳秋梅。
“你放心,媽曉得,我到時候看好了幾處,先和你商量。”
吳秋梅半點不覺得現在事事聽女兒的有什麼不對,不論是之前沒嫁人的時候還是嫁了人之後,她從來沒有哪件事是自己做主的。
如今跟在女兒身邊,聽女兒做主也沒覺得不對,但是林晚聽出了那話裡的不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不用事事都和我商量,媽,咱們兩個以後住的地方你拿主意就好,要是頭一回找的不行,咱們再搬,反正是租房子也不是買房子。”
林晚委婉的開了口也不知道吳秋梅明白沒有,對方還是一疊聲的應好。
她心裡嘆了口氣,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着急,還是要慢慢來,所以也就沒再說了。
找房子這件事還是吳秋梅第一回自己做主,劉阿姨介紹的三處房子她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從她能想到的和劉阿姨指點的幾個要注意的地方都考量了一下,最後選了鎮上鋼鐵廠的筒子樓。
晚上招待所。
“這就是那個筒子樓的情況。”
林晚聽着吳秋梅慢慢說着這兩天看房子的經歷,偶爾應上幾句,然後兩個人也就定下了租鋼鐵廠一對老夫妻的房子。
解決了住的問題,接下來就是看看該怎麼找個新工作了,手裡的錢交了房租就又捉襟見肘起來,畢竟高三的學費還沒攢到。
第二天早上。
今天就是當翻譯的最後一天,礦產那邊的地質分析和元素分析都已經穩定下來,林晚想了想,準備去找章路聊一下翻譯的事情。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爭吵聲傳出來,或者說是章路單方面的爭吵,林晚本想轉身就走,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