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摸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尖,猛然關上的門帶起一陣涼風,他擡手敲敲門,卻只聽到門裡面重重的拖動椅子的聲音。
“晚晚,你聽我解釋!”
門裡冷冰冰的嗓音響起:“解釋?那你還是去跟那些解語花們解釋吧。”
莫問站在門口又嘗試着敲了幾次門毫無迴應,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顯出幾分可憐,在門口又站了快半個點裡面也再沒有迴應只好轉身寂寥的走進旁邊的房間。
這個舉動倒是讓一直躲在暗處的黃小小覺得驚奇,真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還會分房睡,莫問也能忍得住。
轉過身沿着樓梯向下走的時候,她的目光盯着一級一級的臺階,心中有什麼在翻滾,憑什麼林晚在這方面就能得到男人的尊重?
纖長的指甲握緊插響手心,直到血絲順着掌心流出來,她才無意識的鬆開,看着自己的掌心露出一種扭曲的笑容。
第二天,會議室裡。
“莫總,今天怎麼沒帶你對象過來了?之前不是說是要帶着漲漲經驗嗎?”
會議桌上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總笑意盈盈的看過來,眼裡的促狹不加掩飾。
莫問聳聳肩,攤開手:“昨天晚上闖禍啦,讓她看到那些,現在都不跟我說話了。”
“哈哈哈,女人嘛,總是要吃醋的,不過像是林小姐那樣的美人吃醋也是一種美人恩呀。”
說話的人目光中含着隨意的品評,彷佛女性對男性的這種誤解吃醋是什麼極爲美妙的事情。
莫問沒接話,只是乾乾的笑着繼續會議的話題,說話的人以爲他是贊同自己,又是一番如何吊着女人,讓女人爲自己爭風吃醋的長篇大論,會議桌上其他人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還點評幾句。
莫問只能在心裡暗歎,幸好林晚今天沒來。
聽到他們兩個現在鬧掰消息的黃小小隻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徑直到昨晚聚餐的店裡。
“去把昨天晚上去包廂的姑娘都叫來吧,發錢!”
發錢兩個字她故意說的大聲,滿臉都是喜氣,做了那麼多事都沒離間成功,現在終於初見成效,她恨不得站在大馬路上撒鈔票。
店裡的人才不管這個客人在想什麼,有錢那就立即轉到後面把還在睡覺的姑娘們全拍醒,一個個晚上畫着看不出容顏的女孩們揉着睡眼走到前面來。
黃小小看着她們身上的睡衣遮不住的春色,內心居然升起一種原來有人比她不堪多了的快感。
手裡的錢包打開,上前的人一人一張藍票(老版的一百元),這下睡眼惺忪的女孩們全笑起來,不管怎麼樣這樣能白拿錢就是好事。
一個兩個拿着錢說着吉祥話,黃小小聽着這些圍繞着她的恭維,心裡奇異的滿足。
可是這份滿足還沒持續幾分鐘就破了。
林晚站在人羣外面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一早就猜到又是黃小小搞得鬼,所以昨晚站在門裡故意讓莫問去找解語花的話。
照她的性格就算吃醋也不會說這樣的話,莫問一聽就懂了,所以在會議室裡故意那麼說,果然得了消息的黃小小就露了馬腳。
但是林晚沒料到下那麼多次黑手的黃小小會這麼不謹慎。
“怎麼樣,錢發完了嗎,差不多就得了吧,也沒幾張是你自己掙得,還沒畢業工作呢,就這麼闊。”
林晚冷冷的嗓音響起的時候,黃小小心中一跳,甚至有種心絞痛的震驚。
“我願意給人發錢,你管得着?”
黃小小攥着手裡的錢包,指尖發白,臉色更白,林晚纔不管她臉色白不白。
單刀直入:“我們聊聊吧,”說着轉頭看向旁邊的服務員,“開個包廂吧。”
兩個人在包廂裡坐下來的時候,林晚沒碰服務員端上來的茶水,直接看向對面:“說吧,你要怎麼樣才罷手,你也要生活的吧,幹嘛總是揪着我不放?”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黃小小嘴邊帶着譏笑的看過去,眼裡寫滿了你奈我何的囂張。
林晚看她這副樣子有種夢迴初中時代的中二感。
“你還是初中生嗎?不喜歡一個人就要叫上一幫混混打我一頓,然後揪着不放?你自己不用上課不用生活的嗎,話說回來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
林晚直視着黃小小的目光,她眼睛裡坦然像是能看透一切,看的黃小小不自覺地收了臉上的笑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硬邦邦的回答直接拒絕回答。
“砸飯館,亞運時候打擂臺擺攤,演唱會準備往盒飯裡放東西,還有昨晚的事情,小王突然被挖牆腳背叛我的事情,或許還有其他我沒查到的事情,花了不少錢吧,這麼多事情,要用人要做事,一件件的錢花出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林晚直視着對面臉色煞白的人,對方臉上扭曲着,彷佛下一秒就會情緒失控衝上來撕咬她。
“你說你傻不傻,你想要我過得不好,或者單純想要整我你幹嘛折騰我的生意呢,這樣最多我暫時不掙錢了唄,過了坎我以後還不是能掙回來。
你想折騰我你就來點真招,直接找車把我撞個半死不活,最好成了植物人,這一輩子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過來,躺在牀上插着管子過,你說是不是?”
林晚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她直視着黃小小的眼睛,目光裡帶着癲狂,像是變態殺人犯的興奮目光,這樣的目光讓剛纔還硬邦邦的黃小小松動下來。
黃小小坐在沙發上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說着這樣陰狠的話語,她看着對方的目光只覺得全身發寒。
讓人發寒的話語繼續響起:“哦,對了,既然成了植物人那學也不用上了,丟回家,也不知道誰照顧呢?爸媽?弟弟?你說呢?”
林晚突然笑起來,像是說着什麼很好笑的笑話,看着坐在對面沙發的人哈哈幾聲,直視着對方歪歪頭,滿眼的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