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聞言,面色頓時變得一陣陰一陣白,雙拳捏的“嘎吱”作響,緊緊盯着葛凌。
葛凌聳了聳肩,道:“別如此看我,掠火營和動山營,一樣不希望你離去。”
“好!”許久過後,王峰才收起心中怒火,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此事如何解決!”
說罷,王峰隨手做到一塊大石之上,盤膝而坐,竟開始獨自修煉。
“這……”見王峰如此,不少弟子都有些不忿,惱怒地盯着王峰。
“大人,要不要……”掠火營中的一名弟子附到晏舒身旁問了一番,想對王峰出手。
“由他吧,”晏舒擺了擺手,“人在此便好。”
該名弟子只好就此作罷。
場面再度陷入僵局當中。
上官晨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這王峰,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慕飛嘆了一口氣,道:“那也只是無法退離而已,雖然人是留住了,但縱觀全局,除了死了個趙嚴之外,便再無第二任死去,這對我們算不得好消息。”
“總之,接下來如何,只能依仗張子衝了。”
……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便過了兩個時辰,但此時動山營內,各大陣營的弟子卻仍舊在此僵持着。
期間,王峰還退出修煉,看了晏舒、公良嬴以及葛凌一眼,見三人無反應,便再度陷入修煉當中。
“我說……”正當此時,許久未開口的張子衝,再度出言譏諷,“你們在玩什麼?木樁人嗎?可真有意思呢。”
“哼,”公良嬴冷哼一聲,沉聲道:“一個連出來相見都不敢的螻蟻,有何顏面出言諷刺?”
“出言諷刺?”張子衝故作驚愕聲,隨後忽然大笑道:“何爲諷刺?我所言難不成是假話不成?”
“聒噪!”公良嬴冷哼一聲,同樣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嘿,膽子還挺大,”張子衝冷笑道,“王峰敢如此,是因爲他實力強大,無懼他人出手偷襲,你公良嬴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派頭倒挺大。”
公良嬴聞言當即打斷修煉,猛地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說一次!”
“再說十次,百次,千次又何妨?”張子衝大聲譏諷道,“你公良嬴,不如王峰。”
公良嬴聞言頓時大怒,凝聚玄力,肆意擴散玄力,毫不避諱地在各大陣營之人身上,肆意搜尋着。
“若讓我尋到,定將你碎屍萬段!”
“公良嬴,你別太過了!”身爲徐林營營主的葛凌,自然不會任由公良嬴如審視犯人一般,肆無忌憚地在徐林營弟子身上搜捕着出言之人的氣息。
“滾!”公良嬴冷聲呵斥一聲,絲毫沒有理會葛凌,不斷搜尋着張子衝的下落。
“豈有此理!”葛凌大爲惱怒,當即施展玄力,化出一道氣勁,猛地朝公良嬴轟去。
“轟。”
公良嬴猛地轉身,一掌將氣勁轟開,使其偏離方向,向掠火營一衆弟子的方向襲去。
一名弟子躲閃不及,受到氣勁轟擊,當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葛凌!”晏舒登時變得惱怒起來,“看你乾的好事!”
葛凌冷聲道:“此事由公良嬴所爲,找我作甚!”
說罷,葛凌雙手合十,凝聚渾身玄力,化出一道青蛇幻像,散發無盡威勢,猛地朝公良嬴襲去。
“居然直接動用了《青蛇決》,這是要下殺手啊!”
“哼,不過是想借着這個藉口對公良嬴出手罷了。”
“是了,如今動山營,袁立不知所蹤,趙嚴已死,尉遲絕又負氣離去,只要殺了公良嬴,其他人便羣龍無首,如待宰羔羊。”
“哼,”公良嬴聽到弟子議論,冷哼一聲,道:“殺我,也要有足夠的本事才行。”
言畢,公良嬴同樣施展凝聚玄力,雙手再度散發白玉光澤,猛地朝襲來的青蛇轟去。
“轟。”
二者皆爲內門頂尖人物,實力強悍,且此番已全力出手,頓時引得整個動山營,地動山搖,搖搖欲墜。
正當此時,張子衝再度喊道:“動山營的弟子,若是公良嬴死了,你們動山營可就亡了,還不趕緊去幫他!”
“動山營的道友莫要受他挑唆,他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徐林營弟子自然不會任由張子衝挑撥,因此,剛一說出口,便有人出言提醒。
“挑撥你大爺,你們老大正和公良嬴打得不可開交,這叫挑唆?”張子衝大罵此人,隨後又對動山營弟子說道:“各位弟兄,若是不想動山營被滅,便趕緊上前相助公良嬴!”
“他說的對啊,公良嬴縱使動機不純,那也是我們動山營之事,憑什麼輪得到他們徐林營出手。”
“況且,沒了公良嬴,我們動山營,還真有可能會就此一蹶不振。”
動山營弟子埋頭議論了一番,很快有了主意。
“殺!”
衆人只見動山營的弟子,瘋了似的朝徐林營出手,施展無數功法技能,肆意朝徐林營方向狂轟亂炸。
徐林營一衆弟子紛紛催動玄力護盾,抵禦着動山營弟子不斷轟炸而來的功法。
“靠,動山營這羣弟子瘋了嗎?”
一名徐林營弟子頗爲忿然地罵道。
張子衝混在徐林營弟子中,渾水摸魚道:“別管他們瘋不瘋,他們已出手,我們也不能站着捱打!”
“可是,若真要開打,最終得利的就是疾風營和掠火營了。”
張子衝辱罵道:“我徐林營何曾畏懼過他們,你如此畏畏縮縮是作甚?”
“但凡尚有血性的兄弟們,跟我一起出手,滅了動山營!”
“滅了動山營!”
徐林營弟子皆受到張子衝的情緒感染,變得熱血沸騰,紛紛對動山營出手。
二者交戰,登時施展無數功法,猶若山洪海嘯一般,瞬間將整個動山營吞沒。
偌大一個動山營,瞬間被夷爲平地。
而疾風營和掠火營的弟子,自然不能倖免,受到大量功法技能波及,傷亡慘重。
這時,張子衝再度出現在疾風營內,大聲吶喊道:“這兩邊的人,明擺着是要連帶我們一起收拾了,我們若不出手,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若是不想讓疾風營滅亡,便趕緊出手!”
疾風營弟子一聽,覺得言之有理,紛紛出手,加入這場混戰當中。
搞定疾風營,張子衝又混入掠火營當中。
但正準備出言挑唆時,卻見掠火營的弟子,已然加入這場混戰當中。
張子衝樂了,“嘿,都不用我出手,自己就去了。”
而由於疾風營弟子和掠火營弟子的加入,本就混亂的局面,頓時變得更爲混亂。
一時間,四大陣營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大量弟子,在此戰中,死傷殆盡。
“停下!”早已醒來的王峰大聲呵斥道,滿臉震怒之色。
“疾風營的弟子,都給我停下!”
王峰開口,倒是令不少疾風營弟子停了下來。
但剛一停下,其他陣營的弟子便立馬朝疾風營弟子出手攻擊。
疾風營弟子不得不再度出手,再度捲入混戰之中。
“這羣人是瘋了嗎?”王峰氣的渾身顫抖,雙眼彷彿要冒出火了一般。
“有人在搞鬼。”晏舒淡淡道,模樣頗爲平靜,絲毫沒有爲之動搖,彷彿此事與他毫無瓜葛一般。
“掠火營也深陷其中,你居然還能如此平靜!”王峰大爲惱怒。
晏舒搖了搖頭,道:“仔細想來,這一切,都是他人所謀劃好的圈套,我們,都中了此人的圈套了。”
王峰聞言登時一驚,道:“什麼人?”
晏舒搖了搖頭,道:“暫且不知。”
言畢,晏舒又加了一句,“若非貪念,此人的計劃也難以成功,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此。”
王峰面色猙獰,緊緊捏着雙拳,咬牙切齒道:“不要讓我揪出來!”
“唔。”晏舒搖了搖頭,沒再多言,轉頭盯着此時的戰局。
時間流逝,轉眼,又過了半個時辰,此時的動山營內,已沒了先前那般鋪天蓋地的功法轟擊,戰鬥也開始緩慢了下來,因爲已有大量弟子,沒了一戰之力。
“這些弟子傷亡慘重,且都已力乏,可讓他們停下了。”晏舒淡淡道。
“讓誰去?”王峰惱怒道,“他們都瘋了,誰能震得住他們?”
晏舒指了指在一旁冷眼觀戰的陽遷子,道:“讓他去。”
“哼,”陽遷子冷哼一聲,並未多言,隨手取出金烏藤,猛地朝天際抽打而去。
“嗖!”
只見空中赫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嘯聲,彷彿要將人的耳膜都震破一般。
而在陽遷子金烏藤抽打之下,一道裂紋隱隱顯現而出,散發着無盡空間氣息,極爲滲人。
劇烈的尖嘯聲,總算令正在激戰的一衆弟子停下手來,紛紛轉頭望向陽遷子。
“一羣愚人。”陽遷子冷聲道,“如此明顯的挑唆,居然都能着道,愚昧至極。”
四大陣營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之所以爭鬥,不過是他人暗中的幾句挑唆罷了,因此不由得一臉懊惱。
“金鞭神威蓋雲穹,喧天宏音喝動亂,陽兄,佩服。”雁青塵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