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乘興離去,興致盎然。
唯海月柔心事重重,一臉黯然離去。
望着海月柔離去的身影,慕飛暗歎一聲,道:“但願你能自己想通吧。”
感嘆過後,慕飛遂朝天權宮行去。
至天權宮外,慕飛立於原地,正思慮着如何尋找天機閣的師兄,卻赫然聽到天權宮內一道傳音響起:“進來便可。”
正是玄丘的傳音。
慕飛也不扭捏,當即踏入天權宮內。同時心中也不住地暗歎玄丘修爲之高強。
如此大的範圍,仍舊能感知到自己的氣息,這是何其強大的實力!
天權宮,不似鸞儀宮的恬靜,卻也有自己的一份淡然,安寧。
閣樓之外,立着兩棵巨大的金桑樹,枯葉宛若雨水般從樹上不斷飄落而下,但雖如此,金桑樹的枯葉卻絲毫未見減少,彷彿永遠掉落不完一般。
樹葉自然不可能凋落不盡,一切皆玄丘施展大神通所爲。
“雖只是普通的金桑樹,卻能將玄丘長老的修爲顯現的淋漓盡致。”慕飛望着金桑樹,一臉敬佩之色。
至殿內,一切都如常,四周只有些許簡單的擺設,唯一顯眼之物,便是立於中心的青色鼎爐,雖佈滿灰塵,卻掩蓋不住其內在的鋒芒。
“上次來得及尚未來得及細看,此次再探之下才發覺,此鼎着實算得上是極品,不知比之明月長老的鼎孰強孰弱。”
感嘆過後,慕飛也並未在此多作停留,徑直穿過閣樓,繼續朝前方行去。
至道華池時,只見無數道化魚正歡快地遊動着,而池內之水,更是道氣逼人,令慕飛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道華魚,珍品也。”慕飛目不轉睛地盯着池子,一臉垂涎。
“臭小子,別打歪主意!”玄丘的傳音再次傳來,令慕飛有些無奈。
他倒是想在這道華池內偷偷撈個那麼一兩條魚上來,但卻也知道華池是玄丘的心血,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
“罷了,多見無益,反倒徒增念想。”慕飛喃喃道,不再留戀,至玄丘身前。
“玄丘長老。”慕飛彎腰作揖,對玄丘行大禮。
玄丘笑呵呵地說道:“數日不見,怎感覺生分了不少?說吧,有何事相求?”
慕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也不再客氣,問道:“不知衡瑾師兄可在書院?”
玄丘疑惑道:“你找他作甚?”
慕飛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簡單的說,便是我想在內門自創陣營,需要衡瑾師兄的幫助。”
“什麼!”玄丘猛地起身,瞪大了雙眼,驚愕道:“自創陣營?”
“正是。”
玄丘皺眉道:“你可知這代表着什麼?”
“自然知曉,便是將自己推向四大陣營的對立面。”
“知道你還……”玄丘正想責問,但見慕飛雙目有神堅毅無比,只得獨自感嘆一聲,道:“內門不似外門,但凡在內門的弟子,哪怕是我等,也難以對其過多管束。一是絕大部分弟子的背景強大,一家兩家尚好,但若是整個陣營,饒是我們,也不敢輕言得罪。二便是身在內門的弟子,多爲他日世間頂尖行列天才,性格多爲狂放不羈,你若是將自己推於他們的對立面,很可能落不到好下場,甚至死在他們手中,也並非沒有可能。”
慕飛笑道:“已經晚了,我早已在內門得罪了不少人,他們都已存殺我之心,此時哪怕我未自創陣營,也難以再融入四大陣營,正因如此,我纔打算自創陣營,在內門求生。”
玄丘皺眉道:“你可想清楚,過去死在內門的弟子,可不再少數,光上一年,便已有數十位弟子死在內門當中,你不建立陣營,憑你的實力,縱然在四大陣營混的不如意,也可如獨孤勝一般,做一個勉強供給自己修煉的獨行者。而你若是建立了陣營,便是九死一生,將引來四大陣營的敵視!”
“長老如此不信任我麼?”慕飛微微一笑,道:“既然創立陣營,我自有我的打算,實不相瞞,如今,我已在內門拉攏了不少人,且個個都算得上高手。”
“嘿,你這臭小子,”玄丘當場就急了,“你自己惹事也就罷了,怎還禍害你身旁那羣人!”
慕飛無語道:“談何禍害,不說其他,光憑我們這羣人,便足以在內門站穩腳跟。”
“況且,創立陣營之事,早已如離弦之箭,無法收回。”
“因此,此番前來即使尋不到衡瑾師兄,我也會另尋他法。”
玄丘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慕飛,感嘆一聲,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真是個牛脾氣!”
“你運氣不錯,你衡瑾師兄,前日正好回到了書院,此時應在藏書閣內,你不妨前往藏書閣尋他。”
慕飛大喜,當即作揖道:“玄丘長老,告辭!”
言畢,慕飛便轉身離開。
玄丘又在後方喊了一聲,“衡瑾的性子,連做師父的我,都摸不準,你最好帶上箐箐,衡瑾在書院,最喜歡的便是箐箐了。”
“多謝玄丘長老告知。”慕飛應了一聲,隨後便離開了天權宮。
“唉!”望着慕飛離去,玄丘忽然面色惆悵地感嘆一聲,道:“你兒子,還真是和你一模一樣。”
“但願他不會走你的老路吧。”
……
從天權宮出來,慕飛便徑直前往花林。
花林是書院裡女弟子最喜愛之地,花團錦簇,五顏六色的花爭相綻放,甚爲絢麗。
至花林內,慕飛一路行來,所見弟子皆成雙成對,或相擁賞花,或打情罵俏,又或男弟子藉着花林之勢向女弟子訴說心意,想以此打動美人心等等。
慕飛獨自在此,宛若異類一般,被無數雙眼睛的盯着。
慕飛被看地起了一生雞皮疙瘩,嘟囔道:“玄丘長老靠不靠譜,箐箐會在此地麼?”
但沒走多久,慕飛便見到了箐箐的身影。
箐箐正蹲在花林中池子的一旁,費力地攪動着池子,彷彿想在池子中撈點什麼一般,而在其身旁,正圍着四五個男子,同樣在催動玄力在池子裡找着什麼,只是顯對池中之物毫無興致,一臉心不在焉,不過隨意在池子中隨意攪動一番。但幾人擡頭看着箐箐時,卻又會雙眼發亮,露出一臉垂涎之色。
正當此時,池子忽然“撲騰”地響了一聲,亮起一道水柱。
箐箐立馬爲之一振,興奮地指着水柱方位道:“幾位師兄,一定在這裡!”
說罷,箐箐便趴在池子一旁,將手伸入池子中,催動玄力,費力地在池子裡打撈着。
而在其身旁的幾名男弟子,卻突然向後退了幾步,蹲下身子,一臉貪婪地欣賞着箐箐裙底中的風光。
“這妮子。”慕飛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喊道:“箐箐。”
箐箐擡起頭來,思慮了數秒,恍然道:“我……我認得你,你是……慕雲師兄。”
“慕雲!”箐箐身旁的幾名男弟子聞言登時一驚,警惕地看着慕飛。
慕飛看了幾人一眼,冷冷道:“趁早離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慕雲,你這是何意!”其中一名男弟子一臉不忿,大聲呵斥道。
慕飛看了此人一眼,冷聲道:“方纔那道水柱,是你施展玄力所致,當真以爲無人看見不成?”
“還有你們幾個!”慕飛又轉頭看着另外幾人,道:“堂堂玄殷書院的弟子,卻行如此齷蹉之事,真替你們宗門蒙羞。”
“你什麼意思!”幾人面色不善地盯着慕飛,“莫不是想挑釁不成?”
慕飛冷笑道:“偷看女子裙底的登徒之輩,還不配讓我挑釁!”
“你血口噴人!”幾名男弟子面色通紅,彷彿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其逼真程度,若非慕飛親眼所見,只怕都忍不住要相信幾人了。
箐箐見幾人吵了起來,立馬起身拉住慕飛說道:“慕雲師兄,他們……是來幫我尋找萬壽草的,不是你……說的那種壞人。”
“還是箐箐小師妹明理。”幾人一臉奉承地笑道。
慕飛不耐煩地道:“我數三下,若是再不滾,休怪我出手!”
“你!”幾人顯然心有畏懼,但又認爲大庭廣衆之下,慕飛不敢出手,便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好大的威風啊!”
“好生霸道,這花林難不成是你的地盤不成?”
“三!”
“我就不信你真敢出手!”
“二!”
“姓慕的,你休要亂來,否則長老怪罪下來,你擔待不起!”
“一!”慕飛冷冷喊出最後一聲,隨後不再多言,氣息驟然變強,凝聚玄力,化出數道雷電,“轟隆”一聲,便將幾人劈地神智不醒,撲倒在地。
“好……好厲害!”周圍之人,被慕飛這邊的動靜吸引,見到地上倒地的幾人,皆忍不住驚歎道。
“慕雲師兄,你……”箐箐望着倒下的幾人,有點小氣憤,有心責罵慕飛,但又罵不出口,憋着嘴的模樣,甚爲可愛,令慕飛都忍不住一笑。
“傻妮子,”慕飛無奈地搖了搖頭,指着倒地的一名男修士說道:“你還不明白嗎?爲何方纔那道水柱,爲何會附帶着和他一樣的玄力氣息?”
“我……”箐箐立馬便答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