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王府內。
“你且先坐着,我去把伍子戚喚來,順便將那些胭脂水粉,一併拿來。”
何夜媛用衣袖一把擦乾了淚晶,緩了一小會兒神,深呼吸了一口氣,溫柔道。
“胭脂水粉?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陸王一臉迷茫地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呵呵~”
說着,何夜媛露出一絲詭異的魅笑,起身,向門口走去。
而陸王,卻緊皺着眉頭,面容扭曲,一臉迷茫而疑惑的模樣,朝何夜媛望去。
隨後,何夜媛打開了房門,正好瞧見了伍子戚在門外走來走去,還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恰巧,又無意間,往右邊瞧了去,一位下人露出詭異的笑容,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朝何夜媛望去。
而她完全不知情,便東瞧瞧西瞧瞧,發現那些下人見了她,露出的都是一個笑容、一個眼神。
此時,何夜媛便想起了陸王的話,心裡就覺得陸王說得還蠻對的。
纔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麼快就將整個陸王府都傳了個遍了。
瞬而,何夜媛臉龐通紅了起來,朝伍子戚揮了揮手,急道:“伍子戚,趕緊過來!”
“叫我?”
恰巧,伍子戚望向了何夜媛,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裝作一臉迷惑的模樣,指向了自己。
何夜媛點着頭,連聲“嗯”地道:“快進來,王爺找你。”
她羞紅了臉,快步地朝牀的左側走了過去,走向了梳妝檯。
剛到那兒,就立即蹲了下來,翻箱倒櫃地找起了東西。
還將抽屜裡裝着的胭脂水粉,以及一些化妝用的東西,全都放在了梳妝檯上。
待梳妝檯上擺滿了後,何夜媛又從圓桌那兒搬來了兩個圓凳。
將她的那些東西都擺在了圓凳上,隨後,再一個個慢慢地挑選着。
“不知你喚屬下來,究竟所謂何事?”
伍子戚相繼在後,隨手關上了房門,再之,走到了陸王的面前,微微地低了頭,恭敬道。
陸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些什麼。
當伍子戚無意間朝左側望去時,發現那兒凌亂得很,簡直是慘目忍睹啊!
見到這一幕,伍子戚搖了搖頭,抿着嘴,一手捂住了雙眸,深吸了一口氣。
手一放,就朝何夜媛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何夜媛身後時,伍子戚微微地彎下了腰,“不知王妃需要找些什麼?是否需要屬下幫你?”
“不用了!”
何夜媛乾脆利落地答道。
“還有啊,子戚,請你以後管好你家王爺的嘴,別再讓他亂吃東西了。”
“上次,都吃過一次教訓了,這次又來,我說,你家王爺就不能長點腦子嘛?”
“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真的是氣死我了。”
乍一聽,伍子戚直起了身子,剛想轉身時,何夜媛明目張膽地說了出來。
從她的表情上,還略帶了些怒意。
這話,雖有些不中聽,但說得也算是有理有據的,倒讓陸王怎麼也生氣不起來。
“子戚,你去把所有的酒,全都藏起來,切記不要讓王妃觸到。”
一瞬刻,屋內的氣氛變得古怪了起來,莫名透着些尷尬之意,陸王即道
兩人說話時的語氣有些古怪,頓時,伍子戚的嘴角顫動了一下。
望着他們二人的神情,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就答了句:“呃,嗯,哦哦!屬下知道了。”
此時,氣氛變得格外的尷尬。
在梳妝檯上,擺了一桌子的胭脂水粉,以及兩凳的口紅紙與其他瑣碎的化妝用品。
這些化妝用品,雖有各式各樣的,且又十分亮麗。
可何夜媛,卻偏偏選了個裝着白脣膏的小罐子,還挑了兩小盒的胭脂水粉。
隨後,就將一罐白脣膏,還有兩小盒的胭脂水粉,抱在懷裡,走到圓桌前,便將其放了下來。
“對了,王爺,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這樣的場面,伍子戚着實覺得有些不自在,就將話題轉移了去。
“唉~不去了。”
陸王渾身動彈不得,就瞟了伍子戚一眼,嘆了口氣。
伍子戚見陸王這般反應,露出滿臉疑惑的表情,問道:“爲何?”
“他現在連下牀都下不了了,還怎麼去啊?”
“識相的,就老老實實地呆在牀上哪都別去,不然,連我也幫不了你。”
“你家王爺趁我不在時,飲了我特製的軟筋液。”
“而且,這種軟筋液比平常的軟筋液強了幾倍不止,稍稍沾上少許,就足矣讓你躺上三四天,可他卻……”
何夜媛氣憤地一屁股坐在了圓凳上,一手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口茶,便放了下來。
“啊?!卻什麼?”
伍子戚聽着有些懵,卻不願何夜媛說話大喘氣。
“可他卻全飲了去,幸虧衝了些茶水,減緩了藥效,不然,他還得躺一個星期以上。”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
何夜媛一提這事兒,就幾把火往外冒。
“那……那可怎麼辦?”
一聽,就覺着是大事,伍子戚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恰時,陸王就脫口而出:“裝病!”
原本,這還是何夜媛想到的主意呢,卻被陸王先了一步,她心想: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早一步晚一步都得說出來,誰說都一樣。
“啊?!”
伍子戚瞪大了眼球,張開着嘴,好似能將拳頭裝進去的那般大。
可他的心裡頭卻在想,這不像是陸王口中吐出的這番話。
伍子戚發起了愣,陸王一見,即刻又道:“這是……王妃出的主意。”
他瞥一眼何夜媛,趁此機會,試探她一下。
可是,何夜媛竟毫無察覺,還道:“莫非你還有其他妙招,不妨說來聽聽?”
而伍子戚,反倒注意了起來,他掃視了一下陸王,發現從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然之,又看了看何夜媛。
當何夜媛撩撥了一下秀髮,微微地仰起頭,直視着伍子戚的雙眸。
“呃,呵呵~王妃好計策!屬下實在不及王妃。”
剛一瞧見,伍子戚立馬裝作沒事人那樣,避開了何夜媛的視線,低下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又擡起頭,抿嘴微笑道。
話音剛落,何夜媛的頭一仰,立馬反應了過來,她道:“等等等等!”
伍子戚頓住了,他以爲何夜媛是在同他說話,不曾料,她竟轉身就朝陸王的方向走去。
“你剛纔叫我什麼?……王妃?哼!我何時答應過要當你的王妃了?”
“就你這樣?哼哼,離我的心上人,還有十萬八千里遠呢!”
何夜媛瞬而發起了怒,她交錯抱着手臂,歪着頭,視線看向了右上方,撅着嘴。
“哎!當本王的王妃就有那麼的不堪嗎?”
“你可知有多少人爲本王爭得頭破血流,本王都沒答應,你倒好,竟還嫌棄起來了。”
陸王自傲地道。
“是是是,不用你說,我都看到過了,而且,還惹下了不少桃花債,還是還不清的。”
何夜媛特意講了出來。
兩人講話無疑是針鋒對麥芒——不相上下。
可卻讓伍子戚的立場,表現得很是尷尬,他不知是進還是退?
突而,陸王欲言又止,他思慮了一下,放慢了說話的語速:“那個……是個意外。”
“哦~意外識得她們,又意外跟她們扯上關係,還意外跟她們糾纏不清,說實話,王爺,你讓我感到真的很意外啊!”
何夜媛露出壞笑的聲音。
此時的伍子戚,覺得很不好意思,實在忍不下去了,就道:“如若沒什麼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何夜媛雖不知伍子戚究竟何事而着急離去,可她還是說:“你順便去把陛下叫來吧!”
“爲何?”
伍子戚一臉懵的望着何夜媛,不知她究竟想做什麼。
“裝病,也總得有個見證人吧!不然,費那麼多功夫,裝給誰看啊?”何夜媛傲氣十足地道。
“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告訴陛下去。呃,不知王妃可還有其他事,需要屬下……”
沒等伍子戚說完,何夜媛沒有說話,她低下頭,閉了下眼眸,叉着腰,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不用。
接着,伍子戚便匆忙離去了,而陸王與何夜媛兩人,也繼續爭吵了起來。
陸王沉默了,可還沒過一小會兒,就恢復了原本的神氣,聲音緩緩變得微弱:“可本王瞧不上她們。”
“你是王爺嘛!瞧不上她們那也是應該的。”何夜媛道。
“那你呢?你爲何瞧不上本王?還有,你說的心上人又是誰?”
從陸王話語,透出一股酸酸的醋味。
“我雖對御王沒什麼感覺,不過,他至少沒有惹過風流桃花債。”
“而且,也只專情於姐姐一人,憑藉着這一點,你就已經比不過了。”
何夜媛理直氣壯地說了出來。
可卻讓陸王誤以爲何夜媛是喜歡郟致炫的,他問道:“你……喜歡我七弟?”
“你沒聽見啊?我剛纔說對他沒感覺,你沒聽到嗎?”
“再說了,他可是我姐姐,我怎麼可能會跟姐姐搶呢?”
何夜媛撅着嘴,一甩頭,便將視線轉移到左上方。
“哼哼,那就好。”
陸王稍稍地道。
何夜媛見陸王動了下嘴皮子,卻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就直接問了:“你剛纔嘰裡咕嚕的說什麼?”
“沒……沒什麼。”陸王抿嘴露出一絲微笑,心裡卻暗暗地竊喜着。
“雖說皇宮繁華,可那又有什麼好的?”
“規矩多得要命,背都背不過來。等我背熟,都不知猴年馬月了,還是待在宮外的好。”
還沒停下一時半刻,何夜媛立馬又回覆了一句。
她最討厭的就並不喜歡背書,特別是關於規矩之類的書籍。
每次看到那樣的書,都會感覺很煩躁,反倒關於醫學之類的書籍,她卻會覺得很有趣。
一聞,陸王微微地嘆了口氣:“你不喜歡我七弟,那你喜歡什麼人?”
“我啊,我喜歡一個,對我一心一意絕無二心的人,他只會對我一個人好,也絕不會納妾的人。”
最後,提出的那一點,何夜媛還特意地說了出來,有一絲絲針對陸王的意思。
何夜媛嬌氣道:“不如你說說,爲何要選我你的王妃?”
“我……我我,我就是喜歡你,怎麼着?莫非你還有意見不成?”
陸王猶豫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道了出來。
如此直白的話一出,何夜媛就招架不住了,嚇得連話都說得語無倫次了:“你……你說什麼?!”
瞬而,她羞紅了臉,反應極大,立馬站了起來。
且還走到圓桌前,將那三盒化妝用品放在了圓凳上,一同搬了到了牀前來。
隨後,何夜媛坐在牀上,用了三分力度,擰開了裝有白脣膏的蓋子,又將那兩小盒的胭脂水粉,全都打開了。
接着,手輕輕一揮,從蝴蝶印中取出絨毛球刷,拽在手裡,放在了圓凳上的乾淨處。
其實,從未有任何女人能讓陸王爲之着迷,而對於何夜媛,他卻是真的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