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
郟致炫坐在轎中,正好感應到那五位長老,已放棄將他逐出宮的念頭。
“哼!真是一羣老不死的,活了一大把年紀,都半步進棺材了,還在那裡瞎折騰。”郟致炫心生怨氣道。
“方纔,你怎麼不用冰玄火,反倒用你的炎玄火,這樣一來,不是更容易,暴露你的實力嗎?”玄火神靈道。
“用哪種不都一樣嘛?用炎玄火,倒是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可那羣老小子,倒是琢磨着如何把你家老小子趕下臺,把你推上去啊!”
“這皇位……我是不會坐的。”
郟致炫掀開轎旁的窗簾,沉思道。
玄火神靈化作鵷鶵,從轎內飛了出去,他發現這裡可熱鬧了。
過了沒多久,又飛了回來,落在郟致炫的肩上。
玄火神靈道:“這兒的變化,可真夠大的,老夫不知多久來過這兒了。”
“哼哼,我猜,你應該極少來這種地方吧!”
依郟致炫覺得但凡有玄力之人,都會每日埋頭苦練,想將自己的玄力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再者,像玄火神靈這樣,擁有極品玄火的人,應該也花費了不少心血,以及精力在修煉上吧!
而郟致炫就不一樣了,他一出生起,就沒有玄力,根本體會不到,在修煉上的喜悅之感。
“沒錯,以前,老夫在家族中,可是最差的一個,所以,老夫只能刻苦修煉,就是爲了想超越他人。”
“有的時候,甚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這些地方,便也極少來過。”
說着說着,玄火神靈就想起了以前的事,便也一併說了出來。
這時,集市中傳出了一陣嘈噪聲。
此處,是集市的西部。
郟致炫發現此處的吆喝聲倒有不少,來買東西的人也挺多的。
他發現自己好似不曾來過這裡,便讓孫宥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裡逛逛吧!”
郟致炫伸了個懶腰,掀開前面的轎簾,走了出來,一躍而下。
下轎後,他將轎子收回金蝴蝶印中,同孫宥一塊,在附近四處逛逛,瞧瞧。
在這裡道路,分爲兩條。
他們所走的那一條,正是一條直直的大道,而另一條則是小街。
小街直通大道的中路,形成了一個“卜”字型。
與此同時,落洋雨傷情地剛從家族中出來,同露晴一道,走這條小街。
走着走着,發現前方街口處,有一小販在賣冰糖葫蘆。
突然,頓住了腳步,她清晰記得,兒時心情不佳,母親都給她買了根冰糖葫蘆了。
每舔上一口,她的心情都會立馬好起來,可能是那甜滋滋的糖,融化了她的心吧!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而露晴,不知道落洋雨怎麼了,便使勁在她面前揮手,都不見她有任何反應,還連連叫了她幾遍。
當落洋雨緩過神來時,便大步向前走去。
露晴“唉”了一聲,尾隨在後,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郟致炫發現,前方的不遠處,有賣糖人的地方,就在街口那裡。
沒有多想,就快步地跑了過去,孫宥也在後跟隨着,“我說公子啊,你還真是個糖迷,這你也能看得到。”
當兩人以同樣的速度走向了街口時,卻並沒有碰面,因爲這裡是街口,衆人大多聚集在此。
就在此時,落洋雨已站在賣冰糖葫蘆的販子面前,正想要拿一根糖葫蘆。
不料,不知從哪伸出一隻粗手,猛地抓住了落洋雨的手腕。
落洋雨的那隻手,瞬間使不上力了,手腕上也留下了紅印,她使勁掙扎,但也無法擺脫。
她轉眸一見,發現這個人竟是亓官錦燁,還是那天在拍賣會上,跟郟致炫比財力的那個人。
一見亓官錦燁的那副嘴臉,落洋雨就心懷怨氣。
“你放開我,疼!”落洋雨的手腕被亓官錦燁抓得太過用力,還留下了明顯的指甲紅印。
亓官錦燁將落洋雨扯到另一旁。
露晴原本想幫落洋雨,卻又怕家族怪罪,便只能在一旁看着。
這時,衆人都一塊蜂擁而上,而郟致炫也正好看到這一幕,也一同走了上去。
“哎,那不是那位落小姐嗎?”
在孫宥說之前,郟致炫就已經知道是她了。
而他,之所以沒有上去幫落洋雨,就是想看她對事情的應變能力,以及能否達到做王妃的標準。
他不希望落洋雨,同其他女子那般驕縱無理。
“落洋雨,你是我亓官錦燁的未婚妻,上回,你跟別人在外頭……,我都沒說你什麼,如今,你還敢出來鬼混?真是不知廉恥!”
亓官錦燁霸道地硬抓着落洋雨的手不放。
“亓官錦燁!你少往臉上貼金了,我何時答應嫁於你?像你這等的好色之徒,跟你在一起,才叫做不知廉恥呢。”
“再說,我已有心上人了,我勸你,最好離我遠點。”
落洋雨終於忍不住亓官錦燁的話,便霸氣回擊了他。
“哼哼,好啊,都懂得頂嘴了。當初,若不是我們給你們落氏提供的資源,恐怕你們早已滅族了吧!又何來的今時今日?”
“還有,我們曾跟你們落氏家族說過,只要你嫁給我,那些錢便既往不咎,一筆勾銷,你們家族也是同意了此事的,如今,你卻倒打一耙。”
亓官錦燁發出莫名的冷笑聲,嘲諷道。
“我……”
還沒等落洋雨說出口呢,亓官錦燁直接把她,拉到了街口中央。
亓官錦燁的舉動,引來了不少路人,大家把他們倆圍了起來。
連郟致炫與孫宥,也被密密麻麻的人羣包圍在其中,他們只能往前擠了進去。
“有本事,你就當着各位的面,把說出來啊!”
亓官錦燁是想等落洋雨,出醜後,忍受不了,便會從了自己。
見到那麼多人在圍觀,落洋雨有些害羞了,也有些顧慮。
“說就說!家族是家族,我是我,是家族答應了你,我又沒答應。所以,你要娶的是家族,而不是我。”
“亓官錦燁,你給我聽着,我,落洋雨,絕不會嫁給你這樣的人,你也休想在我身上打主意。”
不得已之下,落洋雨爲了自己的清白,便當場反駁道。
這話,恰恰惹怒了亓官錦燁,他甩開了落洋雨的手。
一時情急之下,剛好看中了落洋雨腰間的玉佩,一把將其抽走了。
一見玉佩被亓官錦燁拿在手中,落洋雨便伸手就來搶,她心慌道:“還給我!”
亓官錦燁將玉佩反覆看了看,覺得沒什麼特別的。
當他仔細一想時,這纔料到,此物應當是落洋雨的定情信物。
“這,就是你那位心上人,給你的東西吧!我現在就把它砸了,好讓你斷了對他的念想。”
亓官錦燁將玉佩舉了起來,使勁往地上摔去。
“你敢!”落洋雨瞬刻暴怒了。
就在這時,亓官錦燁張開了手掌,玉佩掉落了下來,快要接近地面時,卻停住了。
當落洋雨撲上去撿時,不曾想,玉佩竟自己飛向了她的身後去,瞬時,飛到了郟致炫的手中。
原來,就在亓官錦燁準備要砸的那一刻,郟致炫迅速來到了落洋雨的身後,用玄力將玉佩,吸到他的掌中。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郟致炫的身上。
這時,就有人在議論。
“他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不過,看他的着裝,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吧!”
“哼!這年頭,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可真夠多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竟敢管亓官家族的閒事,還真是活膩了。”
“難道他不知在朝廷中,論權力地位就屬亓官家族最強嗎?”
這話,恰好就被郟致炫聽了去。
“這玉佩,如此珍貴,若真在你手中摔碎了,但也沒什麼。”
“我只是擔心,玉佩的主人,會是你們亓官家族都惹不起的人,到時候,他,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郟致炫邁向前去。
“你是誰?連我亓官錦燁的閒事也敢管?”
亓官錦燁看清郟致炫的臉後,“竟然是你?聽聞,你是御王的陪讀,怪不得如此有財。”
“喲吼,知道的倒不少,我確實是御王的陪讀,同時,我也是她口中所說的心上人。”
郟致炫一手摟住了落洋雨的腰,抱在他的懷中,將玉佩在他眼前晃動。
此時,落洋雨整個人都懵了。
“你……”
亓官錦燁頓時無語。
“不信啊?有本事,跟我單挑啊!”郟致炫一手指着亓官錦燁,還故意挑釁他。
指尖微微上挑,指向了上方時,稍稍一用力,便冒出藍色的小火苗。
當郟致炫釋放冰玄火的同時,也帶動了周圍那些人身上的玄火。
大家覺得自己的玄火,有着異動,彷彿被郟致炫的玄火所牽引着。
“公子,還是趕緊收手吧!我猜他的修爲,有可能已經達到天玄境了,他要真是什麼大人物?那我們可就死定了。”
在亓官錦燁後面的那個貼身侍衛,附在亓官錦燁的耳旁,稍稍道。
“落洋雨,既然你執意跟我劃清界線,那你就給我記住了,之前我們借給你們家族的錢,你要以十倍還於我,不然,你們就等滅族吧!”
亓官錦燁被氣得當場發飆,大聲吼道。
“獅子大開口,好大的口氣啊!我說,你還不如去查查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
“這個玉佩,對我來說,也太熟悉了,這不就是御王的東西嘛?”
郟致炫故意回懟了亓官錦燁的話。
此時,亓官錦燁無言以對,便扭頭就走。
這會兒,大家也都漸漸散開了。
落洋雨目不轉睛地盯着郟致炫,卻忍不住害羞了起來,道:“剛……剛纔,謝謝你替我解圍。”
“沒事!對於這種人,我早就看不慣了,不過,你倒蠻厲害的,竟然敢公然罵他,說實話,你這麼做也是對的。”
“這女子的一生啊,可絕不能讓這種人給毀了,不過,像他這種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回去以後,你可要多加提防啊!”
郟致炫叮囑道。
孫宥與露晴一見兩人說話,就故意離得稍微開那麼一點。
其實,都想着讓他們倆在一起。
“我會的。對了,你上次過後,可有好些?”
落洋雨記得郟致炫差點暈倒的事,便關心着他。
“嗯……謝謝關心,我已經無礙了,你這個玉佩可要好生保管啊,它可是能讓你隨意進入皇宮的。”
“你如果在家族待不下去了,可以用這個玉佩帶你進皇宮。”
郟致炫又故意提醒了落洋雨。
落洋雨終於注意到了,道:“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這……這真的是御王的玉佩?”
郟致炫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朝着落洋雨微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