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王有事要問你。”
頓時,郟致炫隨手拿了一塊糕點,遞給了落洋雨,臉上卻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而落洋雨,卻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問道:“王爺,你請說!”
“玉酌蘭,本王是找到了,可這花,也摘不下來,如你所說,需要患者的血液,可王妃,這血液,究竟需要多少啊?”
郟致炫揣着手,微微低下了頭,雙眸往上擡,露出不顯尷尬的笑容。
只見落洋雨猶豫了一下,一揮手,便從蝴蝶印中,取出了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小琉璃瓶,放在了圓桌上。
“這麼大一瓶,父皇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宰了我?!”
乍一瞧,郟致炫瞬間愣住了神,他頻繁地多眨了幾下,一屁股站了起來,雙手撐在圓桌上。
瞧着他那般激動的模樣,還露出呆愣的神情,落洋雨安慰道:“王爺,這……已經算是最少了。”
“王妃,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只見他緩緩地坐了下來,緊緊地抓住了落洋雨的雙手,露出了渴望的眼神,激動道。
“沒有了。”
落洋雨瞟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脣,實話道。
“可,一次性取這麼一大瓶血,這……人還能活嗎?”
郟致炫流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說道。
“哼哼,王爺,你可能誤會了,取血並非一次性取,可以隔一段時日取一次。”
“不過,在取血前,也要查看病人身體如何?否則,對病人身體,也是有一定危害的。”
說着,落洋雨在糕點上咬了一大口,慢慢地咀嚼着,便講解道。
“玉酌蘭,吸的不是新鮮的血液嗎?隔一段時日取一次,那血液,豈不是不新鮮了?”
郟致炫一手託着手肘,一手託着下巴,沉思道。
“可這琉璃瓶,有保鮮的作用啊,即便是長時間取一次,那也不會影響到之前那些血液的。”
說完,落洋雨一口就吃了手上拿着的那塊糕點,又重新拿了一塊。
這話一說,郟致炫陷入了沉思之中。
“唉~老夫,還是不聽你們小兩口,在這兒聊天了,回去補覺去,啊~”
站在一旁的玄火神靈,不由得地撓了撓耳朵,打了一個哈欠,嘆息道。
隨後,化身成一束金光氣息,旋即,懸浮了起來,進入了郟致炫的眉間。
“哎!老頭子,等等我!”
說着,神帝也化身成一束紅光,旋即,懸浮了起來,流進了的眉間。
頓時,郟致炫緩過神來,一轉頭,瞧着落洋雨剛把糕點塞入嘴裡,緩慢地咀嚼着,臉上就流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他突然面向落洋雨,問了一句:“王妃,你吃完了嗎?”
一聽,落洋雨露出一臉迷惑的神情,眉頭微皺,頻繁地眨着雙眸,疑惑地“啊”了一聲。
“本王就在想啊,現在就去找大哥,讓你幫他瞧瞧,你覺得如何?”
說着,郟致炫一揮手,從金蝴蝶印中,取出了一條刻有鳳凰花紋的手絹,挽卷在指尖上,輕輕地擦拭着她嘴角的碎渣。
瞧着郟致炫這般關心自己,落洋雨反而顯得有些不自在,她露出了尷尬的神情,不由得地撓了撓後腦勺。
臉上還不時地泛紅,微笑道:“好……好的。”
“那,這些剩下的糕點,就順便帶去給他嚐嚐,哼哼!”
說着,郟致炫一揮衣袖,除了空碟子,剩下的那些糕點,都一同收進了金蝴蝶印中去。
隨後,他一手牽起了落洋雨的手,便朝門外走去。
剛邁出門檻時,發現有兩位下人,正在此處打掃着,而且還不時地往屋內瞟。
瞧着郟致炫這身打扮,還拉着落洋雨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趕緊走上前去,“王爺,你這是要出去?”
郟致炫抹了一下嘴角,道:“本王帶王妃去給大哥瞧瞧,裡面的那些,就麻煩你們了。”
只見他們歪着頭,瞧見了在屋內圓桌上,那些有碎渣的空碟子,微笑道:“這些就交給我們吧!”
“王妃,走吧!”
說着,郟致炫便帶着落洋雨一同前往勤王府,而孫宥,也跟隨其後。
途中,恰好路過御花園。
一到這裡,郟致炫就不經地想起了,之前皇上在此訓斥他的場景。
頓時,他雙手握拳,默默地低下了頭,連腳下的步伐也放慢了許多,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陣清風徐來,御花園中的芳香,尾隨着清風,撲面而來,這股清香,讓人精神了許多。
而走在身後的落洋雨,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難免有些陌生。
可此時,她眉頭緊皺,捂了下鼻子,臉上卻露出了一副難堪的面容。
發出“額”的一聲,她便急忙捂着嘴,似乎有些反胃的模樣。
還好聲音不大,郟致炫並未聽到。
只見落洋雨瞟了郟致炫一眼,發現他正低着頭,並未注意到自己,一揮手,從蝴蝶印中,取出了一顆玲瓏剔透的丹藥。
故意一抹嘴,就將丹藥塞進了嘴裡,剛放入口中,丹藥瞬間融化,流入了喉部,被她一口嚥了下去。
郟致炫走路時失了神,無意踢到了一塊石子,突然,腳尖感到一陣劇痛。
就在這時,他瞬間回過了神。
放眼望去,只見勤王妃正扶着勤王,走到了前方的一處亭子裡。
“王爺,您慢點!”勤王妃關心道。
“唉~不中用了,才走了那麼一段路程,還沒走到七弟那兒,中途就歇了好幾回。”
說着,勤王雙手緊抓着膝蓋,搖了搖頭,喪氣道。
“王爺,你說什麼喪氣話呢?來!先喝口水。”
勤王妃一揮手,從金蝴蝶印中,取出了一個茶壺以及兩個茶杯,將茶壺裡的水,倒在了茶杯中,放到了勤王面前。
“本來就是啊!”
說完,勤王緩緩地拿起了茶杯,一口飲了下去,又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瞧着勤王那般喪氣的模樣,郟致炫邁着沉重的步伐緩慢地走了過去。
剛要靠近小亭處時,他臉上又重新擺出了欣喜的笑容,舉起了手,叫了一聲:“大哥!”
乍一聽,勤王回眸一瞧,發現郟致炫正往這邊趕來,他臉上的喪氣,立馬恢復了笑臉。
“我說大哥啊,剛纔七弟,還在想着過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坐在這兒。”
“嘿!這樣一來,就省得我再去跑多一趟了,話說,大哥!你坐在這兒,幹嘛呢?”
郟致炫一走到勤王身邊,就毫不顧忌地拍了拍他的左肩,微笑道。
一聽,勤王歪着頭,瞟了他一眼,問道:“這不是想去看看七弟你嘛?等等,你找我幹嘛?”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話音剛落,郟致炫牽起了落洋雨的手,走到了石桌前的凳子上,讓她坐了下來。
而他自己,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孫宥則是站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