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這麼巨大的聲響陳玉成等駐守藥園的執事早已過來查看情況,並且加以阻攔,但此時卻被呂樂鑽了空子,趁着這個空檔期肆意而爲。
“嘭!”
呂樂再一次控制烏蛟劍高高飛起,自上而下斬擊。
“嘶......”
那幻化而成的烏蛟虛影頓時發出一聲長鳴,揮舞着雙爪一抓而下。
無形之禁制從上而下被打開兩道缺口,經此一擊再也承受不住,緩緩崩潰消失。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在兩息時間內完成,呂樂腳下的御風靴閃過一抹青光,他一步四五丈迅速衝進了廣闊的靈田。
如同一隻碩鼠掉進了糧倉,那必是吃得肚皮圓滾。
呂樂也不挑挑撿撿,由於時間緊迫並沒有照單全收,而是儘量每一種靈藥都挖取一株,完好的保存好根系,這樣就能在仙府中栽種得到更多的靈草。
他首先把眼下最需要的“蓄靈花”挖出一株,放入玉盒暫時收進儲物袋。
呂樂出手之間沒有過於粗暴,因爲這些靈草都很嬌貴。
但也談不上多溫柔,因爲只需保留大部分的根莖就能種活,一些細枝末節的損傷也無所謂,這就仙府的霸道之處!
此時他才發現,靈田中成熟的靈草大部分都已經被採摘,特別是一些珍稀的靈草更是隻剩下幼苗,使得藥園的價值大打折扣。
“或許是在上一次襲擊之後,所做的措施吧。”
呂樂猜測着。
陳玉成或許對今日之局面早有預料,把最有價值的成熟靈草靈藥採摘了,此時或許安安靜靜躺在他的儲物袋,也有可能已經運到望月城。
心中如此思索,他手中動作絲毫不慢,歸元花收取之後又轉向其它目標。
呂樂也不貪,每種靈草都只收取一株,而且自己仙府中已經有種子的不要,他的目的什麼明確。
別看靈藥園面積如此之大,但因爲都是比較珍稀、珍貴的靈草,兩丈範圍纔有一株栽種,所以靈藥靈藥的品種數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築基期修士的肉身經過靈氣洗滌,身手自然慢不起來,而因爲趕時間呂樂每種靈草又只取一株,所以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完成基本目標。
“哎!”
將最中心的一株“混元果”幼苗收進儲物袋,呂樂一伸懶腰不由一聲愉悅的嘆息。
這“混元果”之名呂樂早已如雷貫耳,它是煉製結金丹最重要的輔藥。
雖然許多築基期修士不知道結金丹的具體丹方,但對於其中最重要的輔藥“混元果”與唯一主藥“五行靈果”卻並不陌生,大多數築基修士都知道這兩種靈藥的作用,這算是築基期修士的常識。
呂樂眼眸閃動四下一掃,略作猶豫還是向靈田外走去。
只要有了一株靈草作爲種子,他便可以通過仙府源源不斷的催生,眼下靈藥園中的靈藥再多,也只不過些許靈石罷了。
這對於其它人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值得冒着生命危險去收取。
但對呂樂而言卻不然,自從有了仙府之後他便不缺少靈石,獲得一些靈石並沒有多大難度,真正缺少的是各類珍稀資源。
另一方面時間緊迫,他可沒有忘了自己正處在敵方修士的包圍圈中,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每一息的時間都不能浪費。
否則白花花的靈石擺在面前,自然不介意彎腰拾取。
眼前的利益並沒有衝昏呂樂的頭腦,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沒有被貪慾,遮蔽雙眼。
走出靈田,呂樂最看了一眼靈藥園,沒有選擇毀壞。
魔焰宗襲擊靈藥園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擊金煌劍派,給宗門造成損失與壓力,試圖積累優勢取得這場拉鋸戰的勝利,
但對於執行任務的大多數修士而言,靈藥園內諸多靈草纔是最重要的目標,是切切實實的利益,是他們冒着生命危險衝鋒在前的動力。
若發現成果被人毀壞、攝取,那豈能不拼命追殺?
呂樂眼下危機都沒有解除,當然不希望受到全力追殺,所以權衡之下沒有選擇毀壞靈草。
總而言之,他也不虧。
“參見呂師叔,師叔這是要離去嗎?”
“還請師叔憐惜,帶上我們一起,在下往後必有厚報!”
這時三名靈植夫見一切塵埃落定,哪裡還猜不到發生什麼,連忙走過來恭恭敬敬彎腰行禮不敢直起身子,其中一人壯着膽子顫顫驚驚道。
他們身爲二階中上品靈植夫,平日裡地位不低,比之築基修士也差不了多少,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可活,當然不希望死在這裡。
就算投降魔焰宗,很大可能也能保住一條性命。
但此時生死襙之於人手,呂樂方纔的兇威他們都看到了,是以不得不面對,只能期望這位呂師叔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帶你們一起?”
“依呂某之見,還是送你們一程吧!”
呂樂面無表情,居高臨下淡漠地看着三人,說到後面一句語氣已是森冷無比。
三名靈植夫聽聞此言,立刻變了顏色,神情極爲驚恐。
他們眼睛情不自禁睜大,擡頭看向呂樂張了張嘴就要說些什麼。
呂樂眸中盡是冷漠,早已收起不該有的仁慈之心,繼而單指一彈,三道銀針般的劍元力,瞬間向着三人眉心激射而去。
“呃啊!”
近距離之下三人根本反應不及,直接就一命嗚呼。
呂樂見此,再一次揮手而過,三道火焰便撲在了三人的屍身上,隨後火焰一漲向着全身蔓延而去,不過半息之間就已經化爲飛灰。
生命有時就是如此脆弱,眨眼間便生死輪轉。
伸手一抓,將三人的儲物袋隔空攝入手中,隨意系在腰間。
呂樂當然不是貪圖三人的那點靈石,而是想到三人身爲靈植夫,儲物袋應該保留有許多靈草靈藥的種子,還是關於靈植夫的書籍。
雖然不打算精修此道,但若有空閒時間,瞭解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
做完這一切後,呂樂正想要施展土遁術遁走,突然心中一動,靈覺中感應到有兩個築基期修士的氣息正從地面快速接近。
來不及多想,他不想與魔焰宗修士照面,當即一拍儲物袋手中便出現一張色澤微黃的靈符。
正是一張修仙界之中,較爲常見的土遁符,可以在土中穿行五里左右的距離,這等靈符自己的儲物袋內也有接近十來張,是自己這些年裡斬殺修士的儲物袋內所得,而此刻也正好派的上用場。
靈符的使用極爲簡便快捷,呂樂微微輸入一絲法力,便激活了這張土遁符,化爲一道黃色的靈光將他身形包裹,轉眼間就融入地面,原地不見了身影。
不過走之前,呂樂不忘將白鬚老者的屍首燒成灰飛。
轉眼間就融入地面,原地不見了身影。
他同時集中心神全力收斂自身的修爲氣息,將波動儘可能的減小。
靈藥園中,過了三四息後原本駐守在門口的兩名魔焰宗築基期修士終於趕到現場,卻只能望着卻只能望着幾團黑灰髮呆。
他們在門口呆了半盞茶的時間終於意識到不對,按理說白鬚老者一個老牌築基中期修士,收拾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子應該不需要這麼久,而且仔細感應一下連鬥法的動靜都沒有。
“莫非是這老傢伙太貪了,還在搜刮靈藥?”
兩人暗罵不已,但面對這不同尋常的情況還是決定下去查看一番,他們雖然想多撈點好處,但吃相也不能太難看了,不然不好跟柳暗華交代,其他人也不會同意。
可兩人萬萬沒有料到,白鬚老者一個接近築基中期巔峰的老牌修士,竟然會被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滅掉。
此時兩人望着有白鬚老者氣息的一灘黑灰,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麻煩大了。
靈藥園中的靈草少了許多不好解釋,按門規計較起來兩人也要受到重罰,最後兩人一番商議後,都決定推脫說是金煌劍派之人事先轉移的,哪怕被搜查儲物袋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至於呂樂如何遁走的,兩人都心中有數,只是眼下還需看守靈藥園。
兩人也不過築基中期修士,與白鬚老者的實力在伯仲之間。連白鬚老者這樣的老牌修士都死在對方手中,若是分出一人追擊,單獨面對那人更沒有半點把握,且會暴露出自己的失誤。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此事,反而打算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也算間接幫了呂樂一個大忙,所以魔焰宗並沒有派人追殺。
但若是所有的靈藥都被收取或者毀壞,那情況就不同了,兩人想隱瞞也不可能,只能選擇上報,屆時會受到魔焰宗衆修的全力追殺。
謀劃很成功,但呂樂並不知道靈藥園後來的事情發展,他從來不會把希望放在僥倖上。
……
呂樂此時正在大沼澤之下的黑色淤泥中小心翼翼潛行,黑暗、潮溼還伴隨着一股濃濃的惡臭,這是第一感覺。
遁入地底穿過靈藥園用法術固化的泥土後,呂樂就真正進入到了黑色大沼澤二三十丈的地下,這個深度的淤泥沒有沼澤表面那麼溼滑,土質稍微堅硬了一點。
所以土遁術穿行的速度並不慢,但呂樂還是保持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儘量減小自身的波動,以防被修士敏銳的靈覺或者神識察覺到。
築基期修士還是需要呼吸的,此地空氣不但渾濁無比還伴有濃濃惡臭,開始的時候呂樂猝不及防吸入一口,差點維持不住自身的法力,好一會才緩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