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拱手回禮,卻是沒有說話。
秦俊風此人雖說自身的氣息並沒有古樂天濃厚,但是卻也是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
而秦俊風此人在對衆人拱手說完話之後,又對着古樂天嘿嘿一笑,朗聲說道:
“古師兄,咱倆好像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吧?”
“前段時間師弟我僥倖突破,並且還練成了一門威能強大的法術,之後若是有閒暇的時間,我們可以找時間切磋一下?”
秦俊風與古樂天作爲兩名老牌築基修士,且二人看樣子似乎是非常熟悉。
二人的談論可謂是和諧無比,期間時不時的還伴隨着笑語之聲。
之後,秦俊風又與呂樂等幾人互相寒暄了幾句,互相自報姓名認識一番之後,秦俊風引着衆人朝城門走去。
邊走邊還介紹一些血獅古城的情況:
“血獅古城乃青州北方最大的修仙者聚集地,有幾萬名修仙者,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數,諸位可以好生逛逛。”
呂樂對於此言只是心底一笑不以爲意,知道這多半是在吹牛,沒有出聲跟在後面走向城門。
九名築基期修士走到前面,兩百餘名練氣期修士跟在後方,浩浩蕩蕩向城門走去。
附近的散修、家族修士都退到一旁,不敢與之同行,他們認出這是金煌劍派的修士,紛紛投來羨慕、敬畏的目光。
正在排隊的年老散修對着稚嫩的徒弟囑咐道:
“以後若是遇到金煌劍派的人,一定要退讓三分,不能與之爲敵。”
年輕的徒弟天真的問道:
“爲什麼呀師父”
年老修士聞言摸了摸半大小子的頭,笑着道:
“因爲金煌劍派是青州名副其實的霸主宗門,在青州境內說一不二,我們要是招惹到金煌劍派,就沒有容身之地嘍。”
“記住了嗎?傻小子。”
那徒弟看着氣勢非凡的一行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呂樂沒有展開神識,自然沒有聽到這一番話,跟着秦俊風走到城門前,守衛的弟子只管行禮,根本不敢阻攔。
一行人沒有排隊,也沒有經過檢查,直接進入了城門。
一行人都是金煌劍派的修士,整座城池都在金煌劍派的掌管下,有點特權也很正常,排隊的修士沒有露出絲毫異色,早已經習慣了。
進入城內後,穿過街道與人流,秦俊風領着他們血獅古城的中心——城主府。
城主府進出的人流並不算少,經過秦俊風講解呂樂才瞭解到血獅古城並沒有所謂城主,小事基本由下面的築基管事決定,大事才請示上面的金丹長老。
其實金煌劍派與魔焰宗雖說在門派歷史上,一直有着剪不斷的糾纏,但是近幾十年來,雙方也都相安無事,在邊境上也少有戰事,有也是幾人之間的小摩擦。
然而這一次魔焰宗卻是突然挑釁金煌劍派,並且襲擊了金煌劍派在邊境旁的幾處礦場以及靈藥園,還將裡面的庫存全部洗劫一空。
而這明顯就是蓄謀已久,這也讓金煌劍派的高層十分震怒。
就在剛剛與秦俊風的閒聊之中,呂樂有了解到,他昨日才帶領一小隊宗門修士,前往魔焰宗的一處礦場襲擊,今早纔回來,在聽到報告的人說呂樂等人到了,這纔出來接待呂樂衆人。
不知不覺間,呂樂幾人在秦俊風的帶領下,穿過城主府的大門,並被帶到了一處大殿內。
至於那些煉氣期的弟子們,便不用呂樂等人多加管束了,自然會有其他築基管事安頓他們,而後在休息一番後,給他們各自安排任務,去往該去往的地方。
大殿之內,極爲空曠,除了辦公用的桌椅以及一些供修士休息打坐的蒲團外,便再無他物了。
而此時大殿內,一名身形豐腴,面若桃花的中年美婦正端坐在一張矮小的木桌前,低着頭顱,似乎在記載着什麼。
而那帶領衆人進入大殿的秦俊風見到此女後,目光便是一亮,隨即有些殷勤的介紹道:
“這位乃是宗門的周語琴師妹,這血獅古城的內務一般都是周師妹與其他幾位師兄弟掌管着的。”
這周師姐身上的靈壓遠比呂樂幾人強大,已經達到築基中期巔峰左右的程度。
雖然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容貌,但實際的年齡肯定遠遠不止。
“見過周師姐。”
待秦俊風說完,呂樂幾人齊齊拱手行禮。
周語琴微微點頭,態度不怎麼熱情,不鹹不淡道:
“這邊正缺人手,幾位師弟師妹能夠及時支援過來正是時候。”
“原本應該馬上安排你們面見長老的,可現在屠長老有事脫不開身,只有三日之後再召見了。”
“這樣的話就先給諸位安排好洞府,待三日之後再來此處,周某帶諸位面見長老。”
“這三日諸位可以先熟悉熟悉環境,這裡可與宗門不一樣。”
話落周語琴一招手,衝着站於門前的守衛揮了揮手,隨後便與他吩咐了幾句,那守衛點頭應是,隨即就跑出了大殿,想來是辦事情去了。
“既然諸位已經到了此處,那秦某就先走一步,在下還有一些事情還需處理,古兄可不要忘了我等的約定!”
秦俊風見周語琴並不搭理他,有些意興闌珊,隨後對着幾人抱拳道。
他走之前又提醒了古樂天一句,隨後纔出門而去。
“看起來兩人交情不淺的樣子。”
呂樂默默想到。
過了一會,那守衛又小跑了回來,明顯是安排好了呂樂幾人的洞府。
他恭敬的將一枚枚洞府令牌遞到幾人手中,不敢有絲毫怠慢。
令牌到手,周語琴還細心的指派了幾名守衛弟子爲幾人引路,隨後就揮手送客了。
這些日子裡,隨着魔焰宗與金煌劍派在邊界位置摩擦不斷,她每日需要處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能夠空出來修煉的時間也所剩無幾,這讓她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告別周語琴後,呂樂幾人又互相的告別了一番,他這纔在一名年輕女弟子的引路下,來到城東的一座庭院。
庭院內一座兩層閣樓,外表看上去古典精緻,頗有幾分上古之風,閣樓周圍五丈都有圍牆圍住,栽種了幾棵枝繁葉茂的樹木,擋住看向閣樓的視線。
“師叔就是此處了,不知師叔是否還有其他事情,師侄我都能幫辦好的。”
這一名年輕的女弟子身着一身宗門服飾,但是卻掩蓋不了其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望着呂樂眼中似乎蘊含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似她這般天賦平庸的女弟子,如若能抱上一位築基師叔的大腿,那真的可以說前途光明瞭。
若是呂樂開口讓她留下,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爬上呂樂的牀榻。
“嗯,你去吧!”
現實卻往往是殘酷的,像她這樣的弟子,修爲才煉氣六層太過尋常,呂樂不知在宗門見過多少,是以,呂樂根本看不上。
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取出令牌雙手掐訣,庭院的大門前泛起如水紋一樣的波動,無形缺口被打開。
呂樂走進去後,無形的缺口很快又消失,一步之遙人影已經不見。
表面的景象只是陣法設置好的幻象罷了,那女弟子見此,只好懷着失望離去。
呂樂一進入庭院。就感覺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靈覺感到此處的靈氣竟比落霞山洞府還要勝過三分,與外面稀薄的靈氣形成鮮明對比。
血獅古城身爲北方最大的修仙者聚集地,自然是建立在靈脈之上的,而且靈脈品階高到三階,只是靈氣陣法鎖住,只有特定的洞府、客棧中才會有供應。
但就算這樣,血獅古城的靈氣也比尋常地方濃郁一兩分,所以一般修士入城便需要繳納靈石,一塊靈石待一個月時間,住宿客棧、洞府的靈石另算。
進城時會發放一塊特製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跡會隨着時間流逝而變化,時間到了字跡便會完全消失,這時候就必須去繳納靈石延續時長。
關乎到收益,這方面金煌劍派查得很嚴,有各種方法檢查木牌,還專門從散修中招募了一批巡查隊,拿着特殊法器,在一定範圍內便會感應到無效牌。
若是有人被揪出來便會被加倍罰款,拿不出靈石就要則要被貶爲礦工、雜役之類,反正要償還足夠的靈石。
入城費是血獅古城的一大收益來源,源源不斷爲管理此處的金煌劍派帶來收入,卻又讓無數散修、家族修士咒罵不已。
這是呂樂與帶路弟子交流得知的,稍微算了一下就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他走進閣樓,在一樓隨意挑了個房間住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虎鯨舟上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二十天下來就算呂樂是築基修士,也有點扛不住了。
翌日,呂樂起牀之後只覺精神飽滿,築基期的身體加上還年輕,睡了四五個時辰精力已經全部恢復。
服用一顆乾元丹,運轉《劫元七殺劍訣》開始煉化,三個時辰後完成了每日的修煉。
之後呂樂沒有繼續參悟《劫元七殺劍決》或者《古神經》,而打算好好逛一逛血獅古城。
呂樂用令牌打開陣法,向着城南而去。
血獅古城東邊大多客棧、洞府之類,西邊則是散修居住、擺攤的地方最爲貧瘠與混亂。
而城北則要防備魔羅州的魔焰宗來攻,守衛森嚴有重兵把守,閒雜修士不得隨意靠近,否則可能被直接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