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九域,丹玄靈爲上三域,楓荒雪爲中三域,洪蒼天爲下三域。
此時此刻,在九域之中排行第二的玄域之內,發生了一件舉世關注的大事!
“聽說了嗎?不老童要成親了!”
“不老童?哪個不老童啊?”
“不老童你都沒聽說過?閣下不是玄域中人吧?”
“我是丹域之人,只是採辦貨物途徑此地而已……快來給我說說,不老童是何許人也?”
“在我們玄域,有一座通靈山你知道否?”
“知道知道。通靈山千幻世家,那可是玄域第一世家,想不知道都難。”
“這不老童,正是千幻世家雪藏千年的不世天才。據說千年之前,這小子出世的時候,那可是河水逆流,花開殘敗,天無晝夜,時空定格,甚至都驚動了上界……後來不知爲何,千幻世家竟然選擇將這命中註定的天之驕子雪藏了起來,這冰封雪藏,直接就是一千年的時間!”
“什麼?雪藏了一千年,應該已經成了老妖怪了吧?”
“這就是這小子的神奇之處!按照常人的年齡來算,就算是修爲高深的術者,一千年的高齡也是風燭殘年的模樣了。可這小子不一樣,三年前突然被千幻世家解除冰封,這小子重見天日,竟然不老不病,保持着十五六歲的體型模樣,與千年之前被雪藏之時,一模一樣!”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怪不得你們叫他不老童!”
一條荒涼的大道之上,有一座孤零的客棧,在這茫茫無邊的大道上爲來去的行人歇腳留宿。黃沙被寒風吹掠而起,撲打在客棧緊閉的木門之上,透着門縫,掠起一陣灰塵。
客棧裡的酒客行客,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依舊火熱的聊着。
“你方纔說,不老童娶親是怎麼一回事?”遊走的商人似乎對這千幻世家的不老童很感興趣,剝着花生斟滿了一壺酒問道。
“除了通靈山千幻世家之外,你可知我們玄域,有哪幾大世家可與之相提並論的?”
“百里千幻,郝連祁山,第五燕門,
九天獨孤,玄域八大世家,這我自然知曉。”
“那你可知道,九天世家有一位九天玄女?”
“你說的是那位九天峰上從未踏出一步,卻掌盡天下事的九天女?她的名頭在我們丹域,也是一時無兩呢。”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千幻世家的那個活了千年的小傢伙,要迎娶九天世家的九天女爲妻?”
客棧裡所有人都是深深的點了點頭。
“我的天!這可是大消息啊……”
衆所周知,玄域是由八大世家撐起來的,那些宗門古國,都是八大世家的附庸勢力。而八大世家之中,就數九天世家與千幻世家最爲強盛,這兩大世家的傳人也是在八大公子之中排居首次兩位。
可是一直以來,玄域都是傳聞八大世家彼此並不和睦,內部鬥爭很多的傳聞。尤其是千幻世家與九天世家之間,爲了爭奪第一世家的地位,可謂是水火不容。
然而突然有一天,就在三年前,那位千幻世家雪藏的小子出世之後,聽聞九天女的名頭,竟然以一己之力獨闖了九天世家的九天峰上,還差點兒將九天女帶走!
鬧出了這件事之後,千幻世家那小子就開始向着天下宣稱,此生非九天女不娶的狂言。
一開始人們以爲這只是一個玩笑,只是千幻世家報復九天世家的手段而已,就連千幻世家的家主也是這麼認爲的。
可誰知,這被整個玄域都當做玩笑的狂言,卻是被千幻世家那個被雪藏了千年的小子當真了。
按照輩分來算,千幻世家如今的家主也是那小子的晚輩,最終胳膊拗不過大腿,又苦於那小子實力太強太妖孽,這千幻世家纔不得不答應這麼荒唐的要求。
就在不久前,千幻世家的提親隊伍,已經到了九天城中!
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直以來敵對關係的九天世家,卻出奇的答應了這場婚事!
這一齣戲唱得,簡直令整個玄域都摸不着頭腦。
其餘六大世家一時間都搞不懂,這兩大世家究竟在賣弄着什麼藥。
……
殘陽如
血籠罩着大地,荒涼的大道之上,從遠方突然走來一大陣浩浩蕩蕩的隊伍。
客棧裡的人們被那動靜所驚,紛紛打開客棧木門,出來觀看。
只見在黃沙的盡頭,有一隊人馬。
那隊人馬紛紛騎乘着各種各樣的妖獸靈獸,手持長鞭,像是在押送着一羣人犯。
等到這隊人馬走進了,人們才發現這些人真正的身份。
原來這隊浩蕩的人馬,都是身着一模一樣的家族服飾,而那胸前的一個族徽圖案,頓時驚呆了客棧裡所有行客。
“九天峰的圖案,他們是九天世家的人!”
那商人一聲驚呼,頓時所有人看到那押送首領的怒目投射過來,心中一驚,紛紛躲到了客棧裡面,死死掩着門。
這九天世家負責押送的首領也沒有去和客棧裡的那些平民計較,他只是冷哼一聲,便是率着浩蕩的隊伍,從客棧前的大道上,行駛了過去。
看那被押送的數百道身影,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雖然一個個身着布衣乞服,容貌被這一路的灰塵掩去了大半,可若是仔細觀察,這些女子,稍作裝扮起來,絕對是不輸於那些名門閨秀。
這不由得令人心生好奇。
九天世家到底從哪裡弄來的這羣女子?逃犯一樣的押送,到底是去往何處?這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
一個個疑問在心底難以解開。
她覺得,這一行,怕是進入了虎穴!
她在人犯之中,雖身穿布衣,雖塵土滿面,雖髮絲凌亂,卻難掩眉宇眼眸間流露出靈動的氣質。
她的傷還不曾痊癒,所以她學會了隱忍,嚥下苦楚。
三年來,她受過的苦難太多。
她已不再是那紅綾鋪展天際,玉足輕踏着虛空,從遠方翩然而至的紅蝶。
她和這些人一樣,是被抓捕的女犯。
她吃過和這些人一模一樣的苦。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就像是這雙被草鞋磨破的腳,不知道還能走多遠的路。
三年了,她是半城紅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