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當山已是三更時分,李天啓與慕容曉月早已分開,各自回到了住所。
洗漱完畢,李天啓躺在牀上感覺異常的舒適。
雖然今日從白晝忙到深夜,但他現在卻還是精神奕奕,他想了許多。
突然,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牛姓農戶的雞舍上。
此次白衣教與刺客聯盟引起糾紛的緣由就在於馮**子手裡的東西,顯然他偶然得到了那樣東西,然後不知怎麼的又藏到了牛姓農戶的雞舍裡,可卻不知爲何找不到了,於是纔會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呂六和馮**子他們都在找什麼呢?而這刺客聯盟又丟失了什麼呢?刺客聯盟丟失的東西卻又恰恰是白衣教感興趣的東西。這才引起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看來要解開謎底還得必須找到他們藏東西的地方。
下山捉妖一事總算告一段落了,雖然並沒有遇到真正的妖怪,險些還遭到敵人的毒手,可畢竟慕容曉月也可以籍此吸收到了一些經驗教訓,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李天啓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日上三竿,李天啓才醒了過來,卻未料到慕容曉月已坐在了桌子旁等候着自己,看到他起來了,趕緊站起來說道:“天啓哥哥,你快吃點東西。我們這就下山去牛大哥那雞舍看看可有什麼東西發現。”
李天啓問道:“怎麼?還去?這下山太頻繁了吧?萬一掌門……”雖然曉月也與他說過,但他的心裡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慕容曉月笑道:“天啓哥哥,你又忘記了。方纔我就向元宗師伯和玄音師姑彙報了我們昨日所做的事情,當然夜裡發生的事我就不說了,因爲那太血腥了。他們誇你天資聰穎,思維敏捷呢,當然也少不了誇我厲害,唉……可惜遇到的是假的。”
李天啓點頭道:“嗯,能得到長輩的肯定當然是最讓晚輩們歡欣鼓舞的。曉月,你都看到昨夜那血腥的場面了,假如遇到真的妖怪,興許比那更噁心呢,你受得了嗎?”
慕容曉月笑道:“我想萬事開頭難,天啓哥哥你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忍受那種場面的吧?”
“嗯,你說的沒錯。”李天啓點頭道:“我想也是長輩們如此安排的用意吧,不鍛鍊不實戰永遠難成長啊。”
“那我們還下山去嗎?”慕容曉月問道。
李天啓想了一想,說道:“去。趁熱打鐵,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發現。當然還是不要告訴牛大哥關於呂六的事了。我擔心他知道了反而會對其他人都起疑心了,這樣對他也不好。我們就說呂六遠行出去闖蕩了也是了。”
慕容曉月道:“天啓哥哥就是宅心仁厚,總是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嗯,我們就這麼跟牛大哥說吧。”
李天啓洗漱完畢,匆匆吃飽了早飯,與慕容曉月再次來到了牛姓農戶的雞場裡。
他們如是這般地將呂六的事情說了一下,牛姓農戶雖然心裡感覺少了個幫手,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李天啓和慕容曉月答應了午飯在牛姓農戶家裡吃,那大哥心裡甚是高興,趕緊回家張羅去了,只留下他的外甥在那茅屋裡待着。
李天啓和慕容曉月分頭在雞場裡轉悠。
那漫山遍野的雞隻歡快無比,一會成羣地追逐地上亂竄的蟋蟀,一會又成羣地拍打着翅膀飛上山坡。
兩人圍着籬笆牆細細走了一遭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只得緩緩走向了雞舍,那十數排雞舍均由木板拼湊而成,整齊劃一,佈置得當。
“到底有什麼能藏在這裡呢?每個雞舍一望就可以看到頭了,裡面除了一些茅草外,真的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了。”慕容曉月微微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
李天啓看了看這些雞舍,又望了望對面的茅草屋,似乎想到了什麼。
“曉月,跟我過來瞧瞧。”話落,他已往茅草屋跑了過去。
慕容曉月雖是後來發力,卻先他一步到了那茅屋面前,“天啓哥哥,你想到了什麼?”
“曉月,你有沒有發現這建設茅草屋所用的木料與那雞舍所用的木料有什麼不同?”李天啓摸了一下茅屋的木牆。
慕容曉月仔細看了一會,說道:“它們的紋理基本一致,色澤也差不多,應該是同一批木材吧?”
李天啓說道:“沒錯,它們是相同的一批木材,而且我敢斷定,它們必定就是就地取材,而我看了這附近的山林,也就是松木和柏木。可建設這雞舍和茅屋所用的木材皆是松木,有油脂,易燃燒,倒也容易辨認,我想也許尋找一些不一樣的木板可能會看出一些端倪。”
慕容曉月嚷道:“哇,天啓哥哥,雖然我也覺得你說得沒錯,分析的在理,可你看看這麼多的雞舍,光用的木材就不少啊,這檢查下來莫不要一整天?”
李天啓輕輕一笑,“要不你以爲尋找線索這麼簡單啊。況且如果不是因爲這樣,那呂六和馮**子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機,冒着被人發現的風險來到這裡找那東西吧。”
慕容曉月努嘴道:“好吧。那我們就開始尋找,看是否能找到。”
李天啓看到她可愛的樣子,故意激她而繼續說道:“曉月我可先說明啊,這只是基於判斷,未必準,也許徒勞無功也說不定。你若覺得累那就一邊歇着去吧。”
慕容曉月笑道:“嗯,天啓哥哥,我知道了。放心吧,這點苦不算什麼,我會堅持的。”
“那我們就分頭開始吧。”
“好。”
李天啓從東邊開始尋找。
而慕容曉月則從西邊開始逐個檢查。
直到開飯,他們也只檢查了一小部分,看來要完成全面檢查,也必然要到傍晚了。
李天啓和慕容曉月在牛姓農戶那嚐了一次全雞宴,那位牛大哥可高興了,說個不停,顯然李天啓他倆幫了他這麼個大忙,他一直想着要感謝他們呢,沒想上天真的給了他一個機會。
吃完午飯,李天啓找了個理由,繼續與慕容曉月去檢查雞舍,而牛姓農戶雖然不知道他倆要做什麼,卻也加入了尋找,而且因爲此前這所有的建築都是他與親屬所建造,也有一些印象,他們當時伐木就有二三十株,有十幾株松樹和三四株柏樹。
至於呂六來幫忙時做過什麼,牛姓農戶卻想不起來。
由於牛姓農戶的幫忙,在傍晚前,三人發現了數十塊柏樹板夾在數百塊松樹板間,雖然數量還是頗多,但他們仔細檢查了柏樹板後卻沒有任何發現。
看到日薄西山,慕容曉月暗自嘆了口氣,她說道:“天啓哥哥,我看今日是來不及了,不如明日再來吧。”
“嗯。也只好如此了,晚上視線不好。”李天啓表示贊同。
“是啊,夜裡太暗,那東西可不會有光亮發出啊。”慕容曉月笑道:“又不是那塗滿了熒光粉的獸頭面具。”
“對了,熒光粉!”慕容曉月的這句話讓李天啓想起了了那在黑夜中發光的獸頭面具,假如呂六混進雞場幫工,悄悄將那東西藏在了雞場裡,想來他必定做過記號,而用來做記號的莫過於在夜裡可以看得到的熒光粉了。但爲何他一直未能需得,可能那東西就藏在那數百根板材之中,而由於工序繁多,也許他疏忽而導致那藏東西的木材不知道被用於何處去了,所以他才極力在這些木製建築中尋找,也只有這個能解釋爲何他們尋找了這麼許久。
慕容曉月問道:“天啓哥哥,這有什麼聯繫?”
李天啓急忙說道:“那呂六戴的獸頭面具搽上了熒光粉,是爲了增加了夜裡妖怪的恐怖之感。而我推測他所藏之物必然也用熒光粉做過記號……”他將心裡所想一一說出。
慕容曉月說道:“嗯,的確有道理。”
李天啓繼續說道:“我方纔一直在想那呂六爲何一直找不到,他必定是忘了或疏忽了那被標記的木板在哪裡。還有重要的一點是假如那木板被熒光粉標記過,可那塊木板不能被安裝在向陽的地方吸收光亮,夜裡也是無法發光發亮的。也許那塊木板被裝在了陰暗之處,或者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纔導致了呂六和馮**子多次來尋卻不得。”
慕容曉月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尋找啊?”
李天啓說道:“雖然要做的還是挺多的,但兩相映照的話,還是縮小了範圍,畢竟我們已檢查過一次,只是由於並不知道特徵也許就被疏忽了。這次我們就在那些被我們標記過的數十塊樺樹木板上特別留意尋找背陽的那一面,仔細看看上面是否有什麼可疑的孔洞之類的。也許會有發現。”
天黑之前,兩人在一雞舍內的一塊樺木板上發現了個被蟲蛀的洞眼。李天啓用火光照了一下,用移開,果然那洞眼發出淡淡的熒光。
“沒錯。應該就是他們藏東西的地方了。”李天啓說道。
那洞眼如銅錢大小,卻很深,上面填滿了木屑,兩人從中取出了一根細小約兩寸長的黑色圓筒子。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