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六輕哼了一聲道:“沒錯,就是我。”
馮**子看到來人,喜道:“小六子,那東西拿來了?”
呂六搖搖頭道:“並不順利,牛大叔將這小子請來了,我差點脫不了身呢。”他擺頭指向了李天啓。
“這……就是他?我明白了,我說怎麼他能找到這裡呢,敢情是你……”馮**子恍然大悟,“唉……早知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
呂六無奈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好不容易纔想了個辦法脫身。這小子挺機靈的。憑那雞場的幾點就看出了我還有同夥。”
“我說嘛,這小子怎麼突然提起了我去那雞場的事。”馮**子指了指李天啓,對着呂六說道:“不過他這小子現在被我們圍着呢,他哪也去不了,可……也許棘手得很。”
呂六不解問道:“爲什麼?”
馮**子說道:“方纔他亮出了一道金印徽章,那是刺客聯盟堂主的信物,想必他是哪一堂主。”
呂六詫異道:“不會吧?他居然是馮哥提起的刺客聯盟中某一位堂主?可他不就是那武當山上的道士嗎?”
李天啓對這呂六雖然略感失望,但他還是說道:“馮**子說得沒錯,我就是鱷雀堂堂主。當然,我卻不是武當山上的道士。”
他說的是真話,畢竟他還爲正式成爲武當山天師道的門人。
呂六喝道:“看來你小子也是莫測高深啊。”
此時的馮**子倒沒有了方纔那股趾氣高揚的姿態,呂六繼續說道:“馮哥,我們眼前這四位高手,難道還怕他一個人嗎?”
馮**子說道:“你不瞭解,所以你不怕。前些時日若不是我警覺,當時你我二人與這幾位也許就會報銷了。他們會傳信的,假如有高手前來,那就完蛋了。”
呂六笑道:“馮哥看來是長別人志氣了。對於此我早有準備,早搬來救兵了。”
那小室內人影晃動,一清癯老者到了衆人面前,他也是一身白衣。
那四個白衣男子見到此人,頓時拱手道:“屬下見過無極長者。”
那無極長者緩緩道:“免了。”
馮**子看到來人,頓時拱手笑了起來,“原來是無極長者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那無極長者依舊冷冰冰地說道:“不坐了。要做什麼事,趕緊說吧。”
李天啓依舊坐着,似乎他們這劍拔弩張要對付的人並不是自己,可雖然如此,他卻有些不明白他們這些人的關係,馮**子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調動這四個手持短劍的白衣男子,而這無極長者顯然也是有着尊貴身份的人,那四個白衣男子和馮**子顯然對他頗爲尊敬,可爲何這無極長者又似乎又要聽從馮**子的吩咐,這倒讓他感覺有些糊塗了。
馮**子說道:“別急,別急,您已到了,這小子鐵定是插翅難逃了。可你們看看,他還鎮定自若地坐着呢。”
李天啓此時的確有些暗暗叫苦,他並沒有想到這呂六居然真的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帶了了幫手。他方纔看了那四個白衣男子,自忖他雖然沒有了內力,但憑現在他的勁道點中穴道也是能有一定效果,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可卻沒料到這呂六還有如此的心機。
呂六苦笑道:“這小子方纔害得我好苦,什麼話都說盡了,還好沒弄到官府衙門中去,不然這簍子就捅大了。”
李天啓暗自嘆息,搖頭道:“本給你指了條明路,讓你有機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你卻不珍惜,實在讓人感到惋惜。”
“得了吧。”呂六說道:“我本不想這樣做的,可你們硬逼着我帶路,那也怨不得別人了。只不過我看你好像並沒有感到奇怪,怎麼?難道這一切也盡在你的算計之中?不能吧?”
李天啓反問道:“假如已在我掌握之內呢?”
馮**子笑道:“吹牛皮,方纔無極長者未來,我倒確沒有把握,正考慮該如何是好呢。不過現在就不用想這許多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緊張道:“小六子,你方纔說‘他們’?此人……不是一人來的?”
顯然他害怕刺客聯盟來的人衆多。
呂六說道:“哦,與他同來的那小女孩啊,現在還在遠處的屋檐下往這邊瞧呢,不足爲慮。她倒是武功高強,一個照面我就被她……哦,不,不,不,他們合力將我圍住……可惜啊,幸好這小子沒帶她進來,否則還真麻煩呢。”他忽然感到說出來很沒面子,立即停住。
李天啓微笑不語。
呂六接着說道:“喂,你不是小神仙嗎?怎麼沒算出自己今夜的命運呢。”
李天啓再次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今夜自己的命運呢?我並不擔心我自己,倒是很擔心你,還有你們。”
馮**子道:“小六子,別與他廢話了,乾脆快些了結了他,我還要出去開莊呢。”
呂六說道:“等等嘛,反正夜裡也無趣,何況他們戲弄我也夠苦了,我要報仇。”
馮**子笑笑,搖搖頭沒再說話。
那無極長者此刻倒也不急了,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而那四個白衣男子依舊揮劍指着李天啓。
呂六對着李天啓說道:“小神仙,那你能否告訴小爺,我是怎麼讓你上當的呢?”
李天啓呵呵一笑:“其實在那小村裡我已知道了,只不過我看你年輕,並不想你就此墮落下去。
“墮落?”呂六和馮**子相視一笑。
李天啓說道:“其實光是憑藉你挖了六處籬笆洞,就知道你必定是別有居心,而且今夜你手上也扣了那**,此刻在這裡見到你出現,看你居心如此險惡,就知道你今夜進入雞場中先往那茅屋走去的用心也是兇狠的。只不過當時你還沒走到那一步。我錯就錯在太仁慈,我也是心存僥倖,想給你個機會。卻不料到你……”
呂六笑道:“你真是巧舌如簧。你是甕中之鱉,說什麼都行了。”
李天啓也笑道:“你以爲你沒露出破綻嗎?進來城裡你就露出了破綻。”
“哦?”呂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何不說個明白?”
李天啓說道:“你隨便在城西找了個百姓家,說是這麻子臉的租屋,對不對?”
呂六心下一震,立刻問道:“怎麼?這難道也看出了什麼門道?”
李天啓說道:“恰巧那橫在樹腰上的竹竿晾曬的衣服道出了真相。”
呂六問道:“什麼?衣服很平常啊。”
李天啓說道:“衣服是很平常,可你記不記得我問了你什麼話?”
呂六想了想,“你不就問我他是否一個人住嗎?”
李天啓笑道:“對啊,可那竹竿上晾曬的可是有女人和小孩衣物的。”
“啊?”呂六聽了猛然一震,“原來當時你就知道我說謊了?”
“沒錯。”李天啓笑道:“我知道了,可我沒說。因爲我還想給你機會,因爲還沒到最後關頭,也許真有湊巧,有別人家偷偷將衣服晾曬在上面也指不定。”
呂六登時道:“對啊。那你還懷疑我?”
李天啓笑道:“可你現在不是就在這裡嗎?你自己做了抉擇,因爲你選擇了繼續作惡。”
呂六又看了馮**子一眼,說道:“不是我的選擇,是神教選擇了我。”
“好了,既然都已說開了,算了。你還是交由他們處置吧。”呂六走到了那無極長者的旁邊。
李天啓問道:“你們到底去那雞場裡找什麼?似乎又不想讓事情鬧大。既然我已無法脫困了,不如就讓我聽個明白,可以否?”
馮**子看了無極長者一眼,只見他雙眼垂簾,並沒有睜開的意思,於是就說道:“這我們自有打算,與你無關,當然也無可奉告。”
李天啓說道:“我想你這件東西必然是白衣神教需要之物吧?所以他們纔會對你如此客氣。”
無極長者突然睜開了雙目,盯着馮**子。
馮**子一怔,立即大嚷道:“那東西在夜裡不知藏到了何處,我們還需要時間尋找。”他這話是對着李天啓說的,卻像是告訴無極長者。
見到他們各自的表情,李天啓已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心想他手上到底拿了什麼東西,看來白衣神教甚是重視。
而這個麻子也知道此物的重要,爲了保障自己的安全,而將此物藏了起來。顯然這段時間被催促急了,才讓這呂六去尋找,屢次尋找不到才親自出馬,卻未料到會遇上牛大哥。
不然按照他們此刻的生意,應不會爲那百幾十只雞費神,至於如何處理盜來之物,估計也是變現吧,這些人最貪,小錢必定也不會放過。
這呂六之前所說的話也多半是假的,只有一些屬於真實。
“好了,動手吧。”馮**子吩咐道。
四個白衣男子聽到指令,揮劍就要上前。
“哈哈……”李天啓突然站了起來,放聲大笑,廳裡本小,他的聲音又是極力笑出,倒是有些震耳欲聾,這笑聲之中隱隱蘊藏這古怪。
那四個白衣男子稍一遲疑,再次揮劍出擊。
但見人影突然又從那小室中閃出,只是一瞬間,“叮叮噹噹”就架開了揮向李天啓的短劍,站在他的旁邊。
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