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稀里嘩啦……”
一道道雷聲響起,一陣陣大雨刮來。
霍林也不知走了多久,往哪走的,不知不覺中他便來到了山崖前。
此時,大雨仍在泄落,雷鳴依然交加。
望着天空劃過的雷線,霍林苦笑道:“原來白師妹對我好,只是因爲白師叔的關係,原來白師妹關心我,只是爲了氣林師弟,呵呵哈哈哈哈……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給我希望,然後又要把它硬生生的撕碎,爲什麼……爲什麼?”
霍林止不住淚水仰天嚎叫,一聲宣泄後,無力的跪倒在地,雙手撐着,雨水從他的臉頰滑落,他哭泣道:“我另可不知道這一切,不要白師妹她對我好過,這樣,我就不用遭受到這般的折磨了……嗚嗚啊……嗚嗚啊!”
“轟隆隆…轟隆隆…”
又是一道道激鳴的雷聲,彷彿刺激着他的心靈,往事一一回憶。
剛出生就沒了父母,沒了至親的關愛,雖然還有衆多師長的愛護,卻因爲丹田破裂的原因,童年的生活孤獨無助,不能習武,沒有朋友,不能擁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了十七年。
不過最近好像是好了一點,因爲習得了整套軒轅決,終於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哭,可以笑了,好像也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朋友,葉詩語……一幅幅畫景在腦海中出現,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淚腺終於幹了,雨也停了下來,但天空依舊雷鳴。
“他連武功都不會,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人”想到白月靈的這句話,霍林的心裡便如刀絞一般難受,他笑道“我就不該奢望這份感情,不該有那樣的非分之想。”
緩緩地掏出那算命老先生送給自己的“九天神雷”,呆呆的忘了一會。
“轟隆……”
忽然一道雷電劈落而下,擊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石土飛揚,一塊小石子,劃過他的臉頰流落一絲鮮血,滴落在手中的那串鐵珠子上。
霍林一動未動,緩緩的擡頭看着天空,道:“老天爺,你既劈石樹,爲何不劈我?難道讓我如同廢物一般的度過一生,便是你想看到的嗎?”
“轟隆隆……”
迴應的只是一聲雷響。
霍林笑了笑,看向手中的那串鐵珠,心灰意冷道:“命中天自定,何苦謀勝天。”緩緩舉起那串鐵珠,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想要丟下懸崖。
“轟隆隆…”
忽然間,電閃雷鳴,而那串沾有他血跡的“九天神雷”也在這個時候微微顫動了一下,彷彿產生着共靈。
霍林被這怪異現象弄的一愕,實難相信自己的手中的感覺,心想:“它,它怎麼會動?”也不知爲什麼,他的腦海之中,不禁想到了玄靈神劍,又想:“難道此物與玄靈劍一樣,也是具有靈性之物?”
“怎麼可能……”霍林困惑的將其拿到胸前觀看。這串鐵珠,他幾乎每晚睡覺都會研究好久,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串鐵珠,爲何會在此時顫動?
隨着鐵珠拿下,顫動的鐵珠又不動了,而雷鳴也不再像先前一般猛烈。
霍林看了眼天空,反應道:“是了葉莊主說過,玄靈劍與玄靈之主之間有着相互共靈,而此物名爲‘九天神雷’,難道他共靈的是雷電?”
想到着,霍林精神一振,剛想試着再次將手中的鐵珠舉起,忽然又想道:“不對,如果此物共靈的是雷電,那我將它舉起共靈,豈不是找死。”
皺了皺眉頭,霍林放下手,思索起來。
“只要你對成爲一名武者還抱有一絲的念想,就將此珠貼身攜帶……”
那算命老先生的話語,不停地在霍林耳邊響起,霍林又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此物能助我成爲一名武者,而在平時,此物如同死物,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唯獨在這雷鳴前,方纔有所動靜……難道……只要將它與雷電共靈,我就能成爲一名武者了?”
“天緣之夜,珠碎而裂之時……貼身攜帶……”
一句句話,似乎提醒着霍林,今晚註定不是一個平凡之夜。
霍林心中震撼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緩緩擡頭看向天空,道:“那我爲何不放手一搏。”
轟隆隆隆,雷鳴似乎在呼應着他。
想到這,霍林雙手一緊,咬緊牙關,深深地吸了口氣,雙眼一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個念想,渾身緊繃,快速般舉起鐵珠,這一決定無疑是在賭命。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與其如同廢物一般的活着,受人欺辱,不如放手一搏,不管成與不成,對他來說,應該都是最好的結果。失敗,大不了就是一死,正好解脫他痛苦的一生。
“轟隆隆……”
忽然間,天空再次猛烈的電閃雷鳴,霍林手中的鐵珠也卓見顫動劇烈。
都說人在快要死的時候,會想起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而此時霍林的腦海中便浮現出兩張慈祥的面孔。
“義父,白師叔,孩兒對不起你們,若是此劫林兒死了,你們的恩情,只能來世再報了。”
“轟隆隆……”
“對不起!”
一聲雷響和心中所念,幾乎同時進行。鐵珠引雷,一道雷光擊落,霍林便失去了知覺。
隨着霍林倒下,烏雲漸漸散去,雷鳴不復存在。
山林深處一雙久視的雙眼,看着霍林倒下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次日,清晨,山林客棧,田雲天收來一份急信,信中寫道:“師門大難,速回軒轅門。”
田雲天看着字跡是白欽所寫,不再多想,當即,通知衆人集合。
片刻後,大家都被叫醒,白月靈哈氣道:“田師兄,什麼事啊!人家睡的正香呢!”
林清書也是哈氣連片的撇了田雲天一眼,道:“拿着雞毛當令箭,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勒。”
田雲天沒理他,而是將急信遞給了白月靈。
白月靈看後,星朦的睡眼,頓時皺起道:“這,這是爹爹的字跡,田師兄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