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由地瞧向林清書。
潘岳道:“小子,你是何人?”微微側瞧那雙筷子的去向,竟直插對門的木板招牌上。心頭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小輩能做到的事情。
林清書見潘岳停下,安心地端起桌前的粥一口喝光道:“武林敗類,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潘岳冷眼皺視道:“找死。”拔出手中銀劍,寒光一閃,又是瞬身一躍,銀劍直擊林清書。
這次田雲天沒有管,但宋仁,賀磊卻想幫忙,只怪潘岳身法太快,他們還來不及拔劍,便見林清書已經掀桌擋劍。
潘岳一劍便削開桌子,緊追林清書。
宋仁,賀磊等弟子見得,紛紛拔出長劍想助林清書一臂之力。
田雲天卻道:“不用幫,他能應付。”生怕宋仁他們會出什麼意外。
此時,林清書也長劍出鞘與潘岳對招,二人勇拼三招後,便見林清書轉招防守。
霍林見形勢不對,有些着急道:“田師兄,真的不用幫林師弟嗎?我看他,我看他怎麼好像打不過那個潘老三的樣子?”
宋仁道:“你懂什麼?林師兄,這是準備和潘老三打消耗戰。”
“九式軒轅訣”不光是一門療傷奇學,更是一門戰輔型的神功。第三式,戰修之法。戰時回力,力而再戰,打的就是消耗。林清書早在五年前就已經領悟通透,而往後的時間裡,他又將第四式,精式訣。第五式,氣式訣,領悟修築,戰時回力,更是如虎添翼。
霍林雖已習全“九式軒轅訣”。但他的一到七式,卻非基礎修煉,只是熟背,皆而運用第八式,以脈動氣,第九式,萬物同生,推動前七式而已。自不知戰修之法的奧義,倒也聽林逍提起過,現在聽宋仁這麼一說,好似明白的點了點頭。
只見林清書一再躲閃防守,從客棧內,跑到大街上,又從大街上飛向客棧屋頂。潘岳招招緊追,二人上躥下跳,來來回回,拖得將近百招。
直到潘岳第八十招撲空,急怒道:“臭小子,你就這點本事嗎?一直躲閃算什麼男人?”言語有些急促,似乎有些疲憊。
林清書聽了卻是輕鬆笑道:“虧你還是個老江湖,這都快上百招了,連我這個小娃娃的一根汗毛都沒傷到,還好意思大言不慚。你這幾十年都武功都白練了嗎?真是廢物。”
潘岳被這話再次激怒,拳手緊握銀劍,道:“臭小子,今天我若不殺了你,枉稱“雪山銀狐””當即全力爆發,出招。
林清書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先前,林清書與潘岳勇拼三招,鬥得十分吃力。立而知曉,硬拼絕非是其對手,當即轉招防守,利用軒轅訣的優勢,拖垮對方。
此時,潘越再攻。林清書試探性的又接上兩招,只感手中長劍震臂,心道一句“還不是時候。”立而收招防守,繼續拖着。
潘岳稍有停頓,林清書便出言譏諷。
激得潘越又出了百招,幾乎是招招全力。
直到潘岳出到231招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明顯喘息,累到了。
林清書見了,不屑笑道:“怎麼?不追了?你就這點能耐?”
潘岳瞧着林清書心想:“這小子被我追了二百多招,怎麼跟沒事人一樣?”眯眼道:“小子,既然你不願意像男人一樣跟你爺爺我好好打一場,爺爺我也懶得殺你這種人。”說着,就想收劍。
林清書稍稍皺眉道:“好啊,既然你想領教你爺爺的劍法,那你可要看好了,別怪爺爺我沒提醒你。”不再拖招,飛身一躍,盡使“雲裡探實”。
潘岳心頭一喜,但隨即眉額緊鎖。
“雲裡探實”乃太虛劍法的最後一式。劍光虛影,一劍分萬劍,虛實真假,讓人眼花繚亂。
潘岳此時的狀態並不好,但此時的林清書卻佔盡體力的優勢,身法之快,劍光虛影,四面皆是,潘岳想逃也無處可逃,只能硬着頭皮接招。
虛影刺來,銀劍反擊。
此時的潘岳本就有些疲憊,幾招虛劍接空,竟跟不上了林清書的身法,被林清書的實劍劃傷左臂。
這一傷,潘越身法大亂,接連被林清書刺中三劍,一腳踹在了胸膛,退一丈之遠倒地。
宋仁,賀磊等弟子拍手叫好。
張德幾人神情一緊。
林清書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禍害人?”並未緊追,因爲在他眼裡,潘岳已經不足爲慮。
潘岳躺在地上,手撫胸口,憤怒至極,自他出道以來,鮮遇對手,如今卻被一個小輩玩弄,心頭怎能忍下這口氣?
他一掃身後拍手叫好的軒轅弟子,怒上心頭,喘息片刻,一個挺身,直撲離身最近的江曉曼。
衆人大驚,雖已反應,但他二人靠的實在太近。只見江曉漫本能側身想要躲避,卻被潘岳右手擒肩,繞其身後鎖喉,潘岳急聲道:“都別動,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小妞。”
賀磊急道:“潘老三,快放開我江師妹。”
林清書冷視道:“你個垃圾,打不過我就去欺負女流之輩?”
潘岳冷聲道:“哼,小子,你少在這跟我胡說八道,憑良心講,你是我的對手嗎?我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林清書皺了皺眉頭,劍指潘岳道:“這樣吧,潘老三,你放她,我就放了你。”
潘岳笑道:“呵呵,小子,你真當我頭一次出來跑江湖,老上你的當?哼哼,我告訴你,要麼你現在自斷一臂,跪下叫我一聲爺爺,要麼就乖乖的讓這些人都讓開,等過了今晚,我自會放的這個小妞,如何?”說着,鼻子緊緊貼着江曉曼的秀髮吸了一口,帶着她向張德他們靠近。
江曉曼害怕道:“救我啊!賀師兄。”
衆人大急,卻忽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由張德他們的身後躍來,落在潘岳身後,悄無聲息。
張德與潘岳之間,有着兩三步的距離,那身影落在他們之間,張德一聲驚呼“師傅!”那身影便已捏住潘岳的右肩,五指勁力,猶如金剛碎石,瞬間捏碎潘岳的肩骨。
潘岳大驚,江曉曼忽感潘岳的手勁鬆開,當即掰開脫身,回頭一瞧,原來是田雲天正捏着潘岳的右肩。
然而,不等江曉曼有更多的反應,林清書已經躍過江曉曼一劍刺向潘岳的心臟。
田雲天沒有阻攔,任由林清書刺穿。
“噗嗤”一聲,貫穿心臟。
潘岳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膛長劍,待林清書一劍拔出,臨倒之際,又回頭瞧了一眼田雲天,不可思議,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偷襲。
潘岳倒地。
林清書,田雲天二人相對一視。田雲天仍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樣子。但林清書此時的神情卻是無比的沉重。
“幾位,還有事沒有?”田雲天收回目光,瞧向一旁面目口呆的張德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