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穎續道:“如此引人大白之事,二位不覺的這更像是一場栽贓嫁禍的陰謀嗎?”
彭月敏皺眉道:“可是……”想了想,沒有說繼續說下去。
朱穎道:“方纔我也說過了,霍大哥當日擊敗玄靈劍,即便是勝者也因而大耗損傷昏睡了一夜,何況是敗者?”
彭月敏明白道:“那你的意思是玄靈劍因敗而傷,而且傷的很重,連拒人持御的能力也沒了?”
朱穎微微一笑,不可否認彭月敏很聰明,說道:“這雖然是我的猜測,但也是唯一能解釋玄靈劍爲何會被留在案發現場的疑問,如果這事換做你們,我想二位也不會傻到把玄靈劍留在那裡,讓人抓住把柄吧!”
葉凡漸漸平穩,道:“可這也不能證明,霍林他就是清白的。”四肢緩和,動作不太利索,還未能完全抵禦水絕的能力。
朱穎笑道:“至少也沒人親眼目睹霍大哥殺害你爹的過程不是嗎?”
葉凡微微皺眉,沒再說什麼,這話要放在今日之前,就是廢話,但現在來聽,實有難定。思考了許久他道:“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他離開玄劍山莊的理由,我爹的死任是他嫌疑最大。”
葉詩語道:“哥哥,你誤會了,是冠師兄和嚴師兄他們想用‘五行谷毒’暗害霍大哥,詩語不忍霍大哥死的不明不白,這才帶他逃出玄劍山莊的。”
葉凡微微皺眉,沒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當時若也在場,怕是也會贊同這一決定。雖然這樣做有悖名門之風,但霍林的水尊之體實難對付,若不下毒暗害,怕是一輩子也報不了仇,留着性命只會危害武林。
朱穎道:“葉少俠放心,霍大哥雖然離開了玄劍山莊,但並非畏罪潛逃,只要葉前輩的死尚未查清之前,他定是隨傳隨到,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葉凡聽的懂這話的意思,知道霍林是不可能再回玄劍山莊了,沉默了片刻道:“哼,我們走。”心有動搖,雖不知真假,但明白一點,單憑自己留不住霍林。
葉詩語見他不在固執,安心上前道:“我送你。”
葉凡道:“你隨我一同回去。”
葉詩語一愣,支支吾吾道:“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葉凡盯着她一動不動態度堅決。
彭月敏見此,柔聲說道:“小妹乖,別再惹你哥生氣了。”
葉詩語委屈道:“可是…”
彭月敏道:“雖然霍少俠已經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但爹爹畢竟是因他而死,真相沒有查清之前,他的嫌疑任是最大,你和他在一起,難免不被人說起閒話……”
葉詩語道:“那你們可以當我是在監視他不就好了嘛。”
葉凡氣道:“你要不願意回去,從此以後,就別再認我這個哥哥。”說着,目光一掃霍林,甩手就走。
彭月敏並未跟上,仍是好言勸說,最終說服了葉詩語。臨行前,她來到霍林的跟前小聲,道:“晚上,你們還來玄劍山莊嗎?”先前煩這事,現在竟然大大的期望。
霍林沒什麼主見的瞧了瞧朱穎。
葉詩語憋嘴道:“你看她做什麼?”
霍林道:“我…”低頭認錯。
葉詩語實在氣不出來,道:“算了,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看她,不許和她說話,更不許和她單獨處在一起,聽見了沒有。”
霍林委屈道:“詩語,你幹嘛不許我和她在一起,她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讓我不看她,不和她說話,這對她好像不太不公平,而且她要是和我說話,我也不可能不看她,不理她,你說是不是。”
葉詩語噘着小嘴,道:“那…那你不許主動看她,不許主動和她說話,這總行了吧。”
霍林皺眉瞧了一眼朱穎,見她撇頭不做理會,說道:“哦!那我儘量吧!”
葉詩語道:“什麼叫儘量嘛,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說着,兩眼委屈的讓人心疼。
霍林急道:“不,不是的,你可不要亂說……”
葉詩語又笑道:“那你是答應我了。”
霍林愣了一愣,沒辦法的點頭道:“哦。”
葉詩語大喜,又說了許多話,大多數都是讓他小心保護自己,別被某些人騙了之類的話,暗指朱穎。直到彭月敏上前叫她,二人才離去。
霍林望着葉詩語他們的背影,鬱悶道:“穎兒,晚上我們真的還要再去嗎?”
朱穎道:“恩。”
解決完賠償桌子的事情後,朱穎便帶着霍林去馬圈教他騎馬。
騎馬並不難,只要膽大,掌握架馬和停馬的技巧便可。初次習練時霍林還掌控不好架馬的心態,馬一起跑,他緊抱着馬脖子,不敢放手,朱穎架馬跟隨,叫他放手,一放手他就掌握不好身體的平衡摔了下來,如此數次,弄的滿臉塵土,朱穎給他遞水,遞絲巾,倒沒什麼親舉,但二人卻是聊的很開心。
霍林心想:“明明都是好朋友,也不知道詩語爲什麼不許我和她說話。”
接着繼續練習,天色漸淡。朱穎道:“時候不早了,你可以了嗎?”
霍林點頭道:“恩。”心情甚喜,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馳感受。
二人先回到客棧,隨意吃了點,便騎馬趕去玄劍山莊。
到了山下,夜深幽靜,爲不免被人察覺,朱穎將馬匹栓在隱蔽之處,和霍林徒步而去。
路上,霍林問道:“我們這次來幹嘛?”
朱穎道:“我總覺得殺死葉前輩的人和客棧裡對葉姑娘他們下迷藥的人,是同一個人。”
霍林點點頭道:“哦,那你可有頭緒了?”
朱穎搖頭道:“還是先確定那三人的胸前有沒有你說的刺青吧!”
霍林驚道:“哪三人?”
朱穎道:“就是知道你試劍的那三人,嚴平,張淵,王幸樹。”
霍林想了想道:“難道你懷疑金鐘之體就在他們三人之中?”
朱穎微微皺眉,道:“這個我不確定,不過這是找出真兇最直接的辦法。”
霍林明白,心想她多半是因爲葉詩語說的來回路程而不敢斷定,問道:“那他三人胸前要是也沒有刺青,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朱穎皺了皺眉頭,沒再回答。
二人來到上次隱蔽的叢林,沒過一會,便見月光下的道路,跑來一個身影。看身姿定是葉詩語這小丫頭。
霍林喜道:“詩語,我們在這?”揮手小聲叫喊。朱穎注視着山莊折拐來路,不禁皺起了眉頭。
片刻,葉詩語到來,霍林見她淨白的笑臉蛋上,雙眼通紅,像是剛哭不久的樣子,不住關心道:“你怎麼了。”
葉詩語卻是雙眼通紅地瞪着他,道:“你爲什麼要殺了冠師兄。”幾乎是哭腔着說了出來。
霍林楞道:“你…你說什麼?冠大哥死了?”
朱穎眉頭一皺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話音剛落,只見,來路樹後,忽的躍出六人,分別是張淵,嚴平,王幸樹,陸二公子以及另兩位江湖好手。
葉詩語回身驚愣,竟不知何時被人跟蹤了。
嚴平劍指霍林,說道:“我道冠師兄怎會平白無故的死去,原來又是你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