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說一路上只有那三隻天狗追我們,而可以很輕易的追上我們的酒吞童子根本沒碰到,原來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比我提前來到了東京灣港口。而且看起來現在應該和這裡的警察產生了衝突。
當我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悄悄地溜走,我根本不可能爲了這些和我沒任何關係的日本人去傻到和酒吞童子戰鬥,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在他發現我之前閃人。
所以我很乾脆的掉頭轉向,準備繞過槍響的地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安倍英明會怎麼樣,誰管他死活!
當我剛轉頭的時候從槍響的拐角處跌跌撞撞跑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來,看衣服應該是這裡的警察,他沒跑幾步就一下跌倒在地上,看到我們後喊着發出一陣絕望的叫聲:“拜託,救救我,救——”還沒說完就不知道被什麼抓住了腳一下把他拽了回去,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就沒了聲音。
我看到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後呆了一下,控制住自己衝上去的衝動,不斷的告誡自己:他們是日本人,他們和我沒任何關係,我現在過去就是找死,我不能過去,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一邊這麼安慰着自己一邊扭頭就跑,卻被身後的安倍英明叫住了:“辰雨君,請帶走香織。”
我回頭對他喊道:“你別他媽再叫我名字!我和你沒任何關係!”
安倍英明說道:“這時我們安倍家族的敗類惹出來的麻煩,自然要我們安倍家族的人來承擔,請辰雨君帶走香織到安全的地方,讓香織能回到家族報信,假若我還能活下來的話我肯定會報答您的大恩的。”
我說:“你怎麼不把她帶回去,別扯上我!”
安倍英明說道:“身爲一名陰陽師,看見鬼怪肆意屠殺平民,我怎麼能置之不顧!我寧可戰鬥致死也不能苟且偷生!”
我忍不住嗤笑道:“說的這麼好聽,怎麼原先沒見你這麼勇敢呢,什麼陰陽師的榮譽,也無非是見利忘義的小人,搶我的神石的時候怎麼不說你什麼陰陽師的尊嚴呢!”說完我扭頭就跑,根本不管安倍英明在身後的請求聲。聽身後巷子裡的槍聲都消失了,肯定是那些警察被酒吞童子殺乾淨了,要是他過來發現我了肯定跑不掉了,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卻不想我剛跑出沒多少一把紙刀從半空中斜着插入我身前的地上,我驚的出了一身冷汗,扭頭朝半空看去,就看見安倍晧一半跪在紙鶴上對旁邊漂浮着的一個人說道:“酒吞魔王陛下,就是此人身上就帶能讓您頭顱和身體完美複合的神石。”
在安倍晧一身前漂浮着的酒吞童子用很玩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哦,就是他麼,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強的力量,那就是神石的功勞麼。要是那神石真有你所說的力量的話當初我也不會被源賴光那傢伙偷襲致死了。不過也是天助我也,竟然讓我知道了世上竟有如此寶物,這份禮物我很喜歡,我會好好獎賞你的。”
安倍晧一趕緊低聲連說不敢,但是臉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激動之情。
在我不遠處的安倍英明看到安倍晧一的樣子氣氛的朝他喊道:“伯父,到底這個魔頭許下了什麼謊言,才能讓你放棄掉身爲陰陽師的尊嚴與這種妖魔爲伍,而且他現在佔據的是左軒君的身體,你這個父親難道就不憤怒心痛麼!”
安倍晧一在紙鶴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看着腳下螻蟻般的凡人一樣:“安倍英明,你知道些什麼,左軒的身體能被魔王陛下所用那是他的無上榮耀,而只有你這種冥頑不化的人才看不清形式,竟然拒絕把自己的身體貢獻出來。看在你我同根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最好現在就歸順我王陛下,否則的話……”
安倍英明微微挺起了腰桿:“你休想!”
安倍晧一獰笑一聲:“那就怪不得我了。”說完對酒吞童子微微欠身道:“魔王陛下,請允許我將他抓過來,把他的身體貢獻給您,還有他旁邊的安倍香織,她將是您最可口的美味。”
酒吞童子隨意的朝他揮了揮手,安倍晧一就一欠身後朝安倍英明衝了過去。我現在自然沒什麼閒心思去看安倍英明的情況,因爲那個酒吞童子正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我現在是一個正在跳脫衣舞的美女一樣,那種眼神讓我感覺一陣的後背發涼。
我和他對視着,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偷襲了,但是旁邊安倍英明的大喝聲和法術的爆炸聲不斷擾亂者我的心神,刺激着我的胸口的炙陽靈力都有亂竄的跡象。終於我被酒吞童子看的受不了了,一劍劃出一道長長的彎月形光刃朝他砍去,然後給自己加持上一個疾風術,瞬間竄出十幾米去,鑽進了剛纔他們出來的那條巷子。
本來我想借着周圍密集的建築來擺脫酒吞童子他們,但是我一進去就後悔了,只感覺很久沒吃東西的胃像被誰狠狠攥了一把一樣,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眼前根本不像是在繁華的東京,更像是修羅地獄。四周的路燈不知是不是因爲短路的原因顏色發黃的一閃一閃,把路面照的忽明忽暗,而地面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身穿警服和港口工人工作服的人,但卻沒一個活人,全都冷冰冰的倒在那裡,地下的鮮血把路面全都染上了一層很噁心的紅褐色,四周的樓房玻璃全都碎了,彈孔,鮮血,碎肉就這麼掛在上面,而周圍的血腥味更加刺激着我的胃,終於我忍不住彎腰‘哇’的乾嘔起來。
當我彎下腰看到在我跟前仰面躺在那裡的一具屍體後覺得心臟部位被誰狠狠的錘了一下一樣,然後我四處看了一下,竟發現這些人全都是胸口左邊部位被掏出了一個大洞,他們的心臟竟然都被挖走了!
而這時身後響起了一聲細細的腳步聲,我趕緊手持斬邪轉身看去,只見從小巷裡慢慢走出一個身穿雪白色陰陽師衣服的少年,絲毫不顧及腳下的血流把他的衣服都弄髒了,他慢慢的把手舉起來,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面抓着的一顆肉球:“我還是覺得處子的乳`房比較美味,不過餓急了的話男人的心臟味道同樣不錯。”說完一張嘴竟然把那顆拳頭大小的心臟直接吞了下去。
強忍着腳下發軟地感覺,我把斬邪的劍尖對準他:“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酒吞童子說道:“很抱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過肯定不是好話了,不知你能否聽懂我的話,要是聽懂的話就點下頭。”
我這纔想起我能直接明白他們話裡的意思但是卻不會說日語,而酒吞童子這個日本古代的妖怪自然不會說漢語了。但聽到他的話後我還是忍不住點了下頭。
酒吞童子笑道:“既然你能聽懂我的話的意思那再好不過了,看在我對你力量很欣賞的份上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第一,你把安倍晧一所說的神石交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第二,你可以選擇逃跑,我殺了你,然後自己把神石拿過來。好了,你自己選吧,但是要快一點哦,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說完輕輕的把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擦掉,然後笑眯眯的在哪裡看着我。
我沉聲道:“給你媽個比!”然後一劍朝他揮去,與此同時瞬間轉身,把靈力匯聚在腳下,只聽‘膨’的一聲,我腳下的柏油路面深深的陷下去一塊,而我的身子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瞬間激射出十幾米去。
等我剛落地準備第二次如如法炮製的時候扭頭看了身後一眼,那個酒吞童子還笑眯眯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任何動作。我舒了口氣然後把靈力聚集在腳下準備下一次落地,卻聽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看來你是選擇第二條路了?”
我大驚之下硬生生的止住身子,卻赫然發現酒吞童子就站在我前面不遠處。他慢慢的伸出手對着我,在手心裡漸漸的凝聚出一團血紅色的光球。這時從我來的方向飛過來一張符咒來到酒吞童子跟前,酒吞童子接過來後罵道:“該死的陰陽師!”
他臉色變了幾遍還是把手對準了我,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和汽車聲,我一看密密麻麻無數人衝街道盡頭涌了進來,酒吞童子一看之下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這次算你運氣好,等我的力量恢復到原先的三分之一的時候,這些卑賤的人類……哼!”說完身子化成一道血光瞬間消失了。
而此時無數的探照燈照在我身上,晃得我眼睛一陣疼,我用手擋住眼睛向前面看去,只看到影影綽綽很多人的樣子,但是具體的卻看不清。而在最前面的一輛裝甲車有個人用日語喊道:“前面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妄想抵抗,你是逃不掉的。”
在他的喊聲裡,無數的身穿迷彩服的人舉着槍慢慢朝我走了過來,漸漸把我包圍成一個半圓。我眯着眼睛,慢慢的舉起雙手,然後衝上來兩個人把我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