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
此時,湯鼎臣正拉着剛醒酒的徐天德往金無忌的書房走去,並邊走邊對着身後的徐天德說着昨晚徐天德做的“好事”,湯鼎臣一直對着徐天德,數落道:“三弟,真不是咱說你,你自己都知道你一喝醉酒,就會幹出別的事,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闖禍了吧!”說着,湯鼎臣便繼續拉着徐天德,往金無忌的書房趕去。
正在二人往金無忌的書房,趕去的時候,徐天德卻停了下來,見此,湯鼎臣邊對徐天德,說道:“走啊!禍事都留下了,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快走!”
正當湯鼎臣準備將徐天德拉進書房時,徐天德直接拉着湯鼎臣將其停下,並問道:“二哥,你說咱昨晚真將酒澆在上位頭上了!”,此時,記憶斷片的徐天德正努力的回憶着昨晚的事,可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有回憶起來。
見徐天德沒想起昨晚的事,湯鼎臣只能無奈的對徐天德,說道:“那還用說,你不僅澆了上位一頭酒,你還當着所有兄弟的面罵上位是落湯雞呢!當時,將士們都在,看了都嚇壞了。”說着,湯鼎臣又向書房的位置偷偷看去,“我早就跟你說過,咱上位跟以前不一樣了,得小心聽命,特別是進了金陵以後,上位就更重視上下尊卑,這些我跟你說了沒有?”
“說過。”徐天德站在湯鼎臣身後說道。
“說了你怎麼聽不進去呢?見了酒就沒命!”湯鼎臣說道。
“完了!”徐天德緩緩走到大門外,往裡看看書房,試圖看見書房裡面的金無忌,接着,又轉過身,看着湯鼎臣“完了!這回上位肯定饒不了咱,這下可完了!”
看着徐天德後怕的樣子,湯鼎臣也只好無奈的對徐天德,提議道:“這事啊,趁早給他磕倆頭,別讓他堵在心裡,這個事情,早了早好!”說完,湯鼎臣便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而徐天德則再次將湯鼎臣拉住,並拉了回來,說道:“二哥,待會兒你可得在邊上守着,上位要是打咱棍子,你可得說句話。”
“那是自然!”湯鼎臣說道,“可是這個事情,要是隻挨軍棍的話,我看那算是輕的了!”
聽聞此言,徐天德更慌了,連忙問道:“啊?那他還要怎麼樣?看咱腦袋,好,咱不去了。”說着,徐天德便調頭往回跑。
見徐天德要跑,湯鼎臣趕忙將徐天德抓住,將其停下後,便說道:“砍頭萬萬不會,不過我估計呀,上位會想辦法,把丟失的尊嚴找回來,咱們得給他個臺階,讓他出出氣,是不是?走吧!”湯鼎臣拉着徐天德往書房裡走去,可徐天德卻遲遲站在那裡不動,“走啊!”,湯鼎臣用力一拉,便將徐天德拉了過去,並繼續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進入書房後,金無忌與李百室正坐在桌上吃着飯,湯鼎臣則雙手抱拳對金無忌,說道:“上位,三弟向你賠罪來了。”
接着,徐天德便緩緩的走到了金無忌的面前,並小聲說道:“大哥!吃飯呢!”
見到徐天德後,金無忌手中正在吃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並說道:“你能啊你,啊,剛剛封了元帥,就當着這麼多兄弟的面,發這麼大的酒瘋,好在那是一罈酒啊,要是一罈子大糞,你也衝咱就這麼澆下來了,在徐天德啊徐天德,你怎麼老是這樣沒分沒寸的,啊,雖說咱們是結義兄弟,但是幹大事者,就不能講究情面!你還有軍規軍紀嗎?你還有上下尊卑嗎?日後你怎麼統率三軍將士?”說到最後,金無忌直接氣的說不下去了。
“大哥!”徐天德說道。
“你甭叫咱大哥。”金無忌起身揮手說道。
見此,徐天德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並說道:“上位,末將錯了,請大...請上位降罪吧!”
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徐天德,金無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徐天德作爲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如果罰太重了,那就傷了兄弟間多年的感情,可如果不罰,自己的面子擱哪放,以後,自己在兄弟們心中樹立的威嚴定會受到影響,面對這兩個問題,金無忌便一直苦思冥想,最後,便問道:“說,咋罰你呢?”
聽聞此言,跪在地上的徐天德轉頭看向湯鼎臣,湯鼎臣則對徐天德使了一個眼神,隨後,徐天德邊看着金無忌,說道:“還是打棍子吧。”
聽到徐天德的話,金無忌轉過身看着徐天德,說道:“你皮糙肉厚的,打不死熬不爛的東西,打棍子有用嗎?”
“那...那上位說吧!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徐天德說道。
而此時,金無忌也創造性的想到了罰徐天德的辦法,便說道:“罰你的帥府大門,站哨十日,要讓全體的官兵都看到,日出即到,日落歸營,風雨無阻!”
徐天德聽聞,直接擡起頭,看着金無忌,“十天哪!”
“三十天。”金無忌說道。
見徐天德沒有明白過來,湯鼎臣趕忙彎腰對徐天德,說道:“上位已經說了十天了,還不謝恩!”
“末將領命謝恩!”徐天德說道。
“出去!”金無忌說道,隨後,二人便離開了書房。
在二人離開書房後,金無忌便對李百室,說道:“百室,你都看到了吧,自從咱們的兄弟進城以後,就目無章法,處處違法軍規,這徐天德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事情,請百室幫咱多多指點!”
聽聞金無忌的話後,李百室便對金無忌,說道:“上位,咱們這幫義軍兄弟,本就是草莽出生,有些方面肯定會有所些不好,在還未進城之前,將士們便是如此,在進城之後,就會更加顯示出來,所以,上位依在下看來,以咱們現在的情況而言,咱們應該再多招些文人進來,這樣不能不僅能好好管住這些武將,還能夠幫上位處理事情,而且,咱們還是要擴張的,如果要治理上位打下的土地,就要儘可能的招攬那些文人。”
聽聞李百室的話,金無忌便點了點頭,並對李百室,說道:“這個咱也想過,只不過就是找不到人!誒,咱聽說浙江有四大名士?”
聽聞金無忌說的話後,李百室便笑着對金無忌,說道:“金華宋淵、麗水葉銘、龍泉章喻、溫州齊通天,這四個人當中,名氣最大,才氣最盛的,是溫州的齊通天!”
聽聞這四個人的名字後,金無忌便對李百室,說道:“咱把這些人哪,都籠絡到金陵來,幫着咱們成就大業,特別是那齊通天,百室你認識他?”
“齊通天,祖上是浙江溫州旺族,他從小博覽羣書,通古博今,才華橫溢,但又傲然不遜啊!”李百室笑着說道。
“你先生的尊貴,還請不動個齊通天?”金無忌問道。
“只怕是請不動!”李百室說道。
“爲何?”金無忌問道。
聽聞金無忌的疑問,李百室只是嘆了一口氣後,便問道:“上位,你可知道齊通天,最恨什麼人嗎?”
“啥人?”金無忌問道。
見金無忌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後,李百室便對金無忌,解釋道:“他最恨各地的農民義軍,這其中恐怕也包括上位了,義軍當中他又尤爲痛恨,在他家鄉鬧事的方國忠等輩,這個齊通天哪!死心踏地的捍衛君臣綱承,與咱們義軍是勢不兩立,在他眼裡,什麼明教什麼紅巾軍,統統是妖孽是毛賊,只會背祖亂常禍國殃民,絕成不了什麼大氣,還有他曾經奉朝廷之命,自籌糧響兵丁,組織過一支溫州鄉軍,保衛浙東家園,他的那支鄉軍呀,還剿殺過不少的義軍兄弟們,所以義軍大帥方國忠,對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這麼說,齊通天此人不是個書呆子,是個文武全才呀!這個人有點意思!哈哈哈哈!”金無忌誇讚道,最後直接笑了起來。
見金無忌誇起齊通天后,李百室便一臉懵逼地問道:“怎麼上位還誇起他啊?”
“唉,這麼好的人才,咱們一定要把他請到,請不到,綁也得給他綁來,咱不用,別人就用了!”金無忌解釋道。
“上位呀,方國忠與他勢不兩立,賞銀萬兩要他這顆人頭!”李百室說道。
“那是方國忠之輩,咱是金無忌呀!方國忠是他的死敵,咱金無忌有可能成爲他的朋友呢!”金無忌說道。
“上位啊!你不瞭解這些文人,他們一貫是自命清高,眼中無人,即使上位看得起齊通天,他齊通天也未必看得上你上位!在下失言,請上位恕罪!”李百室說道。
“百室沒有失言,說的很有道理,因爲百室也是個文人,是吧?咱還聽說過文人相輕,什麼江南的文人瞧不起江北的文人,京城的文人瞧不起外地的文人,哈哈哈哈哈,是吧百室。”金無忌笑道。
“聽上位這意思,好像說我李百室,這個心胸狹窄,嫉賢妒能!”李百室說道。
“百室你千萬別往歪處想。”金無忌說道。
“要不這麼招,我親自替上位修書,請上位派專人,禮聘齊通天前來金陵,看看上位能否如願?”李百室說道。
聽聞李百室的話後,金無忌雙手用力一拍後,便對李百室,說道:“我就等先生這句話呢!以無忌的真誠,還有先生的筆墨,我就不信,請不來一個區區的齊通天!”
……
隔天,堂府門外。
此時,徐天德脫去了帥甲,換上了小兵的戰甲,正低着頭,站在堂府門外,進入堂中的將士們在見到徐天德後,都不明所裡,而常玉東更是呆住了,徐天德則對着衆人,甩頭示意衆人能進去,在衆人進入堂中後,湯鼎臣便拿着戰盔走到徐天德的面前,拍了拍徐天德肩膀後,便說道:“站好了,這才第一天!”說完,便走了進去。
在佔領了金陵之後,金無忌又將用什麼辦法治理城中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