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下去後,休息室便只剩下閆家幾人和徐清榮。
休息室的門被閆涵順手關上,林薇方看到徐清榮,“清榮也來了?”
剛剛那一幕被徐清榮這個世交晚輩看見,林薇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徐清榮點頭,“嗯,伯母,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我爸媽都來不了,讓我親自來與您和伯父說聲抱歉。”
“什麼抱歉不抱歉的,都是老熟人了,你爸媽來不了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哪裡需要你當面來說?”林薇對徐清榮的態度與對穆子衿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除閆瑾本人,估計沒人看不出徐清榮對閆瑾的心思。
“公司有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讓你爸給瑾兒打電話。”閆雄道。
“好的,謝謝伯父。那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你們聊。”
徐清榮離開時,看了閆瑾一眼,卻得他一個抱歉的笑。大抵意思應該是方纔發生的事讓她這個朋友見笑了。
徐清榮只覺得心裡一陣苦澀。他終究只把她當成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生活上的好朋友。
努力堆出無所謂的笑,轉身走出休息室。
休息室中便只有閆家四人。
頭一次一家人相處出現尷尬的局面,林薇看着閆瑾受傷的神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半晌才道:“瑾兒,媽媽不是有意針對穆小姐,確實是……這事其實還是怪她,都有未婚夫了怎麼也不告訴你?平白吊着你……”
“媽,您這話就說得奇怪了,子衿和我哥又沒什麼,還是通過我見過我哥兩面,和我哥連朋友都算不上,她憑什麼要將有未婚夫的事告訴我哥?”
“再說,子衿她哪裡吊着我哥了?她壓根就不知道我哥的心思好嗎?您以爲人人都巴着閆家啊?您方纔沒聽繆大少說麼?子衿的姐夫是朝陽集團董事長。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子衿家裡究竟是什麼情況,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是那種妄圖攀附閆家的人。”
“而且她有繆大少那樣的未婚夫,也犯不着打閆家的主意。”
閆涵說着,見閆瑾臉色愈發難看,便忙改口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子衿和我哥有什麼,您也不能那麼說她吧?好在子衿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如果換做其他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還不得當場被您說哭?”
“哥,你也別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你瞧你妹妹二十八了還連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你好歹喜歡過人,這麼比起來,你可比我幸運多了。”
聽到閆涵這話,林薇又發飆了,“你二十八歲還不談個對象,是件光榮的事?給你三個月時間,不帶個男朋友回來,以後別進這個家門!”
閆涵暗暗翻個白眼,怎麼好端端的說話就扯到她身上來了?
“媽,不是我不想帶,指不定我將人帶回家你又嫌棄對方家庭條件不好配不上閆家。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一直單身的好。”
林薇被他她一噎,“長大了,我也管不住你們了,愛怎樣就怎樣吧!”
說着林薇就起身,氣沖沖的往外走。
閆雄見此,也起身跟上,只是剛走兩步又停下,看向閆瑾,“茶几上那兩個禮物是那個丫頭和她朋友送你的生日禮物,收着吧。”
閆瑾愣愣看向茶几上的東西,“嗯。”
他知道名義上是兩人送的,實則他剛纔在門外都聽到了,穆子衿那個室友的禮物她一起準備的,這樣說來兩個禮物都算是她送的。
他有眼力,一眼就看出這兩樣禮的貴重。估計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穆子衿手裡拿到禮物了吧。
不管是否貴重,他都會好好收藏。
將其拿在手裡,閆雄見此,給閆涵使了個眼色,閆涵就跟了過去。
快到門邊,閆雄又回頭道:“今天的宴會表面上是你的生日宴,其實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既是舉辦了這場宴會,總得有一個結果,不然閆家的顏面也掛不住。徐家和閆家是世交,你和清榮又從小認識,那孩子這些年一心撲在工作上,也沒時間談個對象。徐家那邊催她也催得厲害,我看你們都熟悉也不討厭對方,就暫時先給你們定下來。”
閆瑾聞言,滿是不贊同,“爸,我和清榮是朋友,你別亂牽線,以免耽擱清榮一輩子。”
“這個事我問過清榮,清榮說讓我先問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沒有,反正她也不可能一輩子一個人,與其找個不熟悉的人過日子,還不如找你,至少她信得過你。”
當然,閆雄這話是他亂編的,只是他的表情太正常,讓閆瑾看不出什麼不妥。
微微擰眉,“清榮當真這麼說?”
“哥,難道你覺得照着爸的性格,如果清榮姐姐沒說過這話,爸還能編不成?”
閆瑾不知道閆雄打的什麼主意,但看出徐清榮心思的閆涵卻知道。
閆涵對徐清榮說不上特別喜歡,但比其他女人給她的感覺要好太多。兩家又是世交,徐清榮爲她哥做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反正她哥和子衿也不會有好結果,倒不如找一個對她哥真心實意的。
“哥,以前我和清榮姐聊天的時候問過她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她說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她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暫時不考慮結婚的事,如果家裡催得急,她就隨便相個親領證了事。”
“清榮姐是什麼家世你最清楚,她又是徐家繼承人,如果相親,誰知道遇到的會不會是陳世美?難道你和她這麼多年的好友,甘願看着她往火坑裡跳?”
閆瑾的眉頭越皺越深,他並未懷疑閆涵的話,因爲威曾問過徐清榮類似的問題,當時她的回答和閆涵此時說的大同小異。
只不過那時徐清榮還不過二十三歲,他並未當回事。但現在她已經二十八將近二十九,如果還說出這話,定然就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見他遲疑,閆雄和閆涵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得逞的笑。
閆雄端着嚴肅的臉道:“如果你沒什麼意見,就這麼決定了。”
閆瑾沒說話。憑兩人對他的瞭解,沒說話就是默認。
兩人高興的離開,休息室就剩閆瑾一人。拿着那兩個木盒,閆瑾坐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
*
與此同時,繆家。
“什麼?你說繆景凡昨日便去了M國?”
“蠢貨,他都離開了一天你纔給本少打電話?”
“尋常出差?繆景凡現在的身份到M國去會是尋常出差嗎?”
……
斷斷續續的罵完,繆景誠氣憤的掛斷電話。
客廳沙發上,繆家二房夫人陳嬌嬌擰眉問:“繆景凡去了M國?他去M國做什麼?如今他事業剛剛起步,整天忙得腳不沾地,難不成還能是去度假?”
“繆景凡警覺,我派去的人沒敢跟太緊,沒查到他去M國的目的。前段時間還聽到人說他連續一個星期在加班,連睡覺都在辦公室,當時不知他爲何把工作排得這麼緊,現在看來,他怕就是爲了擠出這個時間。”
“他去M國,都有誰知道?”陳嬌嬌問。
“應該沒有,早上大伯母還和我抱怨繆景凡工作太忙,都沒時間回家吃頓飯。”
“哼!什麼抱怨,楚青蓮那分明是顯擺!你再讓人好好查查,繆景凡瞞着所有人去M國究竟去做什麼。如今他在繆家威望越來越高,只有抓住他的把柄讓家族弟子再次對他失望,我們二房纔有機會。”
“那些蠢貨怕是查不出什麼來,我親自去一趟!”
“這樣也好。”
陳嬌嬌話音剛落,繆景誠就直接打電話讓人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