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目光掃過在場幾人,微微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同意這件事情了。”
羅德見狀,最爲興奮,那一張臉上擠滿了笑容,道:“不愧是華夏神醫,這胸襟真得是啥來着,按照你們華夏人的成語怎麼說。”
羅德精通漢語,但不代表他了解華夏文化,只知道很少一部分典籍和文化精粹。
而且,英語跟華夏在語言對比上,英語沒有複雜性,但是,同樣一句華夏語卻包含數種意思。
一直以來,漢語在世界上是一種很難懂的語言,想要完全理解跟華夏人一樣,除非你是土生土長在這片華夏悠久土地上,你纔有可能,要是在外面學習是不可能的。因此,你只要會說,那就算得上精通了。
吳興醫在這時插話道:“這叫有容乃大。”
有容奶大?
羅德聽到吳興醫的話,摸了摸頭,抓耳撓腮道:“你們華夏人的理解還真是獨特,奶大,這胸襟就非常大麼?”
聞言,方炎忍不住笑了,方執事也笑了。
只有吳興醫臉一紅,瞪眼道:“我說得是有容乃大,不是奶大。”
好吧。
羅德教授是聽不出來區別的。
你說奶大,胸襟大。
那就是胸襟大。
反正,他只是想要找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罷了。
他也不跟吳興醫較真,嘿嘿笑着點頭,算是敷衍了他。
不管怎麼樣,有一點他還是明白,既然方炎同意跟自己聊天。
那麼多半會跟自己討論醫術。
這是好事啊。
好事就要笑,這是羅德教授的準則。
方炎看了大廳裡,看見大廳右角偏僻,沒有人,便指向那裡道:“這位西醫,我們到那裡去聊聊吧。”
羅德教授高興地點頭,然後邊走邊說道:“這位神醫,我叫阿蘭·羅德,你叫我羅德就行了。”
方炎跟他並肩而走,點點頭說道:“好的,你叫我方醫生就行了。”
他們走到客廳的一角,左秋眉,吳興醫他們只好在原地等候。
而大廳的二層樓梯口,這時,李洪文卻蹲在扶手牆下面,皺起了眉頭,眼神帶有一抹苦惱。
他目睹了剛纔的一幕。
自然知道倪敬被開除了學籍,還被革職了醫生職業。
不管怎麼樣,以後的前途算是廢了。
李洪文在高興片刻後,但出現一些苦惱。
他知道倪敬現在肯定恨死自己,要不是自己說得話,他不至於惹上方炎。
但是,李洪文最苦惱的不是這一點。
他始終覺得倪敬倒黴,是他自己的事,自己又沒有叫他去招惹對方。
而關鍵是,自己沒有阻止,反而有些誘導性的引誘倪敬去追左秋眉。
這事要是讓方炎知道怎麼辦。
通過剛纔一幕,李洪文才算是真正的瞭解方炎的實力背景。
跟菲爾德斯學院的教授交好。
有吳家幫助,那可是在醫藥管理局工作的親屬。
又是有藥會方家幫助。
雖然他不在乎方家,但至少也是一份力量。
綜合來看,李洪文是第一次瞭解方炎的實力。
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傢伙。
李洪文一想到方炎知道這件事情,他要是像剛纔對付倪敬那樣,報復自己。
就算他父親是副院長,也未必保得了自己啊。
李洪文越想越苦惱。
在想了幾分鐘後,乾脆咬
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離開這裡再說。
大不了,自己假裝早上從酒店離開後,就直接趕回江海市。
想完就做,李洪文這一刻執行了一個成語,叫做雷厲風行。
大廳的一角,這裡的背面是一片一片的玻璃。
陽光照射下來,帶有絲絲的暖意,而且還有很亮的光線。
能清晰看得見空氣裡漂浮一些柳絮般的灰塵。
羅德教授站在一邊,他的對面是方炎。
羅德教授看到背對陽光的方炎,發現他的肌膚白得像雪,很細膩,而那一雙眼睛非常的深邃。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華夏人。
至少,羅德認爲按自己國家的樣貌來看,這位很漂亮。
不過他今天不是來說這個的,而是想要摸清血癌是怎麼治纔來的。
他沒有過於的委婉,走來直接清清嗓子,開門見山敘述道:“方神醫,我在菲爾德斯學院工作,一直希望能破解世上的難病,爲此,我精通華夏語言,學習了皮毛的中醫術,更是遠赴華夏。在離開之前,我的同事說,我這一去沒有意義,純屬浪費時間,中醫沒有多少可取之道,但是,我覺得我沒有來錯,我纔剛來便看到華夏有你這般神醫,竟能治好血癌。我真得很佩服,而且我想要向你探討探討,當然,這項難病治症專利權是你的,你可以申請諾貝爾獎。”
方炎笑了笑,搖搖頭:“用不着,我是不會申請什麼諾貝爾獎的。”
羅德笑容一滯,眼神帶有一抹失望。
方炎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知道我是怎麼治好那個……按你們西醫說的,叫血癌吧。我現在其實可以跟你說一說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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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的失望一掃而空,眼神充滿了希望。
當得到口面保證後,羅德才真正的激動。
“恩,我現在跟你說一下吧。”方炎淡淡的說道,“首先,這個在我看來,只是中了蠱毒而已,或許你不瞭解蠱毒,但你只需要把它當成一種毒。”
“毒?”羅德教授的眉頭微微一皺,“但是,他的發病跡象,通過顯微鏡觀察,都是血癌啊,雖然多少有一些特異,按你的說法,這只是一種毒,難道現在有毒能造成和癌症同樣的效果麼?”
方炎笑着說道:“西醫現在對世界萬物的瞭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有這種毒算得了什麼,沒有查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是,你說他是特殊的血癌也並沒有錯,因爲你們對於血癌的劃分,沒有我們細,你們很多癌,在我看來都是體內中了毒。”
“按照你們的說法,癌症是體內的細胞變異,自動蛻變成癌細胞,但在我們中醫看來,這是因爲體內進入了邪氣,人體產生排斥反應,那些禍害人體的就是毒,只是,其它的也許不是蠱毒,而是另一種毒。”
方炎沒有說過多的信息,只是將西醫裡關於癌細胞的概念,轉化成一種毒,一種邪氣入體產生的毒。
這個概念讓羅德教授有一種新奇的開闊感。
而他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也充滿了敬佩。
這等理念,絕非常人能說得出來。
方炎繼續說道:“對於毒的理念革新,會產生其它不同的破解之法,比如西醫裡的中和,又比方中醫裡的以毒攻毒,方法多樣,但只要能將毒改變性質,這就是能治好的道路。”
方炎說得方法很抽像,也說得很泛,但對於羅德卻是當頭棒喝,開啓了一種新的世界觀。
也許不能以西醫的思維方法來看待。
也不能從微觀
世界來看待。
羅德有一點悟了。
當然,這個悟其實很模糊,只是在方炎的提點下,稍微有一點啓發。
但即便是如此,羅德也相當感激了。
當然,他聽到方炎的這次解釋,這個癌症很特殊,不具備血癌普遍性。
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很高興的。
在說方炎的聊了半小時後,羅德很滿意這次和方炎的交流,便返回原地。
聊天的過程中,羅德表示,如果以後方炎想要去菲爾德斯學院交流,儘管找他幫忙。
而且,他表示自己會在華夏待上一頓時間。
可能五六年,也有可能近十年,反正時間不算短。
而他在華夏還有一些人脈,若是方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肯定幫忙。
方炎對此,倒是笑了笑接納了。
在江海市的短短時間裡,也讓他的觀念有一些微微改變,起碼多個朋友多個路子還是正確的。
回到位子上,羅德教授表示他要去尋找一些中醫的書籍來看看了。
受了方炎的啓發,他當然很認真的想要學習中醫。
方炎對他去留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表示,不希望饒恕過倪敬。
他很清楚等自己離開,倪寬肯定要找羅德教授請求。
羅德表示沒有問題。
他不在乎這一點,反正只是一個學生。
更何況還是一個犯錯的學生。
就算方炎不說這句話,他也不可能原諒。
至於和倪寬說好的條件。
這一點,羅德不怎麼在意。
他知道自己菲爾德學院教授的身份很值錢。
而且自己的學生們,在華夏各地已有自己的地盤。
自己隨便去哪個醫院,提起這個條件。
保管他們欣然同意。
羅德的大度,卻讓吳興醫有一些擔憂了。
他原本是期望方炎在羅德的面前,展示下中醫的厲害。
替中醫漲一漲名氣。
並不代表,他希望方炎將治好的方法,說給西醫聽。
那豈不是讓西醫助漲威勢。
這可不是好事啊。
所以,他在看到那羅德教授順着醫院大門離開後,便皺着眉頭,想要請緊方炎的手,問問怎麼回事。
啪!
方炎態度堅定,很有原則的啪開了吳興醫的手。
吳興醫也不在乎這些事情,只是問道:“方炎兄弟,你到底跟那西醫說了多少關於血癌的事,兄弟你可要記得啊,他是西醫,是中醫的敵人,我們不可能讓他們真正的獲取中醫知識。”
方炎剛纔還有一些奇怪吳興醫怎麼不高興了。
當聽到他這番話後。
方炎咧開嘴,笑了笑。
原來是這事啊。
方炎眯着眼睛,看到玻璃門外面,已經走得很遠的羅德教授。
這才收回目光,說道:“我沒有說治好方清風的方法,更何況我直接跟他開門見山說,方清風中的毒跟他了解的血癌是有一些區別的。”
“啊?”吳興醫一怔,張大了嘴巴,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說的,但是,他卻更加迷惑了。
你這樣說,羅德教授怎麼可能這樣高興。
這一刻,吳興醫吃驚的發現,原來方炎不僅是一個好中醫。
他更是一個忽悠的高手。
不然,怎麼可能不交出方法,又說這不是血癌的情況下,還把羅德教授糊弄得這麼高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