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欺負了人家孩子，家長上門要說法來了！
這種事兒，他從小到大經歷的太多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錯，被找上門的永遠是他，因爲他沒有家長可以幫他出頭。
孤兒院雖然有院長有老師，但人家只管你能活着就好，其他的其實並不在乎，不管是院長還是老師，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要管。
最大的秘密已經暴露了，夏澤林也懶得裝了，他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顧青音，“怎麼？詛咒娃娃不好用了？想換個新的？”
顧青音眼睛一眯，“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夏澤林嗤了聲，剛想說你算哪門子的長輩，就感覺後脖頸一陣涼氣蔓延上來，凍的他一激靈。
他高低也算個小天師，不至於分不清正常降溫和鬼魂出沒。這情況，明顯是身後突兀出現了一個厲鬼，而且這厲鬼多半是顧青音帶來的。
夏澤林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輕咳一聲，強自鎮定的問：“既然不是來換娃娃的，那你找過來幹什麼？”
顧青音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從揹包裡拿出詛咒娃娃，“這東西，你是從林武那拿來的？”
“……嗯。”夏澤林悶悶的應了聲，事到如今不承認也沒用了，人家明顯是調查之後纔來找他的。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代言人？”顧青音好奇的問道：“還是說你只是箇中間商，單純賺差價？”
夏澤林嘴角抽了抽，“但凡你委婉一點。”
顧青音挑眉，“結果都是一樣的，何必在意過程。”
夏澤林無言以對。
說白了，他就是個半吊子，會點玄術，糊弄下普通人還可以，在行家面前，還不夠獻醜的，再加上身後還有個厲鬼虎視眈眈。
夏澤林找不到除了配合以外的第二條出路。
“我……算是林武的半個徒弟。”夏澤林煩躁的扒了扒頭髮，“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經常去孤兒院送東西，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剛開始我不知道他是天師，一直到我上初中，跟同學約去廢棄的鬼屋探險，沾上了髒東西，回去後一病不起，直到林武來送東西，他幫我驅了邪，我立馬就好了。”
“我覺得很神奇，也很嚮往，我開始纏着他教我玄術。剛開始他不願意，後來大概是被我纏得沒辦法了，無奈同意了，但也沒正經教過我什麼。”
夏澤林不甘心的磨了磨牙，“我進娛樂圈是林武授意的，雖然乾的東西不太好，但也是你情我願的，我們可從沒強迫過別人。”
顧青音點頭，“對對對，你們從來不威逼，只利誘。”
夏澤林：……
他聳聳肩，“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要先付出，很公平。”
顧青音不置可否的反問，“那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什麼？”
他付出了什麼？夏澤林答不上來，回想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想不起來？那我來告訴你。”顧青音面無表情，“死後，你會下地獄，每分每秒都要經歷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你僥倖能活着從地獄出來，也要經歷六道輪迴之苦，在你恕清罪孽之前都沒資格投胎成人。”
“用你未來的幾世換你現在的榮華富貴，你還覺得公平嗎？”
夏澤林明顯有些破防，“你別嚇唬我！林武哥說過我只是中間人，即便死後會判罰，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顧青音呵了聲，“他當然不會告訴你，要是把你嚇到了，他上哪兒找個像你一樣這麼信任他的工具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賺來的大頭都被他拿走了吧？你只能分一小部分。”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特別大度的說他提供一切技術支持，你要多看多瞭解，找到合適的買家就分你一部分錢？三成還是四成？”
顧青音搖着頭嘖嘖出聲，“林武可真是好算計啊，他躲在後面大賺特賺，因果卻都讓你背了。”
夏澤林一直沒說話，面色越來越難看。
他也不想，但顧青音猜的太準了。甚至他拿的分成，僅僅只有二。
林武當初倒是想給他四成了，但是他覺得自己乾的活太簡單了，拿那麼多，他良心不安，沒想到……
不不不，不行，不能就這麼輕易相信顧青音的話！萬一她就是單純的想要挑撥離間呢？他不能這麼輕易就被忽悠了！
這時，毛毛拖着一個袋子從臥室出來了，相比毛毛的體型，那個袋子確實過於大了。
以至於打眼一看，還以爲布袋子成精自己跑出來了。
夏澤林正心神不穩呢，突然看到這一幕竟然嚇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後被霍雲景一巴掌又按了下去。
陰冷的氣息貼在肩膀上，夏澤林整個人都僵了。
毛毛把袋子拖拽到顧青音腳邊，從袋子下面鑽出來，順着她的褲腿爬上膝蓋，仰着頭求撫摸。
顧青音笑着伸手，從它腦袋順到了尾巴，特別絲滑。她心想，毛毛越來越有寵物的樣子了。
夏澤林則是驚疑不定的看着毛毛，這又是個什麼東西？別說只是普通的猴子，他不信！
顧青音假模假樣的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看下你包裡的東西啊，都是天師，我學習一下。”
包裡東西都是跟天師有關的，基礎的東西就不必說了，除此之外還有半成品的詛咒娃娃，木雕的鬼娃娃，還有一本帶密碼的筆記本。
顧青音把木雕娃娃拿出來看了眼，蹙眉，“用來請小鬼的？”她心中一動，“霍星海養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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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林頹喪的窩在沙發上不說話。
顧青音也沒再問，把木雕娃娃一扔，研究起了筆記本，是很常見的那種密碼鎖，她也沒多此一舉的去問密碼，直接用力一捏，把鎖頭捏碎了。
夏澤林擡頭看了眼，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但還是沒吭聲。
顧青音翻開筆記本看了眼，裡面記錄的是這兩年夏澤林在娛樂圈發展出來的客戶，不僅有明星，還有很多娛樂公司的老總。
翻到第三頁，顧青音看到了霍星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