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路上有些無語,這紀千漪怎麼跑這麼快啊,而且跑這麼遠幹嘛?
竟然跑到那天她掉進的人工湖那邊去了,她走了有一陣子纔到。
遠遠就看到紀千漪在湖邊蹲着,不會真的要跳湖自殺吧?嚇得她連忙跑過去,一把扯住眼前這人,大聲勸解道:“幾千億!你可別做傻事啊!爲了個綠茶不值當啊!”
紀千漪聽着溫婉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力睜開她的手,有些無語的解釋道:“你說什麼呢?誰要做傻事了?”
溫婉聽着她的話,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要跳湖嗎?”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腳扭了。”紀千漪淡淡的說道,隨後指着前面乾乾的泥土地繼續解釋道:“再說了,這哪還有湖給我跳啊?”
溫婉看了一眼原本人工湖的位置,頓時傻眼了,這人工湖怎麼幹了!!
“怎麼回事?這湖呢?”
紀千漪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前幾天就抽乾了,據說是周老師跟上面申請的,說這個湖很危險,不到一天就給抽乾了。”
她這想起來,上次周子珩問她,如果沒有水,水鬼還能不能轉世。
原來那天周子珩就……已經想幫她出這口氣了呀,她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甜絲絲的,像吃了糖一樣開心。
紀千漪看着她傻笑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叫醒她,“你來找我,就是爲了讓我看你傻笑?”
她這纔回過神,笑眯眯的看着紀千漪說道:“不是啊,我怕你做傻事,就來找你了啊。”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可以不用這麼忍着的,發泄出來可能會更好受一點。”
沒想到紀千漪竟然真的紅了眼,不一會眼淚撲簌簌往下流,搞得溫婉有點手忙腳亂,幸好她出門有帶紙的習慣,連忙把紙遞給她擦眼淚。
紀千漪接過後,隨便擦了幾下,便開始自顧自的說道:“我真的太傻了,我真的以爲她把我當朋友的。”
“她說什麼我都信,因爲從小到大我都只有她這一個朋友,但是她並不是,我只是她衆多朋友中的其中一個。”
“甚至是因爲有利用價值,我才能成爲她的朋友。”
看着她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溫婉連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別哭了,爲了她不值得,早點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我早就說了你今年命犯小人,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紀千漪繼續哽咽的說道:“我真的沒想到她,她會因爲人氣,這樣下手害我。”
溫婉回答她,“嗨,這有什麼想不到的,她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罷了,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其實以前小打小鬧的我都懶得計較,但是我實在接受不了她草菅人命。”
“你也別哭了,你看你家這麼厲害,你實在氣不過就跟你家裡說一聲,讓她們把林新雨整退賽不就好了,反正我覺得她一公以後就該走,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貓膩,她纔沒走呢。”
提起家裡人,紀千漪卻哭得更厲害了,“他們纔不會管我呢,從下到大就不管我,只會扔給我一大堆零用錢,然後就不管我了。”
“好不容易我有了夢想,他們又不贊同,我是離家出走來參加節目的。”
這人怕不是是在凡爾賽吧!溫婉斟酌一下,看着她認真的開口說道:“你家還缺女兒嗎?會算命那種,我什麼都不用他們管,只要給我零花錢就行!”
溫婉這句話說得非常認真,但是落到紀千漪耳朵裡就是非常詼諧幽默,頓時被她逗得哭不出聲了,看着她破涕而笑。
“哎呀,你終於笑了,你哭的可太醜了,以後別哭了。”溫婉見她不哭了,連忙繼續對她說。
其實紀千漪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生罷了,沒什麼大的壞心思,有什麼矛盾就給你擺在明面上,不會背地裡陰你。
看起來冷豔、高傲、生人勿近,也只不過是她外表的僞裝罷了,其實內裡就是一個不會交朋友內向的女生罷了,只要有一個朋友就會去依賴,會爲了她去赴湯滔火,因爲害怕被丟下,所以百依百順。
紀千漪擦乾自己的眼淚,看着她的燦爛的笑容,羨慕的說道:“我終於知道她們爲什麼都這麼喜歡你了,溫婉,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有那麼多朋友,願意爲你付出。”
“而且走到哪兒都能跟別人打成一片,我不停的挑戰你,把你當成對手,但是都輸了。”
“其實我不是真的想跟你比出一個高下,只是因爲你是我心裡非常想要成爲的那種人。”
聽着她的話,溫婉忍不住受寵若驚,這人不會是受刺激開始說胡話了吧?
“成爲我?我有什麼好成爲的,她們整天說我沙雕,我還欠着兩千萬的債呢,你看你從出生就不用爲生計發愁。”
“你也是很優秀的人,每個人的性格特點都不同,不要強迫自己去成爲別人,因爲你永遠不會變成別人,只要努力,你自己就會發光了啊。”
溫婉看着她,十分真誠的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當你的朋友。”
“我們可以是對手也可以是朋友,我支持良性競爭。”
溫婉笑得十分燦爛,隨後話鋒一轉道:“但是!你要是敢卷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隨後對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紀千漪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感覺自己真的被眼前這人打動了,在這個時候被這樣安慰,就連自己都忍不住對她有好感了。
溫婉對誰都十分真誠,可能就是這種真心,讓別人也想拿出自己的真心去對她。
紀千漪想着,也伸出右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
溫婉握着她的手,上下襬動兩下,隨後說道:“握了我的手,以後就是朋友了,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都不準再提了。”
紀千漪展顏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好,是朋友也是對手,我一定會繼續努力,贏過你的!”
“行,我等着那一天。”溫婉瞟了她一眼,隨後看着她的腳踝,道:“回去吧,大冬天怪冷的,你的腳還動不能?”
紀千漪嘗試着動了一下,卻頓時被疼痛擊敗,“好像不太行,我動一下就很痛。”
溫婉嘆嘆氣,隨後蹲下道:“我揹你吧。”
“啊?我還挺沉的,你不行吧。”紀千漪看着她弱小的身板詫異的說。
溫婉頓時感覺自己被質疑了,不行?這世界上,就沒有她溫婉不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