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僧人一個二個的都怕的行,如果把小白留下來治傷,他們估計得嚇得幾天都睡不着覺。
如果傷到的是其他地方,稍微包紮一下就送走依舊罷了,但小白傷到的位置是腳底,傷不好他便無法自由行走,無法走動就不能捕捉獵物,這時候送他回去除了死那就死。
就在事情一籌莫展的時候,住持和尚突然從寺內走了過去,應該是聽說了這件事情特地趕過來處理的。
住持和尚一走過來,那些七嘴八舌要把小白扔出去的和尚便都不敢繼續說了,老老實實的叫了聲“住持”後,便低下頭不再言語。
溫婉兩人也趕緊同他打招呼,“住持大師。”
住持和顏悅色的對他們點了點頭,“貧僧已知道此事的原委,兩位施主無需再過多言。”
溫婉聽到這話緊緊的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連解釋都不讓解釋了?不會是要把他們一起趕走吧?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住持和尚突然板起臉來,看着旁邊圍着的和尚們,十分嚴肅的訓斥道:“你們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出家人當以慈悲爲懷!這野狐受了嚴重的腳傷,無法行走便無法覓食,這時候把它丟出去,你們這是要它的命啊!”
溫婉正在思考到底該如何與他們周旋,才能夠不被連人帶狐的趕出門去,沒想到住持竟然沒有幫寺中的和尚說話,而是選擇幫他們說話,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住持和尚語氣中帶着慍怒繼續道:“它常年盤桓在旁邊的山林中,既然能被溫施主與周施主遇到並帶回來,那便是與咱們寺有緣。”
“而且它願意被溫施主抱在懷中,在你們的咄咄相逼之下也未出手傷害你們,就說這狐狸心地純良並且極通人性。”
“再者說,溫施主又沒讓你們費心照顧這狐狸,你們爲何要將他們拒之門外啊?就因爲自己的怯弱與害怕,就要將一條鮮活的生命逼上絕路,你們……”
他說着擡起手顫抖的指着他們,大聲呵斥道:“你們還有何顏面每日在佛祖面前誦經!簡直是把經書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衆僧也沒想到會將住持氣成這樣,聽完這番話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溫婉眼瞅着住持越說越激烈,生怕會因此激化矛盾,連忙站出來道:“住持大師,您不必如此氣惱,我理解他們的想法。”
“人在面對自己恐懼的東西時,是會想要徹底遠離的,就算不會傷害他們心中也還是會怕,所以……您就不要再罵他們了,真的沒有您說的這麼嚴重。”
她先將自己換位思考得到的感悟說出來,以此來勸解住持一番讓他先消消氣,畢竟也那麼大年紀了,萬一出個好歹後果可就嚴重了!
等大家都稍微冷靜了一些後,溫婉才提出一個解決方法,“大家害怕小狐狸會傷害人是正常的,但是眼下他必須先清創養傷。”
“遇到問題便要想辦法解決,如果一直僵持下去的話,那拖到天黑都沒有辦法解決,大家都各有各的堅持,讓哪一方退讓都不太好,所以……不如咱們各退一步?”
住持和尚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然後不解的問,“此主意甚好,以施主你之見……怎麼個退法比較好呢?”
溫婉微微一笑,認真發表自己的見解,“我們也並非是想收養它,畢竟野生動物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它們天生便是屬於這大自然的。”
“只是它腳底扎進了東西,現在失去了行動能力,我們見它可憐又特別親人,而且靈氣十足能聽懂人話,所以便想帶它回來治傷。”
“既然是我們帶回來的,那當然該由我們來負責,我會將它拘在自己房間中,一步也不讓它踏出房門的,等傷養好我便送他離開,不知住持大師意下如何?”
“可!”住持和尚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接着掃了一眼旁邊低眉順眼的小和尚們,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真的是氣煞人也,他們都已經遁入空門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是如此的世俗,教出這樣一羣弟子真的是無顏面見慈悲的佛祖了!
一隻極具靈性的小狐狸,他們都能夠怕成這個樣子,改日寺門口若躺了一個重傷的人,他們怕也是會如法炮製將人家拒之門開,所以這種不正之風必須立馬遏制!
其實溫婉也多少能夠理解住持爲什麼會氣成這樣,畢竟佛家都是以慈悲爲懷,見死不救乃是大忌,要是放到以前的話,門口躺着的就算是一個重傷的壞人他們也會救,甚至還會想渡了對方。
說聖母確實是有些生命,說自負也確實是有些自負,不論好壞一併救治確實算的上是引火燒身,但是……人家就是這種行事作風,如果不佛系那能叫佛門嗎?
只是現在科技進步、時代在進步,當和尚的目的早就不是那麼單純了,有私心其實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但住持還一直堅持着舊的觀念,有私心便是有了雜念,他們的做法在主持看起來太過世俗,不符合佛門所有的理念,所以纔會失望、會生氣。
其實誰都沒有錯,只是理念各不相同罷了!
溫婉想着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對周圍持反對態度的小和尚們道:“對不起,這次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保證一定會看好它的,請各位放心吧!”
話音落下,她便抱着小白找劇組的醫生去了,周子珩面無表情的瞥了他們一眼便快不跟上。
醫生這種救死扶傷,從死神手裡搶人的職業,對生命都是非常畏懼的,而且大多都是唯物主義者,自然對“狐狸精”這種言論嗤之以鼻,畢竟建國以後不成精。
所以一聲見到小白的時候只是稍微有些驚訝並無恐懼,清創的時候也是非常之淡定。
說起來……小白也是真的很乖,清理傷口的時候一動也不動,就連疼也只會輕輕的叫上幾聲,不一會便俘獲了醫生的心,對着它連rua帶擼的,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醫生前腳纔剛走沒多久,樑紹元跟陳思思後腳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