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嵐恆放肆地嘲笑酆都大帝時,酆都大帝的聲音突然在嵐恆心中響起,說:“夠了,這場戲就演到這,你聽我慢慢說。我讓你撤掉分身確實有我的理由,因爲我發現對方的目的很可能是離間我和司徒凝的關係,又或者是離間你們和司徒凝的關係。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們的目標是司徒凝,那傢伙大概是想從司徒凝口中知道我的弱點,我想將計就計。”
聽到這番話,嵐恆心中一動,頓時明白得七七八八。
也就是說,酆都大帝這樣做純粹是爲了讓對方更方便對司徒凝下手,然後將傷害嵐恆等人的真兇揪出來,和嵐恆打這一架也是爲了降低對方的戒心。至於現在用傳音的方式溝通,同樣是爲了避免對方偷聽。
可道理是明白了,但酆都大帝的真實想法真是這樣?如果只是單純演戲,他不會提前跟自己說一聲?
酆都大帝像是捕捉到嵐恆的想法,在現實中哈哈大笑道:“了不起,身爲人魂境的修者,你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不愧是我挑中要培養你的的人。其實我只是想試試你的實力,看你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而已,哈哈。”
嵐恆不滿地哼了一聲,但還是相信了酆都大帝的說辭,畢竟他這個級別的人物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只是相信他不代表理解他,他把嵐恆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要是不找回場子實在對不起自己。所以,嵐恆眼珠子一轉就看向已經崩塌的宮殿,陰笑着說:“好吧,我理解你想測試我實力的心情,但你連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我,是不是該給我一點補償?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幫我把宮殿重新蓋起來,比你的酆都宮要好看、要大就是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酆都大帝最後還是同意給嵐恆造一間一模一樣的酆都宮。至於更加奢華、更加高大的,酆都大帝雖然有能力做到卻不願意去做,畢竟這事要是被九幽閻王知道,他臉上也不好看,沒準還能笑掉九幽閻王的大牙。
在酆都大帝蓋宮殿的過程中,嵐恆在數百米高的空中俯視着他,心裡樂滋滋地想:“雖然剛纔被嚇得夠嗆,但也沒吃虧,能換酆都大帝給我當一次苦力,也算賺了。嘿嘿,估計六道內能讓酆都大帝幫忙蓋房子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了。”
與此同時,劉善和燕振天一路向東飛行,喋喋不休地問:“燕振天,你和劉善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爲什麼要迫不及待地拉着我離開?是司徒凝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燕振天的臉色很難看,不耐煩地說:“你長的是豬腦袋嗎?嵐恆剛纔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你還沒醒悟過來?剛纔和嵐恆動手的就是酆都大帝,只是我想不到嵐恆居然有能力和那個級別的人物抗衡,他成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如果他今天能不死,日後肯定能成爲一代天驕,可惜了。自古英雄多少年,不許人間見白頭。”
劉善臉色一變,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嵐恆想救我們,所以才讓我們離開?他爲什麼不讓我們幫忙?”
“一定是他意識到酆都大帝的實力太強,即使合我們三人的力量的不可能打贏,所以纔想盡最後的努力救下我們。這麼說,這應該是嵐恆和酆都大帝之間的私人恩怨,他不想我們白白犧牲。”
“這就是嵐恆的想法嗎?不行!我要回去幫忙!”
“站住!”
燕振天突然喝止住劉善,說:“對酆都大帝來說,你的力量就好比巨龍面前的一隻小螞蟻,你覺得你能做些什麼?就算你用壓縮能量的狀態使出陰陽絞殺,也不可能傷得酆都大帝一根汗毛,與其做這種無謂的犧牲還不如快點找到嵐恆的分身,看他有什麼遺言。如果嵐恆的本體死掉,他的分身可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說服劉善,燕振天兩人立刻向着東方飛去,只留下因爲速度太快而被衝擊的空氣在半空迴旋。
酆都城裡,酆都大帝剛造好宮殿就回自己房間休息,暗暗想道:“自古英雄多少年,不許人間見白頭。以嵐恆這倔脾氣,平時一定得罪人多,稱呼人少。要是不打磨打磨,以後說不準就被誰幹掉。經過剛纔的戰鬥,他應該有所收斂了吧?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種性格的他不可能向其他人屈服,就算是九幽閻王也沒用,這纔是我想用的人。成長吧,只要你實力足夠強,一定能成爲不遜色於我的人傑!”
酆都大帝的小心思暫且不說,燕振天和劉善高速飛行,很快就找到大山中的嵐恆分身。因爲擔心嵐恆的分身會消失,燕振天剛降落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問:“嵐恆,你離消散還有多久?你有什麼遺言要交待?快說!”
嵐恆暫時還不想被司徒凝發現自己的身份,早就飛出來迎接燕振天他們。可被燕振天吼這麼一嗓子,就算司徒凝是聾子也該聽到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幻化成司徒凝口中的大媽,黑着臉說:“你大爺的,誰要交待遺言,你死我還沒死呢。”
燕振天驚得眼珠子都差點飛出來,嘴巴就像崩了幾顆牙齒一樣不斷漏風,“噗呲噗呲”地笑道:“嵐恆,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不會是當男人當膩了,想試試做女人的感覺吧?我去,就算你有這奇特的愛好,也變一個好看的啊,我去,笑死我了。”
劉善也全身都在顫抖,就像是狂風中的一根小麥杆,只是他沒有直接嘲笑嵐恆而已。
嵐恆有些惱怒地說:“你們倆笑夠了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樣子比較容易取得司徒凝的信任,也符合八卦的性子而已,要不你們來!”
在嵐恆呵斥燕振天和劉善時,司徒凝已經發現這邊的動靜,飛了過來。
嵐恆悄悄瞄了後方一眼,急聲傳音說:“司徒凝馬上要過來了,我長話短說,其實我剛纔和酆都大帝戰鬥只是一場戲,專門演給真正攻擊我們的人看。如果我和酆都大帝所料不差,對方馬上就要對司徒凝動手。可如果我和你們都直接離開司徒凝,那個人很可能會起疑心,所以……”
說到這,嵐恆又用嘴巴大喊道:“戰吧!”
“砰!”
嵐恆一拳打在劉善臉上,然後趁着劉善一個踉蹌的機會一腳踹出去,頓時把劉善蹬飛出上千米。
燕振天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暗笑着想:“是了,劉善現在是地獄道特有的修者,拳腳對他的傷害沒有我大,所以嵐恆選擇他攻擊。可就算這樣,拳頭的攻擊似乎也能讓他疼半天,有身體果然比沒有身體好。”
燕振天剛想到這,嵐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腳踹在他臉上。
燕振天吐出一大口苦水倒飛出去,想:“混蛋,我大意了,不過嵐恆到底要演什麼戲?他之前在酆都宮放我們走,現在卻又揍我們,這不是公報私仇嗎?混蛋,他不會找些理由糊弄我們,只是想趁機揍我們嗎?”
這時,劉善怒氣衝衝地飛回來,正好將燕振天攔腰抱住,說:“燕振天,怎麼你也被打飛出來了?嵐恆那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什麼要突然攻擊我們?”
燕振天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不爽地大叫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嵐恆肚子裡的蛔蟲。”
“可你剛纔不是猜出嵐恆的想法的嗎?我真以爲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了。”
燕振天滿頭的黑線垂下來,臉色鐵青地說:“隨你怎麼想,反正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相比起這個,劉善你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下來了?這個姿勢真的很噁心。”
劉善低頭看向燕振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用公主抱將燕振天抱起來,可現在被抱的不是公主,而是燕振天這個大漢。
劉善一陣噁心,兩手一用力就將燕振天拋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司徒凝飛到嵐恆身邊,問:“大媽,發生什麼事了?我剛纔好像聽在這邊有人在喊嵐恆的名字?”
嵐恆做賊心虛,生怕司徒凝懷疑自己就是嵐恆,立馬扯淡道:“哦,我剛纔是看到兩個大叔在嵐恆的冥氣,似乎在找人。可這裡是我的底盤,我怎能讓他們輕易靠近。你一個姑娘家待在我家,要是他們對你不利怎麼辦?你先回去,那兩個混蛋交給我對付。”
司徒凝眼前一亮,瞬間就猜出尋找嵐恆的兩個大叔是誰,畢竟一直跟在嵐恆身邊的大叔只有兩個。
她心想:“這麼說,嵐恆離開了酆都城?可他現在不是應該讓大帝保護,然後把攻擊他們的人找出來嗎?他離開酆都城爲的是什麼?不管了,先把燕振天和劉善捉住了,然後慢慢的詢問他們就是了。”
想到這,司徒凝自告奮勇地說:“大媽,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嗎?我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弱,也許我的實力比你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