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卻不屑地撇了撇嘴,說:“只要懂得竅門,你們也能做到,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稱讚的?嵐恆,既然你突然學會這一招,那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思感和你分身相通?你說我是不是該找你算筆賬?”
嵐恆心中一緊,自然明白酆都大帝說的賬是什麼。
雖然司徒凝和酆都大帝的關係並沒有曝光,但從他們倆的反應來看,這兩個傢伙的關係明顯很不一般。酆都大帝看到嵐恆分身和司徒凝做的事情,不表態一下實在對不起他大帝的身份。可越是這樣,嵐恆就越不能承認啊,要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所以,嵐恆裝出很無辜的樣子,一臉茫然地問:“雖然我和分身能夠互相傳遞信息,但不可能完全相通,要不然,只要我在地獄道每座城鎮裡留下一道念力,就能瞬間知道天底下發生的所有事了。這麼多信息一下子涌進來,你覺得我能承受嗎?剛纔我的分身只將這種蓋房子的神通傳回來,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道。酆都大帝,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酆都大帝不死心地問:“你真什麼都不知道?”
嵐恆揣着明白裝糊塗,死活不承認:“我真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司徒凝出事了?酆都大帝,那你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救人!”
酆都大帝盯着嵐恆看了半餉,最後搖搖頭說:“沒事了,你回去休息,看你們那些噩夢還有沒有出現。”
酆都大帝離開後,燕振天、嵐恆等三人又圍着嵐恆新造出來的宮殿琢磨個不停,最後都搬到這間宮殿裡來。可當他們都睡了一覺後,嵐恆三人發現一件很震驚的事,那就是噩夢沒再出現,難道這事真是司徒凝乾的?
要不然,爲什麼司徒凝剛走,這種現象就沒再出現?
想到這麼做的人很可能就是司徒凝,嵐恆心裡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雖然他和司徒凝沒什麼交情,就算要殺她也不見得會手軟。但到了那個地步,酆都大帝還會站在自己這邊嗎?司徒凝和他可是有那層關係的人,酆都大帝不可能爲了嵐恆捨棄自己的愛人。到時候,難道嵐恆要向酆都大帝開戰?
嵐恆心裡暗罵一聲,想道:“開什麼玩笑,就算酆都大帝現在疲憊得不行,就算我體內有了酆都大帝全盛時一倍多的力量,但也絕對不可能和酆都大帝抗衡,難道我要投靠九幽閻王去?不!不可能!酆都大帝之前表現得那麼重視我們,我們貿貿然過去只會讓九幽閻王懷疑我們是奸細。可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選擇?”
回人間道?憑嵐恆的實力,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
想來想去,嵐恆最後還是決定探探司徒凝的口風。
在數百里外的山洞裡,嵐恆做好一隻烤雞,送到司徒凝面前說:“小姑娘,餓壞了吧?給,這是我剛做的午餐。”
司徒凝看了看幾乎被燒焦的烤雞,一臉古怪地問:“大媽,你很喜歡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嗎?這燒得也太熟了,你確定吃了不會拉肚子?”
嵐恆看了看烤雞,擦着鼻子尷尬地說:“咳咳,沒事,咱們修者吃飯不就圖個嘴癮,反正我們不吃也餓不死,就是無聊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司徒凝沒好氣地瞪了嵐恆一眼,那一眼的風情真讓天上的明月都失去光華,地上的鮮花都失去顏色。但想到司徒凝和她美貌完全不符合的嗓音,還有她那嚇死人的愛人,嵐恆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站着做老僧入定狀。
司徒凝不知道他那麼多花心思,站起來說:“這烤雞你拿去便宜一些野獸,我給你弄吃的,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半個時辰後,嵐恆一邊享受司徒凝的廚藝,一邊羨慕地想:“酆都大帝那傢伙太讓人羨慕了,不但自己有強大無比的實力,找到的女人還有這麼出衆的廚藝,難道他是蒼天的私生子?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先問清楚動手的是不是司徒凝。”
當下,嵐恆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小姑娘,你的廚藝比我這老女人好多了,你的愛人一定很有福,羨慕死人了。”
司徒凝對酆都大帝的思念和不滿被嵐恆一句話勾起來,眼神隨之一黯,幽怨地說:“有什麼福,他現在都因爲一些朋友捨棄我,連我的話都不信了。我就搞不懂,難道在他心裡,自己的女人還沒有那些所謂的朋友重要?我纔是陪伴他一生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大媽,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嵐恆想了想,配合着她說:“當然過分,其實我也搞不懂他們那些男人在想什麼,難道真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有這想法的男人就該挨千刀。哎,小姑娘,可以把你們的故事說說不?也許我有辦法緩和你們的關係。”
嵐恆前一句話說到司徒凝的心中,瞬間就讓司徒凝敞開心扉說:“這種事說起來有些麻煩,簡單來說就是他的朋友受傷了,但因爲傷勢非常奇特,能造成那種傷的只有我。可我雖然也想教訓他那些朋友,但這次動手的真不是我,我就搞不懂他爲什麼寧可相信朋友的話也不相信我,那個混蛋!他要是意識到自己錯了,回來找我道歉,我一定要他三跪九叩。”
嵐恆心中一動,完全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慫恿道:“光是三跪九叩怎麼夠?那種混蛋你不狠狠教訓他,他是不會長記性的,你一定要狠狠折磨他,我給你出幾個點子。”
可當嵐恆興奮地將幾個點子告訴司徒凝後,他漸漸冷靜下來,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那就是酆都大帝似乎能發現這邊的一舉一動。如果他現在有留意,那豈不是可以發現嵐恆說的每一個字?如果司徒凝真把這些餿主意用在酆都大帝身上,酆都大帝豈不是要在嵐恆身上一一算回來?
想到這,嵐恆臉色鐵青一片。
除此之外,司徒凝根本沒必要對一個陌生人說謊,也就是說,這次動手的應該不是她。可將她排除之後,地獄道還有誰會這種能力?司徒凝剛離開,這種噩夢就消失又怎麼解釋呢?
酆都宮內,酆都大帝同樣爲這件事頭疼,皺着眉頭想:“到底是誰?世上真還有其他人有這種能力嗎?如果是,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僅僅爲了慢慢殺死嵐恆他們?可那個人既然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傷害嵐恆他們,應該也知道我有辦法瞬間恢復嵐恆他們的狀態,他的企圖不可能實現。可如果不是衝着嵐恆他們來,難道是爲了離間我和司徒凝的關係,又或者是離間司徒凝和嵐恆他們的關係?”
想了很久,酆都大帝下了一個決定,打個響指就消失在房間裡。
下一秒,他突然出現在嵐恆身邊,說:“嵐恆,將你的分身收回來,司徒凝不需要保護了,我想確認一件事。”
本體的嵐恆本來在聚精會神地想東西,酆都大帝的突然出現頓時嚇得他跳起來,大叫道:“酆都大帝,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嗎?麻煩你出現前先通知我一聲。”
“哦。”
酆都大帝想了想,答應一聲,身子一動就突然消失在嵐恆身邊。正當嵐恆眨巴着眼睛想這個傢伙又要做什麼時,酆都大帝再次突然出現,說:“嵐恆,我又是找你。”
嵐恆又被嚇一大跳,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大罵道:“你這個白癡,這叫通知一聲嗎?要是打得過你,我非脫鞋子扇你耳光不可,你這個混蛋!”
將酆都大帝問候千八百遍,嵐恆壓下心頭的不快問:“找我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有屎趕緊拉。”
酆都大帝的臉皮抖動一下,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這不是他曾經跟嵐恆說過的話?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酆都大帝又把剛纔的要求重複一遍。
嵐恆皺一下眉,不解地問:“爲什麼?司徒凝的實力雖然也算不錯,但放在地獄道這個強者林立的世界中根本不算什麼。如果被人知道她是你身邊的人,你想過她的下場嗎?這樣做太危險了。”
酆都大帝不容置疑地說:“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原因,你有意見嗎?我平時對你們好不代表你們可以左右我的看法,這次我下的是命令,不是請求,你有問題嗎?”
嵐恆心中一凜,一股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像驚濤拍岸一樣蓋在嵐恆身上,無與倫比的壓力的讓嵐恆身上的骨頭噼裡啪啦作響。但他倒也硬氣,硬是利用酆都大帝的力量頂住這股壓力,冷冷地說:“原話還給你,雖然我和司徒凝不熟,但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去送死,我需要一個理由,別以爲你是酆都大帝就可以隨隨便便掌控他人的意志,這世上有句話叫寧爲玉碎,不爲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