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一個普通人居然敢欺騙老子的感情,你是活膩歪了嗎?老子要幹掉你!看刀!”
“大爺我活了幾十年還沒受過這麼屈辱!就算是和水麟門戰鬥時也沒試過這麼丟臉,現在居然栽在你這鼠輩手裡,老子不滅了你還有臉見人!?接我一拳!”
剛纔誤以爲城主已經翹辮子,最緊張的就是燕振天和劉善;現在發現被騙,最爲憤慨的也是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他們認爲修煉者的尊嚴比生命更加重要。如果嵐恆不阻止,城主真要在他們的攻擊下粉身碎骨了。
當下,嵐恆身形一晃就擋在燕振天和劉善的拳頭下,說:“你們安靜點,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轟!”
燕振天和劉善含怒出手的威力實在巨大,嵐恆倉促出手,就算修爲佔據優勢也不可能擋下他們的力量。在雙方拳腳碰撞的剎那,嵐恆腳下的地板立刻震成齏粉,無數裂縫就像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就連城主剛纔坐的木椅也因此粉碎。
嵐恆心中一顫,基本可以爲城主默哀了。
一個普通人承受這樣的力量衝擊,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可就在這時,城主那風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燕振天和劉善背後,怕怕地問:“你們真不是來殺我?那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嵐恆愣了愣,正好看到城主那張欠揍的臉,然後又不信邪地看向自己背後。等他確認裝死的城主已經溜之大吉,一股無明業火立刻從他心頭洶涌而起,喊道:“燕振天!劉善!你們給我滾開!我要幹掉這個白癡!”
嵐恆是真的怒了。
他剛纔以爲城主在裝死,被燕振天和劉善攻擊時不可能承受這樣的力量,所以纔不顧危險地衝上去救人。誰知道他捱了燕振天一刀、劉善一拳,卻發現城主早就溜之大吉,他想不生氣都不行。
敢情他這是自己送上門給燕振天和劉善打了。
燕振天和劉善剛出了氣,反過來將嵐恆架住,不斷勸慰,場面實在滑稽。
不管怎麼說,剛纔的動靜已經驚動房間外的修煉者們。等他們進來查探情況,最後又被嵐恆等人屏退時,嵐恆好不容易纔壓下火氣說:“失落之城的城主,想必你已經從你的部下口中知道事情經過,你的手下雖然多,但卻不可能在我們的攻擊下護衛你平安,你要想活命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前幾天命令文成去攻擊我們的人是不是你?”
失落之城的城主想都不想,立刻搖着頭說:“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得罪你們這樣的高手,一定是文成那傢伙擅作主張。”
話是這樣說,但城主說的話就算是實話,會有人連想都不想就說出答案?聽到嵐恆這種問題,他最起碼也要回憶一下,或者問清楚嵐恆等人是什麼來頭吧?
所以,嵐恆基本可以確定這城主在撒謊。
本就心情不好的他立刻將卷麟刀拔出來,架在城主的脖子上吼道:“你丫的最好給我老實點!你想死嗎?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劈了?”
燕振天和劉善大驚失色,分別衝上來架住嵐恆的左右手,將他按回座位。
“嵐恆別衝動,這話是你剛纔跟我們說的,這城主要是翹辮子,我們就要被無數修煉者追殺了,不划算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衝動是魔鬼。”
可在燕振天和劉善勸說嵐恆時,城主腦袋一歪,立刻無力地倒在地上,落地時還響起沉悶的聲音。燕振天和劉善表情同時一僵,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懼之色。
難道嵐恆在出刀時已經用無形的刀氣將城主的脖子削斷?
他們走上去,只見城主圓瞪着眼睛躺在地上,兩眼一點神彩都沒有,確實挺像死屍。但他脖子上並沒有傷,呼吸和心跳也依然存在,難道他又裝死?
可事實證明,這傢伙是被嵐恆剛纔那一刀嚇暈過去。
鬧騰了半天,嵐恆最終確認城主叫魏廣,前幾天的行動確實是他下的命令,原因也是文成所說的膽子小。至於膽子小這個特徵,嵐恆已經在魏廣的身上的見識到了。就因爲這膽小,他成爲有史以來第一個從燕振天和劉善拳頭下逃生的普通人。
當嵐恆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魏廣,魏廣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昂起頭來,說:“糾正一點,我這不是膽小,只是細心謹慎而已。”
除此之外,嵐恆等人還從魏廣口中知道不少關於失落之城的情報。
除了他們之前瞭解到的,失落之城原來一直都在九幽閻王的關注之下成長,並且提供力量保護。像外面的上百修煉者還有曾勇,就是九幽閻王派來的人。他們之前表現得那麼慌張,其實恐懼的也不是城主,只是九幽閻王而已。九幽閻王似乎想幫助這些被吞噬修爲的強者恢復力量。
至於他是純粹的好心還是另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九幽閻王這麼做,是不是可以認爲他意圖染指那隻饕餮呢?
嵐恆的知道饕餮的真面目,一聽到這消息就愁眉不展。畢竟要保護饕餮,憑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足。
將文成將軍拜託自己的事情告訴魏廣後,嵐恆和燕振天、劉善離開城主府,準備踏上新的旅程。但和嵐恆的憂愁不同,劉善非常輕鬆地說:“說起來,我們這兩條刺探情報,已經將司冥那傢伙忽略很久了,他不會抓狂吧?要是發起瘋來,他的威力可能比曾勇還要大。”
燕振天滿不在乎地說:“那傢伙身上的謎團非常多,我到現在都摸不清他有什麼來歷,接近我們有什麼企圖,將來又要去什麼地方。總之,他不來找我們就正好,如果能利用這機會甩掉他就再好不過了。”
當下,燕振天和劉善懷着忐忑的心情,拖着一臉愁容的嵐恆離開失落之城。就在燕振天和劉善幾乎要爲甩掉司冥而振臂高呼時,司冥突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面前,笑嘻嘻地問:“你們終於要離開了,在失落之城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燕振天和劉善一愣,頓時就像霜打茄子一樣拉下臉面,就連嵐恆也因此驚醒。
司冥這小子不是已經好幾天不和嵐恆等人聯絡嗎?爲什麼他還會知道嵐恆一行人的動向?而且在嵐恆等人出城的剎那,這傢伙及時出現,總給人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這傢伙不會連續幾天都監視着嵐恆等人吧?
可司冥這傢伙也不知道是神經太大條還是故意裝不懂,明明看到嵐恆三人都臉色鐵青無比還嘻笑着說:“忙完就好,我這幾天在失落之城都快悶死了。”
燕振天的臉色越來越黑,緊握着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嵐恆,劉善,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傢伙很欠揍?我很想將他揍得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司冥嘻嘻一笑,完全不在意地說:“第一,我沒有娘;第二,你們打不過我,就算你們一起上也沒用,所以你說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話說我做什麼事招惹到你們了?爲什麼你們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着我?”
燕振天被司冥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但最後只要咬牙切齒地說:“沒事!”
離開失落之城後,嵐恆等人一直向北走,司冥則充當搬運工繼續拖着那野獸走路。
只是連續走兩天後,這野獸的慢慢開始變質,嵐恆等人只能打獵果腹。當然,負責打獵的人依然是司冥。
這天在一片叢林裡露宿,燕振天將司冥打發去找午餐,然後一臉不爽地說:“嵐恆,你真沒有把握幹掉這司冥?就算使用壓縮玄氣和陰陽絞殺也不行?如果幹不掉他,甩掉他也行,我現在真的看他一次就想打他一次。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真會發瘋。”
嵐恆苦笑一聲,很無奈地說:“倒不是說完全沒有把握,只是不想冒險而已。和舒元、燕飛文、曾勇這樣的強者戰鬥後,我發現世上不爲我們認知的人實在太多,我們還不知道司冥有怎樣的能力。但既然連冥河咆哮都傷不了他一根汗毛,我不敢說陰陽絞殺一定管用,所以我不想冒險。”
劉善很同情地拍打一下燕振天的肩膀,說:“看開點,聽說你以前是個很理智的人,爲了絕對的利益能把自己的手下都賣掉,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暴躁了。”
燕振天瞪了他一眼,說:“這纔是人性好嗎?而且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情,我以前挑選去冒險的人幾乎都有一定的把握脫身,只是我沒有將危險告訴他們而已。”
“轟隆隆!”
就在這時,司冥打獵的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聽起來就像是比大象還要巨型兩三倍的動物在使勁跺地。看樣子,司冥在打獵時遇到狠角色了。
燕振天兩眼一亮,提議道:“劉善,嵐恆,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那司冥能在打獵的時候鬧出這麼大動靜,對手最起碼也不比他弱多少纔對,也許我們能藉此看出司冥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