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同時洗劫十五家豪門大戶,天下間幾乎沒一個人可以做到,那絕對一羣人做的,什麼黑風山,地名都沒聽說過,純屬子虛烏有。
當然,碧雪城的執法者大舉出動,有前科的小偷小賊,一批又一批的被收監嚴刑審問……
一個猥瑣的胖子,蹲在衙門外的一個角落,望着這一幕,渾身禁不住的哆嗦着,一雙眼珠子都快瞪落了出來,額頭前佈滿了滲出的虛汗,顫抖的嘴脣嘀咕着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天啦,真是那黑風山……乾的!我的媽,這些被洗劫的豪門,每一戶都是我提供的詳細資料,居然一個沒漏掉,一網打盡,痛快!不對呀,如此一來,我豈不是也變成了同案犯?可是,我卻連一根毛都沒見着,六月雪的冤啊!絕對要尋個地方躲一陣,否則……"
在一條不算太繁華的大街上,有一座五層樓的豪華酒樓,到了平時該開門的營業時間,日正中天,卻仍是店門緊閉,令得許多食客搖頭嘆息而去。到了下午點,便來了一支陣容龐大的搬遷兼房屋改建隊伍,風風火火的忙豁了起來。
開玩笑,這酒樓連房帶人員,以及所以的家當合起來的總價值,充其量也只值五百萬聖晶,望着面前的一堆晶卡,足足有一千萬聖晶,而且,裡面所有的設備家當一律運走,包括酒樓的原班人馬一併帶走,只須另尋一個地方,就可立即重新開張,這一筆帳,換着任何一個老闆都會算,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誰會輕易放棄。
三日後,這座五層酒樓從裡到外整個的換然一新,面對大街的門頭牌匾上,天外樓,三個龍飛鳳舞的黑底金漆大字,絕對的映日生輝,耀人眼球。牌匾的左右兩面各有一個爐鼎,一邊的鼎內插着十株碧綠青翠的藥草,另一邊的鼎內則是插着十柄金光爍爍的劍刃,似欲刺破天穹。
大門兩端更是有一副對聯,也是精金純銀打底,金雕金鏤鑄就,上聯是;天兵利刃不是夢,演化魂器玄奧!下聯是;神丹靈藥非虛幻,窺視乾坤法則!
橫聯則是;緣來緣去,非誠勿擾!
另在門前倚了一塊告示牌;千萬聖晶才起步,億萬家財不算富,天材地寶棒在手,公平交易在其中。
整座"天外樓",充斥着一種浩然大氣,至尊豪華,卻又不覺奢侈,隱約中蘊含着絲絲縷縷的神秘氣息,路人經過都會禁不住的心神一凜,莫名的心生莊重肅穆,紛紛望而止步,稍稍繞行。
一層大廳的地面,鋪就的是寸石寸金的碧玉瑪瑙石,舉步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厚厚的聖晶上,令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沒一份超然定力,還真是不敢走進來。四壁之上參差錯落的懸掛着名種兵刃和裝備,很簡單,只有三個階品,王級八品,帝級九品,聖級十品。
每個品級的數量不多,卻是件件都能讓觀者的眼球突出一半在外,甚至連空氣中都籠罩着一股淡淡的威壓和冷冽的肅殺之氣,令人背心陣陣發寒。
大廳的面積不算十分寬敞,只有數張待客桌椅,然而,如沒有一顆異於常人的心臟,還真沒膽坐下去,因爲那些桌椅都是用聖級妖獸的骨骸細心打造,充滿了懾人的霸道氣息,生死境之下的人只怕也會坐得渾身毛骨聳然。
這天外樓一開張,頓時就瞪爆了無數人的眼球,太囂張了,狂得離譜!古往今來那見過這般經商做買賣的,這種故弄玄虛的手段忽悠得了誰?簡直就是自作聰明的糟蹋自己,而後再侮辱天下人的智商,看你撐得了多久?
不出一日功夫,這天外樓的聲名就像是風一般的刮遍了碧雪城的四門八角,成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天大的笑話典型……
這條不算繁華的大街,頓時一下熱騰了起來,尤其是天外樓的門前,更是從早到晚都是聚攏着大批好新奇熱鬧的人羣,準確的說是來看傻逼,腦殘的!
還真別說,那一副門上的對聯,門前的告示牌,絕對的震撼了人心,充滿了相當的威懾,一個個朝着對聯和告示牌,指指點點的議論一陣之後,咧開的笑嘴便開始逐漸的合攏,然後鬱悶的暗歎一聲,都是悄然的離去。
千萬聖晶起步的都是啥樣的人物?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晶卡中有多少貨,臉紅了,變青了,無論這天外樓是不是忽悠人,這氣埸就壓迫得人沒膽進去探個虛實究竟。
倘有幾位頗有點身份的人物,還真是不信這個邪,喝了幾口酒,壯着膽推開門,卻是連第一步都沒敢邁進去,太奢侈了,這還是人踩的麼?有人不甘的朝門內瞄了一眼,當下就在地上找尋自己的眼球;"他孃的!誰再敢中傷天外樓,老子睡遍他全家女人!"
"王兄,何故如此震怒,難不成你還真被這家傻逼店給忽悠了一把?"
"我睡你全……哦,是李兄呀!"這位王兄一臉黑線的指了指天外樓的大門;"別學我!"話落,一跺腳,羞惱拂袖而去。
一臉愕然的李兄,歪着頭莫名的一笑,看了看告示牌,不由得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雖不足千萬,幾百萬還是隨身帶着,有點憤然的衝着告示牌,狠狠的伸出一根中指;"唬你大爺!"
大咧咧的推開門,擡起的腿卻是懸在半空,定格了!良久,有點發麻的小心縮了回來,眼角餘光從門縫內瞥了一下,眼珠子頓時被吸了進去;"我操!聖階兵刃……王兄陰我,睡你全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仰天深吸一口,對着告示牌拱拱手;"得罪了!"
嘶!空氣頓時傳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氣,一連數位頗有身份家業的人物,居然沒一人進入過這天外樓,還一個個變成失魂落魄的模樣,這狀況透着詭異,讓人心中開始有些發寒,汗毛一層層的豎起,膽稍小點的觀者已悄然轉身離去。
櫃檯前,紫燕雙手托起玉腮,透過玻窗望向外面的街道,一雙星辰閃亮的眼眸,不斷地掃視着聚在門外,來來去去的人流,像是很有耐心的在等待,捕捉着什麼?
陸隨風和雲天星兩人翹着二郎腿,坐在聖階妖骸打造的坐椅上,面前的桌上各擺着一杯熱茶,嫋嫋蒸騰的熱霧中,雲天星悠悠的言道:"僅憑魂器,靈丹,就足以觸動聖山許多高層的敏感神精,無須多久,這天外樓便會成爲最神秘的存在,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我喜歡!"
"我更喜歡那種獨釣寒江雪的感覺,天外樓,自然釣的要是那些天涯信息,海角的珍稀魚兒,這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能鉤出一個個的驚喜來。"陸隨風淺品了一口茶,意味深長的言道。
雲天星聞言,古井無波的心境也是微微一蕩,他知道這聖山中,定然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驚世之秘,這片獨立於世外的特殊區域,已超越了所有世俗界的存在,無聲無息的操控擺佈着這片世界的一切,這本身就詭異得令人駭人驚心的了,但從陸隨風淡淡的話語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絲更讓人顫慄信息,只不過,以他的智慧也只敢作一些虛無飄渺的大膽聯想,僅僅如此,背心都有冷汗汩汩滲出。
"閃開!滾一邊去!"門外,圍觀的人羣后傳出霸道的震天吆喝,七八個敞着衣領的彪形大汗,螃蟹一般橫着走了過來,所過之處,人人都是像避瘟神似的紛紛閃退。
"天外樓,很吊的名字!"一個有着一臉大鬍鬚,鼻樑上斜橫着一條刀疤的大漢,雙手環抱胸前,斜着眼珠看了看門前的告示牌,鼻口朝天的冷哼一聲;"那來的萊鳥,在我狂風堂的一畝三分地上,居然敢不拜碼頭,就膽開張做買賣,豬呀!"
"三爺,你看……"身邊的一個大漢在告示牌上摸摸敲敲,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嘴皮發顫的驚噓;"這是地倒的精金純銀……這麼一大塊,至少也得數千聖晶!"這傢伙指着告示牌,一副抽風的模樣。
鬍鬚刀疤大漢聽得半信半疑,有這種事?門前的一塊告示牌都價值千晶,伸出手狠勁的揑了揑,嗓音頓時變調;"肥魚啊!"這話出口,身邊的一衆大漢都是眼睛發光,變得貪婪而狠厲,一個個呼吸急促的搓着手,只要三爺一聲令下,先將這貨直接弄走。
能成爲狂風堂的三爺,心思自然要多了不少,所謂各行有各行潛規則,告示牌的誘惑的確夠大,收一條街的保護費也抵不了這貨,只不過,這性質就全變了,那就成了光天化日下,明目張膽的強搶了,絕對的出了格,老子今天要捉的是更大的魚。
"呵呵,區區一塊告示牌,各位喜歡,儘管擡走就是,我不介意!"一個胖子揹着手,晃盪着笨拙的身體從門內走出來,咧着嘴呵呵笑道,這話直聽得一衆大漢狂翻白眼,頓覺大腦一陣當機;咋出來了一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