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和玄天鼎失去了聯繫,而且還遭致了玄天鼎的反噬!這怎麼可能?"灰袍老者帶血的口中喃喃,眼中盡是一片迷芒和惶然驚恐,再度嘗試與玄天鼎的聯繫,卻是徒然無功。
"如果我沒猜錯話,這上古玄天鼎並非你機緣巧合而獲,只是憑藉滔天權勢強取豪奪得來。所以,根本無法將其煉化,只能憑着秘法強行加以操控。我可有說錯?"陸隨風面帶鄙視地言道。
"你……怎麼知道?"灰袍老者心神巨震的狠狠盯着陸隨風,他的確是在爲一名修者鑑定寶物時,見寶心動,而後……這名修者和那件寶物便徹底消失了。但他沒想到這玄天鼎中竟然封印着一隻上古血焰火獅,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將其降服,更別說煉化玄天鼎了,只能強行使用某種秘法,才得以勉強操控。
所以,每次使用玄天鼎時,都是尤爲的小心異異,因爲那隻血焰火獅根本不怎麼聽他的使喚,甚至亞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裡,讓其從骨子裡感到一種的深深的鄙視和不屑。
儘管如此,每次煉丹還都是能順利完成,而且品質還上了一個臺階。更有兩次遇到不開眼的傢伙,還直接操控着玄天鼎將其生生砸成肉泥。只是這一次不知什麼原因,竟是徹底的與玄天鼎失去了一切聯繫,更可怕的是還遭到了反噬,所幸的是沒被當場砸成一堆肉泥。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將那小了吸進鼎爐之後,不明白爲什麼沒被當作藥引煉化,更不明白這次煉丹怎會失敗,而那些靈藥都去了那裡?
更讓人困惑不解的是,這小子非旦沒被煉化,居然還在鼎爐中煉出丹來。灰袍老者只覺自己的腦子一片迷糊,難道他在鼎爐中蠱惑了那隻上古血焰火獅?否則,這一切都太難解釋了。
只是這隻血焰火獅的靈智奇高,自己每次與其溝通,都被鄙視得無地自容,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被賤踏得徹底崩潰了。不知這小子對其做了什麼?
"你老別這般仰視我,會頭暈的!"陸隨風戲謔地笑道:"我也不過只是對着那狂傲的傢伙吼了一嗓子而已,然後它就變得像一隻小貓般的乖巧聽話了。"
"只吼了一嗓子,那傲慢的傢伙就臣服了?這怎麼可能?"灰袍老者目眥欲裂的嘶吼出聲,再次心有不甘的竭力摧動秘法,想要奪奇回玄天鼎的掌控權。怎奈他無論如何拼命,玄天鼎卻是再無任何反應。
"天地寶物通常都是有德居之,豈是屑小之輩可以輕易染指。"陸隨風說話間,手掌微微上託,玄天鼎內便發出一道嗡鳴,旋即便緩緩地漂浮起來,光芒收斂,而後肉眼可見的逐漸在縮小,呼吸之間,便縮小到了拳頭般大小,輕柔地落在了陸隨風的掌心之中。
"很不錯的上古寶鼎!多謝前輩慷慨饋贈,還有那許多珍貴的靈藥。晚輩無以爲報,唯有饒你老不死了。"陸隨風說出這番話來,都感覺自己有些太無恥了。
不過,想到此老的卑劣,還意欲煉化滅殺自己,也就毫無愧疚收下了這份禮物,赦免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算是仁慈大度了。
灰袍老者聞言,雙目怒睜,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狂噴,無比怨毒的嘶聲道:"小子休要得意,仙丹師聯盟絕不會放過你,老夫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是麼?即然如此,何必又要放虎爲患,不如現在就要了你老這條命,以免日後寢食難安。"陸隨風說話間,手掌一番,玄天鼎再現。
灰袍老者見狀頓時色變,整個人蹭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不顧形象的直接朝着塔樓外狂掠而去,不敢再放出一句狠話。
陸隨風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追殺此老的意思。換個場合,想要自己命的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抺殺。但此時當着這許多大人物的面,斬殺一個仙丹師聯盟的長老,勢必會引來衆怒,實爲不智之舉。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都在爲這小子提前默哀。上古寶鼎被奪,換着誰都不會輕易善罷干休。更何況,仙丹師聯盟的那些老傢伙本就是睚眥必報之輩,何曾有過如此奇恥大辱,只須登高一呼,這小子勢必遭遇無休無止的追殺,不死不休。
"小友可要當心了,這老傢伙視這玄天鼎如命,如今被你奪去,勢必會不惜代價的懸賞你這顆項上人頭。只要能爲本尊煉製一爐乾坤續壽丹,赤焰城保你安然無事。如何?"
那位壽延無多,行將就木的老者,更是迫不及待的開出一堆誘人的條件來,只求一爐乾坤續壽丹,纔有望生命延續,有機會突破瓶頸。
陸隨風微微凝眉,他並不在意仙師聯盟是否懸賞追殺,更不乎那垂垂老者的死活,只是不想直接開口拒絕,思索着該如何應對這些大人物的糾纏。
就在這時,紫霄雲朝着十層之上的一個包間抱拳躬身道:"接下來,就要有勞候老出手了。"
對於之前的一場丹道比拼,雖然沒有宣佈最後的勝負,無疑已默認了這個結果。這種一敗塗地場面,無須言明,已是絕對的一目瞭然。
話音落下,包間的珠簾掀起,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紅髮,紅須的老者闊步走了出來,一雙虎目灼灼發亮,不怒自威,懾人心魄。更令人驚詫的是,這紅髮老者的額頭眉宇之間有着一個尤爲醒目的印記,酷似一隻垂閉着的眼睛。
"沒想到紫雲峰竟連仙器殿的候長老都能請來助陣,看來是存了心的要將天外樓致之死地了!"九層之上的聞輕舞譏諷的冷聲道。
"那額前的詭異印記,不會是傳說中的第三隻眼吧?"風素素好奇地道,她也只是在典籍中見過,沒想到這種傳說真的存在。
"那叫"天目",一旦開啓,可以窺視虛無,看透一切。"慕容輕水解說道:"至於是否還有其它什麼玄奧,就不知道了!"
紅髮老者身高八尺,一步踏出,已落在陸隨風的面前,目光居高臨下的盯着陸隨風,眉頭微凝,或許是陸隨風之前的表現讓他也感到驚豔,這才顯得尤爲重視。
之前的丹道比拼,沒有人看好這個年輕人,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完敗仙丹師聯盟的三長老,絕對的出人意料。
"你是仙器師?"紅髮老者俯視着陸隨風,如此年輕的七品仙丹師已足夠驚豔,一個人的時間精力畢竟有限,不認爲對方也懂仙器一道,只是隨口一問。
"算是吧!"陸隨風仰視着對方的眼睛,不卑不亢;"略窺門徑而已,難登高堂,這一場應該勉強可以應付!"
"哦!倒是老夫眼拙了!"紅髮老者大感意外的道;"老夫恰好就是一位六品高階的仙器師,你想如何比試?"
"前輩說了算,在下隨意!"陸隨風聳聳肩,不以爲然地道。
"好!仙器師最講究的眼力,那就先各自拿出一塊原晶石,然後說出對方石中是何物?"紅髮老者咧嘴笑道,笑得有些詭異;"當然!這只是一項測試,若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你老似乎在取巧,有點勝之不武之嫌!"陸隨風譏諷的淡笑道:"因爲你有常人所不具備的"天眼",所以……"
紅髮老者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你說得沒錯,老夫的確已開啓天目,但並不意味着老夫就得天獨厚。事實上,天目之說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神秘而玄妙,它位於額前眉心處的方寸之間,每個人生而具有,只是被封印了而已。老夫也只是在機緣下無意中破開了封印,雖說是氣運使然,而氣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小友認爲呢?"
"前輩言之有理,晚輩受教了!"陸隨風由衷的抱拳施了一禮,天目一說,典籍上多有記載,卻是衆說紛雲,各執一詞,難以考證。而紅髮老者之言卻是顛覆了常人的認知,讓人耳目一新,至少陸隨風卻認爲此言非虛,他不也是在機緣巧合下開啓了自己的心眼麼!或許真有一種秘法,可以讓人破解封印開啓天目也未可知。
"呵呵,在老夫的天眼之下,小友認爲自己還有勝算嗎?"紅髮老者戲謔地呵呵道,自從天眼大成後,無數大家族,大勢力都爭相請其去查看大地山川,探脈尋礦,相石斷寶,令他的聲譽倍增,風光無限。
"機緣氣運不僅僅只有前輩獨有,不是嗎?"陸隨風平靜的淡笑道:"前輩的左胸口有一道三寸長的刀疤。右腿內側處有一塊紫紅色的胎記,有拳頭大小。在下可有說錯?"
紅髮老者聞言,臉上頓時色變,之前的傲然氣勢瞬間蕩然無存,只留下難以置信的一臉驚愕之色。從來都是他看穿別人,還從未被人看穿過。身爲六品高階的仙器師,身上的服飾都是使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且都佈下了符文結印,除非對方也開啓了天眼,否則根本無法看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