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本人乃是八層的王蒼浪,獲准特例申請,挑戰五層的易飛!"那是陸隨風臨時編造出來的假名。
此話一出,整座茶樓頓時安靜了下來,無數的目光視線都投射在那個叫易飛的人身上,結果發現他正在與一個女子聊着天,像是對王蒼浪的挑戰似若未聞。
王蒼浪的話激昂飛揚,有若驚雷滾滾,戰意滔天,加之他是八層的高手,讓無數人敬畏仰望,傲氣沖霄,豈料當事者居然只顧和美女談笑風生,視其爲無物。若不是楚靈感覺到氣氛異常,出言提示,這個易飛才如夢初醒,環視四周,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已,也不由一臉茫然,最後才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不會吧!你一個生死境高階八品的高手,來挑戰我這個生死境初階二品,整整差了兩個大級別,這是想要我逆天嗎?"陸隨風望向已傲然站在臺上的王蒼浪,一副完全被驚呆了的樣子。
是呀!這王蒼浪可是八層的高手,修爲造詣自然不凡,怎麼會降尊前來挑戰五層的小角色,這不是吃飽撐着了,存心拿人尋開心嘛!本來等着看好戲的人,都清醒了過來,全場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王蒼浪也是一臉鬱悶,對衆人的質疑無言以對,擡頭看向九層嚴赤火,這個明顯的舉動讓人意識到了什麼?
"哼,這位王兄見獵心動,使用特例挑戰你,如果只是無膽鼠輩,大可以直接拒絕。不過你也就同時失去了向上爬的資格。"嚴赤火光冕堂皇的說道,聽不出任何情緒,卻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話音剛落下,同樣坐在九層的佰流風卻是冷笑連連的道:"有意思!高階八品厚顏挑戰初階二品,還不允許人家拒絕,拒絕就是無膽鼠輩,你嚴家的邏輯果然不是一般的無恥。"
這話一出,茶樓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嘲諷聲,有點腦子的人都已明白是嚴赤火在挾私報復。
"佰流風,這筆帳我記下了!"嚴赤火壓低嗓音,咬牙切齒的怒視着一臉淡然的佰流風。
"不好意!我修的是浩然正氣,從來無懼宵小!"佰流風很是平淡的說道。
"你居然枉顧我們之間的情份,爲了一個不相甘的人與我作對,好,很好!"嚴赤火雙眼微眯,縫隙中透出來的精光帶着幾分陰冷的肅殺之氣。明眼人都知道,兩人之間的那層虛以委蛇的面紗已經撕破了。
"這的確有些以強凌弱之嫌,易公子即然不願意接受挑戰,那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王蒼浪也覺得如此作爲有些丟臉,說了句場面話便要離開戰臺。
"等一下!"眼看這場鬧劇就此結束,陸隨風卻突然峰迴路轉的出聲阻止王蒼浪的離去,實在令人大爲不解。
"嗯!"王蒼浪停下腳步,面帶薄怒的望向陸隨風,自己都很沒面子的收回了挑戰,不知這傢伙還想做什麼?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可能睜着眼當它不存在?更何況,我可沒有說過不答應啊!"陸隨風悠悠的說道,一臉的輕鬆淡然,像是根本沒將這種挑戰當成什麼大不了的事。
王蒼浪以爲對方會出言譏諷幾句,可後面的話卻讓他怔住了;"哦,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接受挑戰了?"
"當然!"陸隨風的話音剛落,他的人已在五層坐位上消失,同時出現在戰臺上,全場幾乎沒人看見他是如何移動的,這身法未免也太詭異。
儘管如此,許多人都認爲這傢伙是個瘋子,這擺明是那嚴赤火爲他弟弟泄憤使出來的手段,大可以直接拒絕,沒有人會說他膽怯。
更何況,那王蒼浪雖然沒有闖上九層,可他在上一屆也是八層中實力最強的幾人之一,又豈會是等閒之輩?
茶樓內一片驚噓譁然之聲,九層之上的嚴赤火,本來陰沉惱怒的臉上也是春風化凍般的咧嘴一笑,眼中閃爍着陰謀得逞的快意神色;"佰流風,沒想到吧?"
"自以爲是的腦殘之輩,接下來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惹火上身,自取其辱了!"佰流風像是一點不覺得意外,淡淡的笑道,嘴角勾勒出一個諱莫如深的弧度。
當陸隨風的人突然出現在戰臺時,王蒼浪倨傲的神情變了,那種十足的優越頓時蕩然無存,因爲他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如果要偷襲的話……
"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實,所以奉勸你拿出全部的實力來一戰,否則會輸得很難看!"陸隨風揹負着雙手,一派莫測高深的模樣,讓人不得不心警惕,慎重對待。
王蒼浪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而不語,眼神中的輕視之色漸漸隱去,代之而來是一種面對強敵的凝重,因爲他已在對方身感覺到了一絲十分危險的氣息,經驗告訴他眼前之人並非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所以,他沒有顧及身份顏面而有所託大,第一時間便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那是把一米多長的***,僅是刀柄就有一尺,刀身鋥亮耀眼,厲芒處有有藍光閃爍。
"你不會自信到要以空手對戰吧?"王蒼浪語帶戲謔地笑道。
"修到高深處拈花摘葉皆可爲刃,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念頭都可致人於死地,神鬼莫測!"陸隨風雲淡風清的道:"不到那個境界自然難以理解……就當我是小視你了,出手吧!"
尚未交手,兩人言語間交鋒已拉開了戰鬥的序幕,王蒼浪雖然始終保持冷傲的姿態,不過率先出手發起攻擊的卻是他,似欲想一擊將對方重創,不讓其有充分發揮戰力的機會,可謂是臨場戰鬥經驗尤爲豐富老到。
閃雷裂空!
出手便是最強勢霸道雷系戰技,十餘米長的刀芒隔空斬出,攜帶着紅色烈焰與藍色電芒,陣陣雷音隆隆響徹,聞者兩耳嗡鳴不絕。
速度快到了極點,雷光電芒在空中呈現出不規則的弧線攻擊,似若舞動的精靈,令人難以捉摸。強者一出手,便知有多少斤兩。
陸隨風腳下連連移動,一道道罡風形成的絲網封鎖住刀芒所有的運行軌跡,甚至纏繞住雷光電芒。但還是小瞧了這些由雷系力量形成的雷光電芒,很快便掙脫了罡風絲網的束縛。
尤其是那紅色的烈焰刀芒,摧枯拉朽般的破開一切阻礙,讓人毫不懷疑的會直接劈開陸隨風的身體。
"小子,幸虧我已將雷系戰技掌控自如,否則你此刻已被分屍了。你若再不識趣的認輸,可就怪不得我痛下殺手了。"王蒼浪佔盡先機,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冷漠地出聲道,手下可沒有絲毫的留情,凌厲的刀芒繼續斬落,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子,沒有強硬的背景,死了也是白死!
面對着這避無可避的一擊,陸隨風竟是一下呆滯了,任由那紅色的烈焰刀芒生生的貫入胸膛,將整個身體徹底的捅穿,如此慘烈的一幕,頓時引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王蒼浪的神情仍然冷漠,嘴角掀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只不過,很快便凝固了。因爲他看見那具被刀芒貫穿的身體,居然一點點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逐漸化爲虛無。這個時候,衆人才發現根本沒有鮮血四濺紛灑的場面發生;這是殘影!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意到那具被貫穿的身體,只是對方快速移動時留下的一道虛影而已。
相比衆人的驚訝,王蒼浪卻是多了幾分驚恐,因爲他完全感之不到對手的氣息,就像是憑空的人間蒸發了一般,這種詭異的場面十分可怕,或許下一秒便會突然遭到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險。
"喂,是在找我嗎?"一道幽靈般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幽幽的傳出,直讓人魂飛魄散。
然而,能夠坐在八層之上的人畢竟與衆不同,面對險境卻是驚而不亂,聞聲根本沒有回頭探視,手中的***沒有絲毫猶豫的朝後閃電橫斬而出;噗!又有一道身影被攔腰橫斬而過,再度一點點化爲虛無。呼吸之間,便已經有無數身影被斬碎。
在場之人,除了極少數的幾人勉強能看清陸隨風的閃移動作,其餘之人只能看見一道道被王蒼浪不斷斬碎的虛影。
噗!***拖着長長尾巴斜斬向身側,一道如幻似真的身影又被電光刀芒劈成兩半,不過仍然沒有鮮血濺射。
"又是殘影嗎?"王蒼浪的心並沒有亂,相反顯得異常的平靜,雙目如炬,凝視四方,感應着空氣中的氣息波動,判斷着對方下一刻要出現的位置,結果依然連連無功。
"本是受人之託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點,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王蒼浪的眼簾微垂,精芒暴閃,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無數的雷芒電光瘋狂凝聚,一紅一藍,兩色能量光華狀似球形狀,而後吐出一聲大喝;地龍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