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體內獨特的氣息,一經運轉至司空晨體內,立即引發了不得了的反應。
只覺得其丹田之中,原本奄奄一息的一顆元神,竟似立即被催醒了一般,猛的挑動起來。
再然後,越雲風就感覺自己體內的似有一輛戰車,快速地奔騰起來,一方面接連不斷地產生着濃郁的靈氣,輸入對方體內,另一方面則將司空晨體內的毒氣,又吸出了體內。
一絲絲毒氣被吸進自己的體內,越雲風先是感覺到一陣陰寒,仿似難以抵受,但是很快體內的天元戰車就開始運轉抵抗,慢慢熟悉毒性之後,將之轉化收爲己用。
隨之越雲風對那毒物慢慢的熟悉,他所灌輸進司空晨體內的氣息,也開始有規律的運轉起來,試圖將司空晨散亂的氣息重新整理,助其體內的五臟六腑,乃至諸般脈絡恢復正常。
只是,越雲風初次嘗試這等大手筆的運作,難免有些不知頭緒,幾次都難以成功。
慕容恨就在旁邊出言提醒,告訴他人體脈絡的分佈,五臟六腑的構造,同時指引他如何有效地疏導司空晨體內散亂的氣息。
二人就此通力合作,一點點梳理司空晨體內的疾患,慢慢漸有起色,司空晨的臉色也好了許多,竟而乾咳了兩聲,醒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越雲風,就是一句:“雲風,錯怪你慕容伯伯了。”
然後,又看了一旁越雲風身後的慕容恨,未曾說話,又再暈了過去。
慕容恨見狀當即走上前去,探了一下氣息說道:“看來已無大事,再調理幾日,以司空晨的功力,自可恢復。”
這時越雲風也停止了運做,卻調理着體內的氣息,說道:“不止如此,我感覺到司空大叔的神通,可以恢復了。”
慕容恨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不由問道:“此話怎麼說?”
越雲風卻思索着說:“我方纔在爲他調理的時候,感覺到大叔體內有一道特殊的力量,似乎囚禁了他的元神,令其無法自有施展。於是自作主張,就嘗試着就那股力量給破解了,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是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相信下一次就可以成功了。”
慕容恨聞言卻沉吟起來說:“如無意外,你說得那股力量應該是當年嵐帝設下的禁制,囚禁了天下武者的神通力量。我只怕貿貿然破戒,反而會引起嵐帝的疑心,所以雲風你最好還是暫且不要那麼做。”
越雲風未曾想過其中還有如此玄機,如今聽了慕容恨所說才知道自己方纔所爲,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便問:“那麼,我方纔的舉動,會引起嵐帝的警覺嗎?”
慕容恨搖頭說:“目前還很難說,看來要另外想辦法安置你司空大叔了,你以後也不用再去僕人那裡跟人同住了,我會爲你單獨準備房間,沒事就陪着求兒一起玩耍吧。”
說到這裡,他臉上卻又露出一絲笑意:“說起求兒,可是跟你處得不錯,今日聽說我要你和他分開授業,就好生和我不快,足足鬧了一晚上。如今我確認了少主的身份,也就能放下這顆心了。”
隨即又衝越雲風一拱到地,說道:“慕容恨之前種種都是被情勢所逼,爲了維護大局,爲了日後少主的迴歸,我逼不得已做了違背良心的事,不敢祈求少主原諒。只待他日大業一成,慕容恨自會有個了斷。”
越雲風忙摻住他說:“慕容大叔用心良苦,都是以前雲風未辨是非,以後還要多多依靠大叔,莫說這樣折煞我的話。咱們還得好生商量如何共謀大業。”
慕容恨起身說道:“少主有此雄心,自是好事。如今絕世星空都被嵐帝所控制,想要光復天下絕非易事,咱們還須從長計議。”
越雲風點點頭,算起來他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只是天資遠比尋常人聰慧,懂事極早,其實很多事也都是一知半解。
慕容恨看着他臉上迷茫之色,也知道不可揠苗助長,否則就毀了這大好的一棵幼苗。
於是二人離開藥居,暫時分開,約定明日繼續爲司空晨療傷。
慕容恨囑託他回去,不要聲張,明日開始自會爲其安排新的住處。
自此,越雲風便算正式在慕容府住下。
第二日一早,又去見了慕容恨,他已爲其準備了單獨的房間,同時吩咐府中上下,已收其爲養子,視爲己出,改名爲雲風。
府中奴僕包括管家,都是驚訝萬分,沒想到入府才短短几天的光景,就變成了府中少爺,更是不敢對其怠慢。
而慕容求又多了一個夥伴,每日陪自己修煉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從此與越雲風形影不離,儼然成了好兄弟。
至於司空晨,則被慕容恨悄悄轉移出府,每日由他和越雲風共同爲其療傷,大約也就是一個多月的光景,司空晨情勢逐漸好轉,已經可以正常說話行走。
再過了三五月,甚至恢復了些須道行,無需要人再幫忙伺候。
那一日越雲風得到消息,更是高興極了,竟連下午的修行也不去了,拉着慕容求偷偷跑出來去見司空晨。
慕容求不知他要見什麼人,還神秘兮兮的,就特別不安地說道:“這樣不好吧,下午不去練功,徐師父會生氣的。”
越雲風卻笑道:“你怕什麼,偷跑個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天帶你出去見識一下,還不好嗎?”
兩人一路翻出院牆,直奔外面跑去,慕容求也是頭一次單獨出來見識寒臨城裡的情況,新鮮得不得了,跟着越雲風左右打量,什麼都覺得新鮮。
越雲風帶着他一邊閒逛,一邊悄悄去往司空晨的安身之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一路穿花一般來到了地方。
當下告訴慕容求在外面守候,自己去去就來,別要走遠了。
留下慕容求在街上爲其把風,自己摸進了司空晨的住處,門口僕人正坐着打盹,不防越雲風過來,趁他不備從窗戶爬了進去。
卻見屋內,司空晨正盤腿坐在牀上,默默運功。
自打身體初步恢復以後,司空晨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修煉,只盼早一日恢復實力,好更快地教導越雲風習武,不負越蒼穹去世衆人的囑託。
此刻默默調整着內心,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少了一種束縛,昔日被羅嵐種下的禁制,竟有鬆動之意。
心中不由一喜,若能恢復以往的神通,可謂意外之喜,以後想要對抗羅嵐等人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他正在運功之時,隱隱感到有人偷偷爬進了屋中,就知道是越雲風那小子,偷偷過來見自己了。
於是默不作聲,且先不去理他,直到運功完畢,體內氣息運轉一週,方纔睜開眼說道:“雲風,你這小子不好好在府裡練武,又跑來做什麼?”
越雲風躡手躡腳,站在他面前,正要在司空晨臉上畫個鬼臉啥的,沒想到卻被師父發覺,不由吐了吐舌頭笑道:“師父,你的修爲可是恢復的越來越快了,這麼快就發現俺了,我還以爲能瞞天過海呢?”
司空晨望着他調皮的樣子,沒好氣道:“要是你練武總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何能夠早日有所成就?”
越雲風不好意思笑道:“師父你又取笑俺了,其實平日裡我都用功得很,你所教的功法我從沒有忘記過修煉,只是徐莫師父教得武功跟你相比差得太遠,也就懶得學了。”
司空晨不由搖頭:“就怕你手高眼低,太過自負。天下武學,沒有高低之分,只有功力深淺不同,你若能將尋常武學練到精深,那纔是難能可貴。所以,莫再辜負你慕容大叔的一番心意,好好跟着徐莫修習。我也會同時傳你心法,你再兩相比較多加揣摩,以你的聰慧,當能生出尋常人領會不到的體味。”
越雲風點點頭,還要在這裡跟司空晨多說會兒話,不想外面有嘈雜的聲音傳來,說是有人在街上打起來了。
守門的僕人在外面敲門:“司空大爺,咱們少爺在外面和人吵起來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司空晨一驚,然後看着轉身欲從窗口溜走的越雲風喊道:“怎麼回事?你把慕容求也給帶了,還不出去看看?”
越雲風忙答應一聲,慌不迭地卻從窗戶爬了出去,先行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