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搜尋了一百多裡,始終沒有找到王斯崇的下落,王建威恨恨地吩咐弟子,暫且收兵,回去太玄門嚴守以待。
走到半道,王建威忽然發現天邊閃過一道人影,心中猛然一驚,當即飛身而起,追了上去,窮追不捨。
那人影速度極快,依稀就是王斯崇的身形,王建威在後面高喊道:“王斯崇就別跑了,速速跟我回去請掌教師兄發落,或能免你一死,若是頑固相抗,當心我王建威可是不留情面。”
突然,那人影猛然一頓,身形離奇倒退回來,一道寒芒飛刺而來,卻是一把明晃晃的飛劍。
王建威早有防備,手掌一翻,掌心一道紅符閃耀,把那飛劍照得頓時失去光澤,頓時從半空掉落下去,跟着順手擲出去十幾張符咒,漫天撒網一般,撲向了那人影。
“還不給我停下。”王建威連施咒語,不停施展法力,若論符咒之威,他們符籙派可是無人能出其右。
那人影頓時被他擲出的符咒包裹,還未來得及頓時,瞬間那符咒就蔓延而出,又化出無數的符咒,將其團團圍住,之露出一顆頭顱,任其苦苦掙扎,也擺脫不開。
王建威見對方已然受制,立時飄到近前,恨恨說道:“王斯崇,咱們同門多年,本來還敬佩你是個與世無爭的道友,沒想到居然給別人做走狗,也讓我王建威心寒了。”
然而王斯崇聽了他所說,卻是沒有任何答話,只是不住地搖頭掙扎,王建威忽然覺出不妥,仔細走到近前一看,雖然那人的摸樣分明就是王斯崇不假,但那臉上的神情,還有氣度分明不似本人。
“難道是易容術,我中計了?”王建威一伸手,撕掉了對方臉上的人皮面具,豁然才發覺自己中了詭計,這等精細的面具,非是等閒人物可以做成。
王建威正自狐疑,誰知抓在手裡的面具,突然猶如活物一般,猛然包裹住他的手臂,跟着鑽進了皮膚之內,王建威一聲怒吼,沒有想到對方還有這樣一招,凌空立刻書寫符咒,就要將鑽入體內的妖物驅逐。
然而,就是在這一瞬間,一道鋒利的寒芒,毫無預兆地刺進了他體內,一個熟悉而又冰冷的聲音出現在耳邊:“王師弟,你辛苦了。”
“王斯崇,你……”王建威的最後一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身後出現的那人,狠狠一腳踢落了空中。
對方手裡還拿着從他臉上,剝落的人皮,赫然正是逃走的王斯崇,卻見獰笑着對準王建威落下的屍體,忽然射出一道火球,將那屍體整個燃着,然後在沖天的火焰之下,將那人皮套在了自己臉上。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王建威了。”
片刻之後,人皮面具在他臉上幾番變化,終於生成了王建威的那張臉。
‘王建威’飄然回去弟子的隊伍中,冷冷宣佈:“王斯崇已被我誅殺,葬身在我的大火球術下,衆弟子回去吧。”
洞天府,真元空間內。
勞累了一晚的越蒼穹,正在努力回顧今晚的戰鬥,以及從驚鶴堂主身上獲取的一切。
沒有想到,因禍得福,自己竟然得到了太古魔人的身體,試想擁有了這樣的身體,以後再遭遇任何敵人都不在話下。
只需輕鬆吞噬敵人,即可消滅對方,還可以得到對方的肉身以及修爲。
越蒼穹分明感到自己在偶然間,竟然得到了驚鶴堂主所吸收的十幾具肉身,還有方纔被自己吞掉的豹隱堂主。
只要慢慢吸收融化,這些人的能力,就會歸自己所有。
想到這裡,越蒼穹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於是,他先將那豹隱堂主的南溟離火劍,結合對方特有的火系體質,吸收容納。
本來自己也練過火系破勁,可惜比之此人手中的南溟離火劍,卻還遜之一籌。
此刻有了南溟離火劍,自己隨時可以祭煉出強大的火系法陣,便又多了一樣制勝法寶。
越蒼穹一邊吸納豹隱堂主的全部功力,一邊將那把南溟離火劍置入紫霄葫蘆內,慢慢煉化。
不斷地體會了這具肉身,帶給自己的好處,越蒼穹發覺整個人的修爲,都似提升了一個新的層次。
當即整個人全身心投入修習當中,不知不覺陷入忘我的境界,體內的火系破勁和南溟離火劍強大的火系陣法,不斷融合,互相激發更強大的威力。
越蒼穹從這一次的戰鬥中,再一次領悟了新的境界,那就是幻化法陣的法相,豹隱堂主可以將法陣幻化成樓宇的摸樣,自己也可以將囚龍劍陣幻化成任何強大的念想。
只要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不成問題。
練得累了,越蒼穹就服食下一顆龍涎丹,將強大的龍氣補充進體內,此時聚集在體內的百竅金丹也開始發揮作用,吸收着強大的龍氣,然後再源源不絕補充到越蒼穹體內,改造着他的丹田,強化越蒼穹的實力。
恍恍惚惚之中,一顆若有若無的內丹,似乎就要結成了。
越蒼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自己居然突破了巔峰八極,馬上就要達到化境期了。
如此的話,踏入化境也不過是等閒事兒。
算下來還有三種巔峰境界,未曾修行,等加上這三種境界的修習之後,自己就可以成爲化境期第一人。
越蒼穹馬不停蹄,馬上翻出那本太一真人傳給自己的修真秘籍,開始加緊領悟起來。
隨着對體內結丹這方面有了更深入的瞭解,越蒼穹知道尋常的修真法門對自己已然無用了,接下來只有去找尋更深奧的化境期秘籍,纔可能有所突破。
既然如此,只有請出玲瓏玉筒,越蒼穹思慮了一下,正要拿去玲瓏玉筒,卻有人走進這裡,說道:“好徒弟,過猶不及,今晚還是練到這裡爲止吧。”
越蒼穹擡頭一看,是師父金伽真人,便道:“臭師傅,嚇死我了,要是把我驚得走火入魔怎麼辦?”
金伽真人望着他面前的玲瓏玉筒說道:“你方經一場大戰,又吸收了太古魔人的肉身,須得好好調整一番,且不可急於求成。想要突破下一個階段,不妨等等再說,況且我發覺你身板那些朋友,實力和你相差太多,你不妨好好幫幫他們。”
越蒼穹聞言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師父正好在這兒,不如就幫我一把。”
當即把司空晨等人全都叫了進來,開始吩咐:“今個大戰一場,大家全都累了,爲了幫助大家恢復功力,師父和我決定聯手幫大家調理一番,都坐吧。”於是司空晨、蘇宴紫、韓彤兒等人全都圓圈坐下,由金伽真人居中,越蒼穹和他們坐在一起,開始修行打坐。
越蒼穹將自己體內最純正的元氣,分別傳給身邊的蘇宴紫還有夏侯顏,金伽真人則爲司空晨還有韓彤兒指點出路,慕容恨也在旁邊靜靜觀望,隨時準備吸收借鑑。
將自身強大的經驗以及體會,逐一傳授給蘇宴紫兩人,並幫助她們調整內息,改造肉身,越蒼穹不知疲倦地進行着一切,對於他來說,堅信一個道理,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隨着時間的不停流失,又是一個多時辰,蘇宴紫和夏侯顏都從越蒼穹這裡得到了不少的饋贈,然後開始自行領悟,越蒼穹則坐在那裡開始自行調整修養。
過了片刻,擡頭去問慕容恨:“怎麼,慕容兄,要不要我也幫你一把?”
慕容恨搖搖頭:“不必了,看你們的修煉,我自己也能領悟,不過咱們路數不同,還是各自修行吧。:
越蒼穹點點頭,也就不再勉強。
那邊司空晨和韓彤兒被金伽真人一番點化,修爲是大有進展,各自選擇了一門巔峰八極的境界,開始修煉。
司空晨選得自然是疾風巔峰,金伽真人傳了他一門太玄門的典籍,而韓彤兒修得則是擬物巔峰,不過她有百獸堂祖傳的心法,無法另外學藝,所以自行去領悟了。
但是二人被金伽真人一番度化,修爲又遠遠超越了武技九階的層次,非同一般,於是各自尋地方修煉去了。
越蒼穹見大夥都進展不錯,很是滿意,旁邊童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不願意道:“師父你怎麼也不教教我,太偏心了。”
金伽真人笑道:“你一個小童練什麼功夫,平淡是福,懂嗎?”
童還把嘴一撅,不滿意道:“行了吧,老是刻薄俺,臭師傅當心我也出去另立門戶。”
越蒼穹過來拉住他道:“童還,留在這兒給我們燒火做飯洗衣服吧?”
童還一驚道:“不是吧,你們還要童工?”
蘇宴紫她們齊齊笑道:“就是,蒼穹你也太吝嗇了,連童還都不放過?”
越蒼穹一皺眉道:“誰說的,你們不懂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衆人看他眼神瞥向一旁靜坐的金伽真人,知道他是想師父和自己一起離開,但是金伽真人嘆口氣道:“徒弟啊,師父就不能陪你了。”
“依我推算,太玄門還會有一場大劫,這一次雖然避過了,但是下一次就難說得很,爲師要留在這裡,肩負起重興太玄門的重任。”
越蒼穹臉色一沉,不由鄭重說道:“師父是說汪劍仲他會親自過來?”
金伽真人點點頭,不再多說,只是閉目不言。
越蒼穹也不由沉思起來,想着即將面對的大仇人汪劍仲,這場宿命之戰,始終要到來了。
在那之前,自己要加緊修煉纔是。
“明天開始,我要全力閉關,苦修、突破。”
越蒼穹冷冷吩咐了一句,便全身心沉入到冥思之中。
此時此刻,遠在南陸的汪劍仲,也在發出一聲嘆息:“越蒼穹,你果然是我命裡剋星,居然廢掉了我三大堂主,看來你我之戰,勢難避免!”
隨即起身,衝門外的親信吩咐:“準備我的坐騎,我要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