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一招得手連環出擊,妄想憑藉着手中的弧形怪劍,力壓越蒼穹操縱的傀儡,誰知越蒼穹早已亮出陰陽無極琴,趁他舞劍出擊之時,瞄準空擋,錚然一聲琴響,一道音波正中莫修胸口,將他打得翻起到半空,一個猛子掉進了海里。
越蒼穹轉身望着身後,不停地揮斧攻擊法陣的程凡,以及他身後臉色陰晴不定的諸葛佩玉,一聲冷笑卻不理會他們,徑自下了船艙,赤裸裸地鄙視了他們一把。
船艙之內,司空晨正在和司徒隱緊張地對持之中。
一進入這甲板下面,司空晨就感覺到四周密密麻麻,像是佈下什麼東西。
雖然四處漆黑一片,但是生具夜視眼的他,卻是毫無障礙。
手中捏着數十枚暗器,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忽然,腳下似乎爬來了什麼東西,司空晨皺眉一看卻似是一條藤蔓,居然自行在地上游動着,向自己纏來。
看來必是什麼毒物,司空晨毫不客氣,揮手射出兩枚流星鏢,啪啪兩聲,將那毒藤釘在地上。
本以爲可以阻止毒藤的前進,沒想到那毒藤上一朵花苞,啪的一聲綻放開了,射出無數的花粉,向他襲來。
幸虧司空晨暗器功夫一流,隨即身法奇變,同時射出數道風刃,將那迎面撲來的一團花粉打散開了,跟着屏住呼吸,躲在了一旁。
好狡猾的司徒隱,看來此女施毒的功夫,果然不簡單,司空晨更加提高了精通,渾身的筋肉都繃緊了,關節之內爆發出陣陣的鳴響,隨時可以暴射出無形的風刃。
可惜,司徒隱卻遲遲沒有現身,司空晨冷笑一聲,忽然甩手射出去兩枚弩箭,試探性地刺進黑暗之中,然後說道:“怎麼,藏頭露尾不敢出來?女人家就該在家裡呆着,老實的相夫教子,沒事別出來跟男人搶飯吃。”
黑影之中,司徒隱地聲音笑道:“你害怕了?怕躲不過我施毒的手段?如果怕輸,你可以乖乖認輸,我可以讓死得又舒服,又安逸。”
“呸!”司空晨狠狠吐了口吐沫,怒道,“就你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在爺爺面前提鞋也不配!”
突然身法晃動,憑藉着方纔辨別的方位,猛然朝黑影裡發動攻擊,無數的風刃激射出來,組成一道無可躲避的風牆,向那司徒隱落腳之處罩了過去。
隨着黑暗之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司空晨嘴角帶上一抹得意,他大步向前走去,本以爲司徒隱已經手到擒來,
不想腳下傳來細微的響動,似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爬行,等離得近了,立刻發覺竟有無數的毒蟲,自那司徒隱落腳之處爬了出來,向他腳下開始襲來。
司空晨忍着一陣噁心,手上卻是不停,風刃連環使出,隨即猛往後退去,不想卻撞上莫名柔軟的一團東西,跟着一掙扎,卻發覺半個身子都被黏住了,這才發覺身後不知何時已然橫出了一張天大的蜘蛛網。
司徒隱的聲音走頭頂傳來,卻見她爬在上面詭異地笑道:“你以爲能逃得掉嗎?在本仙子面前,至今還沒人能討着便宜,就讓我的寶貝們,好好招待你吧。”
一聲令下,那些毒蟲就要爬上蛛網,惡狠狠咬向司空晨的身體,司空晨一聲大笑,竟道:“就你也配叫仙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看來你是真不知死活。”
突然張口,自喉間吐出一樣東西,咬在嘴上猛然甩動,拋在了地上,憑空卻聽轟然一聲巨響,卻是一支威力不凡的甩炮。
這一招奇峰突出,一下子就把滿地的毒蟲炸得四散奔逃,就是司空晨身下的蛛網,也被炸藥星子濺得燒掉不少,司空晨猛然使出風刃功夫,將身後的蛛網切割成絲,跳到了半空,自己也爬在了甲板下面。
“你居然在體內藏了火器?”司徒隱終於有些臉上變色了,一邊快速遊動,一邊罵道,“你簡直就是個怪物。”
“錯了,跟我比起來,你才更像個妖怪,一身的毒物。”司空晨卻不怠慢,緊緊追趕,嘴裡同時又吐出一支甩炮。
這些東西是在漁村的時候,從偷襲樑長老的那些人手裡得來的,經過夏侯顏的改良,司空晨把它們藏在了體內,可在危急時刻,出奇制勝,沒想到今日終於讓他用上了。
司空晨突然一竄而起,手裡接連發出數道風刃,飛擊向司徒隱的背後,與此同時,又將嘴裡的甩炮狠狠擲出,搶先甩到司徒隱前方落腳之處。
哪知司徒隱身子躍起到半空,離奇轉向,忽然扭轉回來,又向司空晨撲了過來,那一道道風刃自她身邊擦過,卻被周身上下護着的無數花朵,吸收殆盡。
卻見那一朵朵鮮花,妖豔地綻開,花蕊之中,吐露着絲絲毒氣,司空晨情知自己若是不幸吸上一口,必定喪命,當即屏住呼吸,向後退出一步,手裡已然多出了一枚特製暗器。
一朵鐵蓮花,隨即被他亮在半空,雖然一團光亮閃過,蓮花突然綻開,上面冒出近百顆鐵蓮子,四散射出,噼裡啪啦,宛如化作了一席暴雨,罩向了司徒隱的身上。
那些毒花雖毒,卻抵擋不了鐵蓮子的衝擊,司徒隱身法稍慢了一步,肩頭小腹已然中了一擊,護在身上的毒花,頓時掉落一片,司徒隱索性把身子一扭,將滿身的毒物全都散掉,然後赤裸地身體立在了司空晨面前。
這個時候,她最驕人的資本,就變成了最後的殺手鐗,司徒隱衝司空晨勾起了手指,媚聲說道:“原來你想偷看人家,你就明說嗎?過來,奴家讓你看個仔細。”
司空晨臉上一紅,把眼瞥向一旁,怒罵:“你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誰知司徒隱卻突然把身子貼了上來,勾着他肩膀輕輕吐氣,司空晨猛然一驚,心說怎麼大意了,使勁就要把她推開,卻覺得脖子、後背都是一片痠麻,顯然就在方纔肌膚接觸的剎那,自己被人暗算了。
身子頓時一軟,躺倒在地,司徒隱站在他面前,大搖大擺地拍着巴掌,笑道:“再怎麼厲害,也還是男人,在姑奶奶面前,焉有你的活路。”
手裡突然冒出一朵帶刺的毒花,揚手就要射到司空晨心口上,她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追魂花,只要被刺到心臟位置,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人就會血管爆裂,毒發身亡。
司徒隱此刻玩完了遊戲,便要徹底了結了司空晨的性命,也許是玩得不太盡興,那一朵追魂花射出去之後,還隱隱嘆息了一聲:“這麼好的對手,以後卻也難找。”
“那麼,就留着下一次再玩吧?”司空晨的卻冷冷響起,就在司徒隱詫異的剎那,那一朵追魂花在空中離奇爆開,裹在花蕊之中的一粒暗器,忽然彈起到半空,跟着在司徒隱面前爆炸開來。
一股無色無味的毒氣,彌散開來,司徒隱立時就想屏住呼吸,卻覺得腳背上一疼,低頭看時才發覺司空晨趴在地上,手裡拿着一枚吹針,狠狠刺穿了她的腳背。
“拜你所賜,終於讓我下定了決心,以後,我會多學些施毒的手法!”司空晨緩緩站了起來,眼中漸漸多出了一份得意,而在他面前緩緩倒下去的卻換成了司徒隱。
“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我的毒?”
“我是中了你的毒,可不代表我身上沒有解毒的靈藥?”司空晨冷笑着說道,就在他倒地的時候,卻將懷內藏着的素心丹,迅速吸進體內要穴,然後吸收進了體內。
憑着蘇宴紫爲他們準備的素心丹,可解百毒的靈藥,司空晨避過了這一劫,但是他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利用了司徒隱大意的機會,將一粒暗器射進了追魂花之內,那綻放在司徒隱面前的毒霧,正是她方纔用來對付司空晨的毒氣。
只不過,司空晨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指望一擊就能得手,而是趁着司徒隱分神之時,亮出一枚吹針插進掉落地上的毒花之中,然後又插在了司徒隱的腳背上。
這一下司徒隱反受其害,她不止腳上中了毒,情不自禁之時,那毒煙也吸入了不少,最終躺倒在地,神情大變,不停地搔首弄姿起來。
司空晨冷冷打量了一眼,在不多看,任由司徒隱痛苦百倍地留在黑暗之中,失聲大叫。
而此時,越蒼穹已然擊敗了小劍豪莫修,出現在甲板之下,靜靜觀望着,這場好戲。
“打贏了?”越蒼穹笑道。
司空晨踉蹌着走過去:“算是吧,白豫川呢?”
“應該還在海里,我們去接應他吧。”越蒼穹一腳在船身之上,踢開一個大洞,往下探頭望去。